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嘴刚要解释，陆子勋撑在他脑侧的手突然垂了下去。
陆子勋说：“放心，我知道。”
他算是把噎在喉咙的这口老血硬生生给吞下去了，他要真拆穿了自己和张杨杨之间的关系，“直男”身份一旦不在，李牧随时而来的思维大暴动不是凡人能揣测的。
陆子勋是个再理智不过的男人，非常清楚性命攸关时刻其他全得往后，要贴身保护李牧安全还得李牧本人配合，现在这个配合度刚好，局面一旦打破谁能保证李牧每天的打戏会不会变成末路逃亡和生死时速？
下午日头很烈，一场戏下来李牧浑身是汗，导演一喊过，女助理忙拿着毛巾迎上去。
李牧拿着毛巾一面擦，眼神瞟着在树下抽烟的男人，但眼神很快就收了回来，垂眸问：“你觉不觉得陆子勋这两天心情很不好？”
女助理接过毛巾给他递水，“没有，他这不好好的吗？”
李牧，“真没有？”
女助理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他自打来那天就是一张上坟脸。”
李牧，“前天晚上的事，你说他没？”
女助理没好气地，“没有！”
她特么也得敢啊，陆子勋那是什么气场，只要不是气昏头了她向陆子勋发难的先给自己喝一斤白酒。
李牧将信将疑地看她一眼，自己慢慢踱过去，陆子勋一见他过来立马要将指间抽了一半的烟摁灭。
李牧灵机一动，“哎，别，你还有吗，也给我来一支。”
还是那句话，人被逼到一定份上脑子转得特别快，男人之间交流感情，无非烟酒唯二神器啊！
虽然女助理刚才那样说，李牧还是觉得陆子勋看人待物都寻常，可通身就是有一股难以描述的沉郁气息。
他从小入圈没什么同龄玩伴，成年后基于某些原因也没有同姓同龄的朋友。
所以对自己第一次拥有的东西总是格外珍惜。
但等他说完，陆子勋夹着烟的手顿住了，有些吃惊地问：“你抽烟？”
这话好像在说，“你居然抽烟？”
虽然娱乐圈男女艺人抽烟皆是寻常，但李牧还是本能地摇头，“不。”
陆子勋嗯一声，满意地起身。
李牧，“……”剧本根本不是这样写的。
但他侧头瞥一眼陆子勋冷肃的脸，又情不自禁地说：“我刚才就是想放飞一下自我。”
陆子勋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好半天才说：“嗯。”
李牧心情有点低落，心里又莫名有些憋屈，最后他把陆子勋不高兴的原因归结于从昨晚到今天关于人家的私人问题他说得太多了，有一个词叫交浅言深，但她表姐一直教他的处事之道是交深言也要浅。
但嘴这种东西真不是自己想管就能管住的。
李牧坐在树下休息不到五分钟，刚才跟他搭戏的十八线男配跟别人说完话路过他跟前，笑着说：“李老师，刚才那场戏我准备了好几天，有什么不足之处还请多指教。”
十八线说完原本就打算走的，但李牧当真就指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