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正似乎知道乔燃会问他这个问题，他睁着眼睛，虚弱地回道：“杀了我吧。我不会说的。”
“行吧，既然你不说，我只能搜你魂了。”乔燃自言自语。
云正忍着痛，勉强笑了一下：“想要搜一个渡劫大圆满修士的魂，不说你的实力够不够。就说我这副残破的身体，能否支撑得住。放弃吧。”
云正能想到的，乔燃怎么可能想不到。
她不慌不忙从储物戒拿出一枚丹药，说：“只要我不让你死，你就死不了。搜魂算什么，只要吃了这枚药，你要相信自己撑得住。”
云正抬眸看过去，一眼便认出那是枚极品固心丹，能护住心脉尽碎之人两个时辰，不论此人经历了什么，都能保他两个时辰内不死。
“你！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云正扯着沙哑的嗓音对乔燃斥道。
趁他说话之际，乔燃挥手将丹药扔进云正口中。
其他长老想要阻拦却被乔燃全部定了身。他们张着嘴巴问道：“你究竟是什么实力？”
他们可都是渡劫修士啊，乔燃再强，怎可瞬间将他们定住，甚至没看见她出招！
“渡劫啊。”乔燃答道。下界最高的实力便是渡劫，她只能这么回答。
应丘长老直摇头：“你绝对不是渡劫！不可能！”
在场众人谁不是渡劫？
同样是渡劫，为何只有他们被乔燃玩耍于股掌之间？
乔燃反问：“若我不是渡劫，那我怎么还没飞升？”
这问题问得应丘等人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好了，不跟你们说了，我要搜魂了。”乔燃扭了扭手，走近云正。
搜魂的痛苦想必每位修士都不想经历，云正也不例外。
乔燃一时不知他是害怕搜魂，还是害怕被她知道背后那人是谁。
乔燃越来越期待那人的身份了。
殷临也在旁等待乔燃揭开那位神秘人的面纱。
云正沟壑丛生的脸露出惊恐的表情，眼睁睁看着乔燃的手掌离他额头越来越近。
这是乔燃第一次搜魂，她将掌心贴近云正额头，距离差不多的时候，灵力从掌心丝丝进入云正神识。
云正的神魂极其抗拒乔燃灵力的侵入，乔燃便施加力道三两下将他的神魂打服了。
云正的神识完全向乔燃打开，记忆毫不保留出现在乔燃脑海中。
最近的记忆，云正每天都在打坐修炼，要么就是过问追杀乔燃一事。
直到乔燃看到云正收到一个除掉乔燃的传讯符，他的记忆告诉她，传讯符的主人是天照宫的宫主柳曌。
除了这些，云正的记忆中就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了，至于几千年的信息，关于云正与柳曌的渊源，乔燃懒得看。
管他们什么渊源，如何相识，云正又是为何会答应柳曌杀一个陌生的人，乔燃并不关心。
总之，谁要杀她，她就反杀回去。管他什么原因，总归不是她的错。
乔燃知道那人名字后，便收回了手。
此时的云正，五官已经痛到扭曲了。
“柳曌，天照宫的宫主。”乔燃复述那个人的名字，“是名女修，实力渡劫大圆满。年纪比你大。”
云正听到这里，突然发出痛苦的哀嚎。
还是被乔燃知道了，他没用，没能守住秘密。
乔燃此人不似正常人，不然怎能轻轻松松搜渡劫大圆满修士的魂。
这样看，连柳曌都不是她的对手。
云正痛苦地看向乔燃，问道：“你不是此界人对吧？你是不是上界来的？”
不然如何解释乔燃异于常人的实力。
乔燃回答：“我是此界人，只不过比你们活得久一些。”
至于异常的地方，她自己也不清楚，就不多提了。
云正不死心般地自言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云正整个身体仰躺在地，失去灵力的身躯迅速萎缩下来，远远望去，像一个可怖的干尸摆在那。
其他长老们被乔燃定在原地，无法动弹，他们见云正大长老的状态，纷纷移开视线，不忍再看。
他们虽然猜到了云正受了某人的指令，才去刺杀乔燃，也猜到了那人会柳曌。
方才所有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各长老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叹气。
何必呢？
为了一个柳曌，搭上自己的性命，甚至搭上他们的性命，乃至整个宗门的前途。
云正此刻唯一想做的便是发传讯提醒柳曌，可他躺在地上，无法调动灵力，像一个废人。
他也说不清自己对柳曌是种什么情愫，可能是一种执念吧。
他还想听听她的声音。
哪怕他们都已老去。
乔燃问到想要的消息，一掌将双眼迷离的云正彻底送走。
“大长老！”其他长老们见此，不由发出最后一声呼唤。
乔燃看着他们，说：“别着急，别伤心。我会让你们去陪云正。他路上有你们，不孤单。”
话落，插在云正心口的单剑飞起，离开云正，向众长老而来。
速度极快，在各长老之间穿梭。
他们的心口便是它的过道，直到从最后一名长老的心口飞出，飞剑停在空中，完成任务。
只见在场每位长老的心口都有一个贯穿的剑伤，飞剑的灵力让伤口无法修复，并将他们的心脉震碎。
长老们望着各自心口的伤口，又垂头看了看自己。
死亡在逐渐向他们靠近。
乔燃伸手召回飞剑，飞剑瞬间变成灵力消散在她手心。
伴随长老们一个个“砰砰”倒地的声音，乔燃转头问殷临：“柳曌这名字你可听说过？”
殷临道：“我知道这个名字。但我们不认识她啊。她是万年前的人吗？”
乔燃沉思片刻，继续道：“万年前，我只认识一个姓柳的女修，但她不叫柳曌，她叫柳婉疏。”
“柳婉疏？”殷临想了想。
“我想起了，似乎是花师祖的师妹！”
“对。是她。”乔燃点头，“我现在怀疑柳曌便是柳婉疏。”
殷临若有所思：“为何觉得是她？”
“因为我想起那两个被制成活傀儡的可怜人，他们与柳姓女修的牵连只有柳婉疏。”
“活傀儡？”殷临问道，“谁这么心狠手辣？他们是柳婉疏什么人？”
乔燃：“一个是柳婉疏的大师姐，一个是柳婉疏的爱慕者。”
“啊？”殷临惊掉了下巴，“你意思他们可能是被柳婉疏做成了活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