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注定失望。
兰玖那张漂亮精致的小脸，除了厌恶和冷漠，什么都没有。
清越期望的喜欢，更是不可能出现。
良久他终于垂下眼眸，自嘲地笑了。
他在奢望什么，竟然妄想她对他会有一丝丝喜欢，清越觉得他是被盛霖传染了，也变得愚蠢。
爱是什么东西，那是世间最愚蠢，最可笑，最不可信的东西。
只有盛霖这个傻子才说爱。
兰玖被他盯得起汗毛竖立，全身都不自在：“你，你看什么？”
清越收回目光，声音低沉，轻笑：“你怕我看？”
“切。”兰玖脸上写满了不在乎，冷冷道，“我拍你？你真自信，果然忘记了试炼台怎么被揍的，我可以帮你回忆回忆。”
“还有，你知道毒蛇吗？那种生活在阴暗潮湿角落的毒物，最擅长伪装自己，趁着敌人不注意一口咬死对方的东西。”
清越深邃的眸子缓缓掀开，看着兰玖不说话。
兰玖也不需要他回答，自顾自说：“在我眼里，你就和毒蛇一样令人作呕。我说过恩怨一笔勾销，是指不再计较你把我关进思过崖，若果你有自知之明，别再我面前晃悠，我们就维持表现的和谐。”
“如果你不识相，像今天这样凑到我面前来让我不痛快，那我也不会给你一个好脸。”
清越一直没出声，静静盯着那种不断开合的小嘴。
那么柔软粉嫩的唇，怎么能说出这么绝情刺耳的话，真想狠狠亲上去，让她只能娇喘，再也不会说这些刺耳的话。
大概是他看得久了，兰玖也察觉到不对劲。
她闭上嘴，冷冷回视。
清越忽然嗤笑，那种阴沉的脸突然变得明朗，就像兰玖第一次见他时那样。
其实清越长得还算符合兰玖审美，高个子，挺拔精瘦的身材，眉眼精致，含笑看人时有种绅士贵族气质。
兰玖第一次见他时，对他的印象比盛霖好多了。
可不知从何时起，他脸上伪装出来的笑容消失了，明媚的眸子也总是阴沉吓人，渐渐的兰玖只记得他阴着脸的模样。
清越这个人在她心里也和虚伪，神经病划上了等号。
如今这么一笑，倒有几分当初意气少年的模样，清越在灵剑宗的声望一直很高，可以说仅次于宴九沧和沈易，如果不是他自己作死，将来有很大可能成为下一任灵剑宗掌门。
可惜他始终和郁白不一样。
郁白是真正的端方公子，内心干净正直，为人沉稳持重，而清越是伪装出来的清正。
真是的他偏执疯狂，视人命如草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那些陷害，设计，郁白永远不会做。
兰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笑了，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她也不想知道。
她现在只是做一件事，就是让他快滚，免得碍眼。
兰玖：“话已经说完，你赶紧滚，滚回你的木屋。离开这里你要笑要哭，甚至发疯都行。”
清越嘴角上扬，不管兰玖说的话再难听，面色都不变。
他笑着说：“你拒绝三师弟，是不是心里早就有人了？”
虽然是问句，可他的语气平淡，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
兰玖不想理他，但是她的沉默被清越视为默认。
他点头，脸上笑意不减，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看来被我说中了。”
“让我猜猜你心里的那个是谁？”
兰玖觉得他有毛病，是不是闲的没事干，把脑子给搞坏了。
她心里有没有人关他屁事？
他只是盛霖的师兄，也不是盛霖的爹，管这么宽。
再说了盛霖都走了，人家都接受了，一个师兄在这没完没了，简直无语。
清越已经不需要兰玖的任何回应，一个人就能把对话进行下去。
他和兰玖对视，一字一句：“是不是他？”
他？
兰玖根本听不懂清越在说什么，他是谁？
在这里和她打什么哑谜。
郁白也在一旁，清越没有直接说出那个名字，而是微微侧身挡在嘴唇。
清越皮肉微动，对着兰玖无声吐出三个字。
宴九沧。
他竟然连师尊都没喊，直呼宴九沧的名字。
兰玖有些呆愣，完全没想到清越嘴里会说出宴九沧三个字。
她喜欢宴九沧？
？？？
开什么玩笑！！？？
到底是她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随着沉默的时间越来越久，清越脸上的笑也逐渐凝固。
“你承认了。”
清越语气充满寒气，简直能冻死人。
回过神来，兰玖差点爆粗口，说她喜欢宴九沧不如说她喜欢郁白！
宴九沧入魔后简直不是人，在进入水月秘境前他还让她做那种事，兰玖都不敢回想，脑海中稍微浮现零星画面都让人面红耳赤。
她也是猪油蒙了心，没抵住美色诱惑，真帮他做了那样的事。
还不止一次。
清越发现她白皙的脸颊染上了一抹红色，原本阴沉的脸愈发骇人，后槽牙被咬的肌肉鼓起。
背在身后的手握拳，手上的戒指嵌进掌心，鲜血溢出。
空气中出现了淡淡的血腥味，郁白微微侧眸，瞥了清越一眼。
清越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拳头越握越紧，掌心血肉模糊，被血染红。
可他丝毫没有松开，或许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让他维持冷静。
那双眸子一刻没有离开兰玖的粉唇。
兰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你还不如说我喜欢郁白，可能性还大点！”
说这句话完全就是下意识反应，没有经过任何思考。
清越起愣了几秒，没想到自己猜错了，心底升起一丝隐秘庆幸，庆幸她不喜欢宴九沧。
可随即又生出一股怒气。
她喜欢郁白。
她怎么能喜欢郁白？师尊九州第一剑修，若是抛开身份，单凭天赋外貌，没有人会不仰慕他。
清越虽然气愤，可他也很清楚没人有资格和师尊比。
兰玖喜欢师尊，倒也能想的通。
可是她却说不喜欢师尊，喜欢郁白。郁白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
清越自视甚高，从不觉得自己比郁白差。
论修为，两人都是单灵根；论家世，他是九州最古老的贵族；论外貌，他也不输郁白。
凭什么她喜欢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