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出来？”程无郁急得来回踱步。
唐现现蹲在一旁，手里拿着辣条吃，嘴巴被辣得通红。
被迫视线跟随着他移动，问：“程哥，我沈弃哥哥进去才十分钟，你能不能别走了，我看的恶心。”
晃得他眼晕。
？
“谁恶心？”程无郁停下脚步，“还有，你刚才喊沈弃什么来着？”
唐现现：“沈弃哥哥啊。”
程无郁：“能不能别那么肉麻。”
萨摩耶小狗狗疑惑：“为什么？”
程无郁装模作样的劝：“你是个o，喊一个A喊这么亲热，传出去影响不好。”
“……我看明明是你瞎吃醋。”唐现现嘟囔。
“嘀咕什么？”
“没事没事。”小软o能屈能伸。
“程哥！”路尽头出现三道熟悉的身影。
程无郁问：“都没事？”
何有容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还……还行。”
郑风漓慢吞吞开口：“被变种撵了，一大圈。”
程无郁皱眉，问：“不是喝了血，怎么还磨磨蹭蹭的？”
郑风漓：“饿太久，暂时，不好……改。”
行吧。
做尸真难。
等到贺轻川走近，唐现现反手把辣条一扔，猛地起身扑过去，“小贺！”
头顶的耳朵都被风吹成飞机耳。
可以想象到一只雪白的萨摩耶笑着跑向喜欢的人，可可爱爱。
贺轻川眉头一皱，侧身躲过，“唐现现。”
唐现现紧急刹车，鼓起脸颊，“为什么啊……我刚才没有追上你们，还有阿飘追我，快把我吓死了。”
现在，还不愿意抱一下，安慰安慰。
何有容连忙过去，摸摸小狗脑袋。
“哎呦，不怕啊咸咸，下次姐把你栓裤腰上。”
唐现现呜咽一声，转头扎她怀里。
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面色冷峻的男人。
贺轻川寒潭似的幽深眸底，从来不曾为自己泛起一丁点涟漪。
小狗狗耷拉着耳朵，非常失落。
“好好练练他胆子，提高自己能力，以后才能自保。”程无郁提醒道，再次看向门口。
“程哥，在看，什么？”郑风漓问。
何有容接话：“肯定是沈弃，这两天他俩像连体婴似的，能让程哥不淡定的，除了沈弃还能有谁？”
程无郁冷声问：“何有容，你准备接替雷子的职位？”
何有容讨好一笑，不敢再拆台。
又等五分钟，程无郁没了耐心，抬脚边往里面走。
刚踏过门口，被踩了一脚，推了一把，程无郁后退半步。
“做什么？”是沈弃，从白光中抽身，走出来。
屋子内光芒忽然收敛，随后一条光线冲了出来，没来得及看清楚，消失不见。
那是个没有任何攻击性的d级变种。
靠回忆来捕获猎物，经常适得其反，惹怒猎物，从而被反杀。
程无郁对上Alpha似笑非笑的目光，随意扯了个蹩脚的理由。
“我以为你从后门走了。”
沈弃：“有后门？”
程无郁答不上来。
这么小个屋子哪特么来的后门。
沈弃眉眼弯弯，没再问，攥着他袖子，和路边伙伴们汇合。
程无郁还没来得及暗爽，视线往下一瞥。
“不是？这团子怎么在这里？！”
大猫拎着的正是刚才程无郁亲手交给贺轻川的奶团子。
虽然还被绑着。
不同的是，球球这次被贺轻川的长披风五花大绑。
沈弃拎水壶似的将他提起来。
奶团子呲牙，笑得可爱，双腿往他手臂上一缠，考拉似的。
沈弃说：“他放置了一只‘梦魔’在这里，被我遇上，正好抓了。”
程无郁气笑，算是服了这群不靠谱的。
目光唰地扫射贺轻川等人。
被足足盯了十秒。
装聋作哑贺轻川终于出声解释，“没看住。”
程无郁：“…………”
下一秒，轮到何有容被盯得心虚。
她小声说：“我也没看住，然后被变种撵忘了，就没告诉你……”
郑风漓不等老大提问，诚实道：“我怕，你，骂人，就没说。”
程无郁：“………………”
瞧他吃瘪，沈弃忍着没笑：“行了，快点离开这里吧。”
何有容叹气：“不是我们不想离开，这个迷宫实在太怪了，刚才我和白鸽融合，飞了一圈，找不到出口。”
这些烂尾楼房明明占地面积不算大。
当初修建时特殊材料被研发出来，这里才被废弃，作为第一道防线。
以往最多十分钟能走出去。
他们足足绕了一个小时，累得要死，依然一眼望不到头。
缅因猫Alpha却神秘一笑，晃晃手臂上的球球。
“有他在，我们能出去。”
球球用胖嘟嘟的脸颊蹭沈弃肩膀。
“哥哥这么信任球球。”
沈弃视线落下，“嗯，A级变种，马戏团小丑都是你的宠物，相信这里的大部分东西，应该不敢惹你。”
球球气哼哼道：“不好玩，哥哥知道球球身份，好凶……”
“你该庆幸我抱过你，否则在你窥探我的过往时……”沈弃话说一半。
发现小软o在听，不想吓到唐现现。
程无郁捏捏小胖孩脸颊，“下次装成人，记得走路出声。”
黑豹和缅因猫的警惕性以及听觉非常好。
甚至变态到，一楼有人翻身发出的细微动静，都可以捕捉到。
也正是这样，沈弃经常睡不好觉。
不过自从遇见程无郁，知道这人还算靠谱，才敢睡死过去。
球球鲜红的嘴唇一咧，说：“球球不是最厉害的哦，我们的世界不止有四个级别的变种，还有许多其他‘东西’。”
沈弃来了兴趣：“你们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还有，你们怎么来到这里？”
球球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
“哥哥亲亲球球，球球告诉你。”
程无郁正要炸，便听到沈弃轻嗤，“不用说了。”
奶团子气呼呼，用脑袋撞他肩膀。
自己胳膊被绑着，两条腿却能死死缠紧沈弃手臂。
“圣树下的母亲说过，蓝星的人类通过时空机来到我们的星球，他创造了蓝洞，让我们每个月来这里做客哒！”
程无郁嗤笑：“得了，谁家好人做客专门啃人脑袋吃？”
球球吐了下舌头，又快速收回去，像是蛇信子。
“没有人招待我们，只能自己找吃的啦！”
众人无语凝噎。
接下来的路，果然像沈弃所说，带上球球，一路安全抵达军区。
这里防护措施完善，并没有出什么事儿。
沈弃总觉得哪里不对。
“当时广播里变种说的狩猎游戏，是什么意思？”
程无郁道：“我刚才问了这里的负责人，没有异常，安全区也好好的。”
沈弃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
“别担心，我已经告知负责人，让他们仔细排查，现在带上球球，和我再进去一趟，把这些东西清除了。”
程无郁去摸他蹙起的眉。
“梦魇世界最多还有三四个小时就结束了，等天亮，带你回我家。”
他倒是绝口不提洗标记的事情。
沈弃猜他大概是后悔了。
没揭穿，再次折返回去。
二十分钟后，烂尾区的藤蔓干枯掉落，成为焦炭。
没了“蛇藤变种”庇护，里面的东西如鸟飞兽散，想要溜之大吉，却被捕获网一一消灭。
忙完这些，程无郁去和军区负责人谈话。
沈弃身上披着他不知道抢谁的外套，坐在家属院墙外的长椅上。
球球像是个粘牙糖，贴着他，一起发呆。
“哥哥。”球球忽然奶声奶气说，“他对你这么坏，球球帮你杀掉他。”
沈弃怔愣两秒，“不需要。”
球球生气：“他打哥哥，球球把他的脑袋咬掉。”
“没有。”沈弃忍下身体不适，去嗅程无郁握自己手腕时留下的白檀香。
“他从来没有打过我。”
沈弃倒是希望有任何误会，动动手，吵一架，过去后，还是一家人。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亲哥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把自己驱逐，遭人追杀。
想到这些，大猫精神萎靡不振。
低着头，心情像是跌入谷底。
倏然，他眼前一暗。
以为程无郁回来了，沈弃抬眼那刻面上浮现一丝笑意。
看清楚来人是谁，难得的温和，瞬间变为狠戾。
刀疤脸表情狰狞，恶狠狠道：“果然是你，沈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