这代称，不会是那种东西吧？
我试探性地小声说道：“是有成瘾性的那种……”
“嗯。”留级小子打断我，“虽然不知道你通过什么渠道了解的，但我还是得说，少碰为好。”
没想到这留级小子看着五毒俱全，“玩”起来还有点分寸，但也只此而已。
“我记得……雷切尼尼侯爵应该有参与吧，你不是继承人就别抱有多余的好奇心，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安全。”留级小子语重心长道。
跟雷切尼尼家主契约的那个人类也有涉足吗，也不知道雷切尼尼家主知不知情。
“感谢提醒。但这跟拍卖会有什么关系？”我问。
“看这套饰品上的装饰物，混在水晶里面的紫色的小碎粒。”留级小子拿着小册子，用手指示意我，“这东西可不常见，透光度很差也没什么人它当宝石收藏，但它就是原材料之一。”
连配方都有所了解，看来留级小子牵涉得还挺深。他所说的“糖丸”在人界没有广泛流通，也没有任何明文禁止销售。只能推断出要么研制出的时间不长，没有形成市场；要么有人正在利用它进行一些隐秘的勾当。
我继续跟着留级小子的节奏：“你的意思是，买卖这个东西的人就是相关人士？”
“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了。”留级小子眉头紧锁，“跟这东西有关的人物个个有钱有势，谁不是一得到消息暗地里就出手了。居然能让它流通到拍卖会里……难不成是有人设的套？”
“可能卖家并不知情？”我提出一个最简单的假设。
留级小子显然不认可：“嗯……我得去查一下这个委托人的底细。”
等下半场拍卖开始，我也稍微关注了一下这件拍品。按留级小子的评价，这件拍品的竞拍很“收敛”，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已经有了阴谋论的心理暗示，所以看什么都不对劲。
在留级小子决定调查后，他就让服务生把一张纸条送了出去，估计是安排人手去收集信息了。
不过直到拍卖结束，留级小子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也确实没有义务跟我汇报调查进度就是了。我对这件事有一定的兴趣，但不多。
人类社会里要都是瘾君子，对生产的负面影响会很大，间接就影响了我们这边侵略的收成。而如果人类社会真的崩坏到这一步，我会考虑“接管”人界，把人类这一种族从世界上“剔除”。
前代魔王就曾经大肆发动灭种级别的战争，虽然显得有勇无谋，但估计也是他那不稳定的脑子能想出的挑衅天神的方法，我可以稍微参考一下。
陷入病态的人类群可不会有什么强力的战斗意志，届时我的“清理”肯定会很轻松。不耗费多少魔族的战力就占领了人界，即便是天神也不会坐视不管吧。
因此，我很乐意静候这件事的发展，是他们自己作死，也犯不着我脏自己的手。
离开拍卖会场后，留级小子说自己有别的安排先行离开了。我对这间大型娱乐会所里的服务都没有兴趣，没待多久就打道回了学院。
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起魔女留下的那句话。“不要让花瓣落在泥土里”……会是“不要让药物盛行”吗？
“这是老师的预言？”被我喊来问话的魔女徒弟蹙着眉垂眸思考，“……感觉，不太像老师一贯的表达风格，老师向来是有话直说的。”
管谜语人叫有话直说，魔女徒弟怕不是对这词儿有什么误解。
见我不赞同的表情，魔女徒弟进一步解释：“对于预言内容，老师只要愿意公布就从不会用引申比喻这类修辞。您所说的这种预言形式，有些像早期阿卡夏一族的预言。”
“早期？”我抓住这个词，进一步问道。
“大概……两万年前？”魔女徒弟不确定道。
那也太早了，还是说两万年前就有对如今的魔王的预言？
对于我的猜测，魔女徒弟也不确定：“非常抱歉陛……大人，我还没有听说过这种情况，请您允许我返回魔界作进一步调查。”
魔女徒弟没听过，那大概率就是没有。我摆了摆手让魔女徒弟不用调查，既然预言说的如此隐晦，那就该存在没有被正确解读的情况。不按照某一句话行事就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我对此将信将疑。
就算出现负面影响，也是优先体现在人类那边，干脆就让他们替我试试违背预言的下场吧。
不过我还是交代了魔女徒弟和魔法科妮留意身边，如果发现不明药物就想办法带回来给我。不知道这种成瘾性是否在恶魔身上也会有作用，如果可以我还是想确认一下。
接下来的时间里，魔王二号一直在人界的贵族学院里混日子，而我的本体这边在工作之余也找方士了解了一下“药物”的相关信息。
“您所提到的这种药物，或许也可以归为‘嗜好品’。”方士听过我对前世那种东西的描述后，如此说道：
“本质上是人类对某种状态感到‘愉悦’，从而产生沉迷的倾向。通过特殊物质对人类精神造成影响，将药物带来的效果视作快感，从而对物质本身产生依赖心理，这应该就是它的作用原理。”
这种描述的确符合我所知道的信息，但这个世界，或者说身为恶魔的方士并没有将重点放在药物本身，而是更关注“人”：
“对于无法控制欲望的人类，追求‘愉悦’的状态是他们不经思考就会产生的本能取向。而对‘愉快’的来源，也经常只从最浅显的层面去理解。比如狗吃到甜的蛋糕，就会直接把‘蛋糕’和‘甜味’直接划等号，而不知道糖是带来甜味的原因。”
这不就是巴浦洛夫的狗吗，因为按响铃铛会吃到肉，所以即便没吃到也没看到肉，响铃也能让它分泌唾液。但人更“聪明”，只要有一次成功建立响铃和吃肉的链接，他们就能立刻对“铃”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