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洛无忧明白爹爹说的是谁，她的脸色阴沉下来，也不知如何作答。
“子凉，你把洛宁带到别屋去，不过别弄死了。”她交代一句，少年却很是兴奋地拖起晕厥的青年男子，动作十分粗暴。
待少年离去后，洛无忧拉着洛妍，“娘亲，我们到里屋去说。”
瞬间大堂内就没了人，独留欲言又止的墨君晟，不知作何表情才合适。
墨君晟：“……”
分明是他问的问题吧？
为什么小忧拉着妍儿走了？
世人都说，女儿家的话只能和娘亲讲，难道讲的就是这个？
屋内，光线透过许久没有擦拭的窗格照进来，在墙上留下各式的图案。
“小忧，出什么事儿了？”洛妍见女儿清瘦不少，眼里满是心疼，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解了这孩子的忧愁。
她洛妍已然错过太多太多。
“之寒他……睡着了。”洛无忧轻叹，垂下眼帘，掩去一抹抑制不住的悲伤。
“睡着了？不能醒来么？”洛妍拉着女儿在床边坐下，此刻已顾不得什么礼数，世道已如此艰难，光鲜亮丽的礼节都是留给没有忧愁的孩子们的。
“嗯，有些复杂……他的魂魄残缺不全，在飞升成功后，魂魄与肉身之间的不和谐被放大了，所以……醒不过来。”洛无忧说着，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仿佛悲伤有人分担，就会好很多。
“那该如何是好？”洛妍先前从未听过飞升成功还留在人界的灵修，但所有惊异都被压下了，“有什么解决法子吗？”
洛妍还是十六七岁的模样，尽管过去了那么多年，神情也依旧纯真烂漫，和洛无忧坐在一起，倒像是姐妹。
洛无忧是姐姐，洛妍才是妹妹。
“有，我先前去了一趟黑暗神殿，用融魂镜看到了残魂的下落——剩下的，只要找到他们，再进行夺舍便可。”洛无忧尽可能说得委婉，免得吓到了忧思过度的娘亲。
“小忧连黑暗神殿都去了？”洛妍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惊叹，“没受伤吧？”
黑暗神殿是一个圣武大陆之人从不轻易提起的地方，他们行踪诡秘，据说以杀人为乐趣，见一个杀一个，而光明神殿与之相对，只有光明能驱散黑暗。
“没有，他们并不野蛮，也不像传说中那么暴虐。”洛无忧摇摇头，果然秦绝尘在普通百姓之中的影响力很大，连洛家这样的贵族都不能避免。
“那……夺舍……岂不是要杀人？”洛妍捂住姑娘的手，“小忧，那些人是谁？”
若是能够帮着夺舍，就千万不能让小忧身陷险境，作为爹娘，自然要挡在前面的。
“不，这个我就不说了。”洛无忧摇摇头，“此去生死未明，胜负难料，我到底应该如何……”
“若之寒确实是你认定之人，那一定要尽全力去救。”洛妍见女儿不肯说，便也不强求，“别像娘亲那年一样，错过就是二十年了……那一定会后悔的。”
“嗯……”
洛无忧点点头，可她面对的，何止两难呢？
若是她只需要确定自己要不要前去夺舍，哪里需要费这么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