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白站在原地冷汗涔涔，像是鬼门关走了一遭，一直到李牧的车开走，他掏出手机时手指还有些发颤。
上车，翻出那个号码拨出去，过了一会儿，那边接了，季秋白没等人说话，“你有陆子勋的照片吗？”
那边说：“陆子勋？那个杀神？能找到，你找他干嘛？”
季秋白说：“把他的照片发给我，立刻，马上。”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没一会儿，短信一响，季秋白迅速点开，只看一眼心就沉到了底。
果然就是刚才那个人。
之前李牧给他介绍陆子勋的时候他只当时巧合重名，毕竟谁能想到那种魔鬼一样的任务竟在李牧身边当保镖？
人设简直绷得稀碎！
而另一边的情况却完全不同，李牧在陆子勋上车走还心情低落地说了声，“抱歉。”
李牧代别人向他道歉，陆子勋心里不怎么舒坦，但转念一想，这只鹿虽然脑子转得奇怪，但对他的回护也是真的。
于是他说：“我没什么。”
就好像生怕他在季秋白跟前落了下风，陆子勋实在不知道李牧到底把他想的有多落魄，那种他一只手就能拧断脖子的角色，他压根没放在眼里，当然也丝毫不在意季秋白怎么看他。
刚才吓吓季秋白也是因为这人看起来很不顺眼，眼神太过飘忽，就像自家老太太说的，心术不正。
还有那厮看李牧的眼神，他一眼就能看出门道，可那家伙居然一边找机会接近李牧，还一边吊着张杨。
但愿这人以后不要撞到他的手上。
车从墓园开回市区的路不算近，陆子勋想事情的时候习惯抽烟，这会儿手刚伸进裤袋里，想到什么又马上拿了出来。
李牧目光正好往这边瞧，“你抽，我没关系。”
完全延续这几天对他的小心翼翼。
陆子勋实在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露相让李牧觉得他不高兴了，所以想改都没处改。
李牧靠着椅背坐着，一对剔透的眼珠望向前方，但事实上一直不停地往这边瞟。
陆子勋心里猫抓似的痒，很像说点什么安抚一下把自己关进笼子的这只鹿，奈何他根本不是温柔的人，一时也想不出来。
但也没由他多想，车厢里便响起一阵悦耳的铃声，是李牧的电话。
李牧很快把手机掏出来，低头看一眼屏幕，眼神又带着些戒备和羞赧地朝陆子勋瞟过来。
陆子勋环在双臂上的手指轻巧地动了动，好极，要搞事情的前兆。
李牧这三天太过老实，别说他自己憋不住，旁边人看着都不怎么习惯。
陆子勋把目光转向车外假装看风景，李牧立刻挪开离他远了些，几乎靠着另一侧的车门接电话。
“喂，我是。”
过一会儿，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李牧突然欣喜地说：“是吗？剧本出来了？”
他平时生活里很少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陆子勋下意识地回头看他，目光对上，李牧本来还要说什么的嘴唇却突然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