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陶蛮蛮回公寓的车上，张帅眼角余光还时不时瞟向她。
想到她之前极其敷衍地回应：“你觉得我是人，那我就是人，你要觉得我是凶兽，那我也承认。”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是人，也是凶兽？
“你是想去地府跟黑白无常抢饭碗吗？”
陶蛮蛮偏头给他一记冷眼，“好好开你的车。”
张帅心中一凛，这才暂时压下心底的好奇，一脚油门下去，车速飙了起来。
十多分钟后，车一停稳在公寓楼下，陶蛮蛮便下了车，张帅只得急匆匆跟上，嘴里还不停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人，也是凶兽？是这个意思吗？”
卧槽！要真是这样，她到底是个什么鬼啊？真是玄幻了！
“你是警察，好奇心那么重干嘛，没听过好奇心害死猫吗？”
陶蛮蛮睨了他一眼，“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嘿嘿……”张帅一听这话，心中了然，傻笑两声，又正色道：
“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密的，我口风最紧了。”
他此时信誓旦旦，却转头就在第二天晚上泄露给了傅时琛。
陶蛮蛮轻哼一声，没再理他。
回到楼上，陶蛮蛮一开门，张帅便与正从房间里飘出来的柔娘撞了个正着。
“卧槽！”
他眼都瞪大了，看着一身红色嫁衣，古色古香的绝美女人……不，女鬼！
“公子！”
柔娘也是怔了下，她没想到陶大师会突然带朋友回来，反应过来后，礼貌地行了一礼。
张帅眼神闪了闪，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声音都弱了几分，“好……你好。”
随后，他将陶蛮蛮拉到一旁，小声道：“你什么时候养了只鬼啊？这还是古代的新嫁娘啊，得死了上百年了吧？怎么还在啊。”
陶蛮蛮侧头盯着他，调侃道：“你问题怎么那么多？又不是第一次见鬼。”
“呃……呵呵……”
张帅笑着挠挠后脑勺，“这不是第一次见到长这么漂亮的嘛。”
不得不说，那张脸完全长在他审美点上，只是可惜了，人鬼殊途。
不然，他绝对要把她娶回家。
“啧啧啧……”
陶蛮蛮打趣地啧舌，忽而笑意一收，淡声道：“男儿本色别太旺盛。”
“……”
张帅愣愣地看着陶蛮蛮走进房间，片刻后，脸涨得通红，只恨地上没有洞让他钻进去。
“公子？你没事吧？”
柔娘见他呆呆地杵在原地，脸色像便秘一样，不由担心问道。
一听柔娘天生的娇媚嗓音，张帅脸上红得更厉害，他伸手挡住一侧脸颊，低头冲她摆摆手，嘴里含糊道：
“跟陶蛮蛮说一声，我先走了。”
柔娘看着他逃难一般夺门而出，想到他刚才的怪异举动，恍然大悟，不由失笑。
“走了？”
陶蛮蛮刚在房间里找了个透明的花瓶出来，就不见张帅人影。
柔娘微笑着轻嗯一声，见她手上的花瓶，好奇道：“大师要养花吗？”
“不养花。”
陶蛮蛮咧着嘴笑得开怀，“我养鬼。”
黑白无常被陶蛮蛮从元神中放出来时，两鬼还有些晕头，呆坐在花瓶里半天没回过神。
只是等他们回过神后，更懵了！
怎么变小了？
“醒醒。”
陶蛮蛮眉眼含笑，手指弹了弹透明的花瓶肚子。
一道轻脆的玻璃敲击声传进黑白无常耳里，差点没震破两鬼耳膜。
白无常双手捂着耳朵，抬头瞪向花瓶外，宛如巨人的陶蛮蛮，咬牙切齿道：
“小丫头，快放我们出去，敢囚禁鬼差，你活腻了！”
他心里懊恼极了，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失手被一个瘦弱的小丫头给擒住了。
这对作为地府四大王牌阴差的兄弟俩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给同僚们知道，还不得笑掉他们大牙！
而此时的黑无常，视线却被一脸好奇的柔娘吸引住。
他阴寒的眸子闪过一抹若有所思，又看了好几眼，似是在确认什么。
“老实点，再吵你就永远别想回地府了，就留在我肚子里好了。”
陶蛮蛮一声轻斥，将黑无常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紧紧盯着陶蛮蛮那张脸，沉声问道：
“你与饕餮结了契？”
当时白无常没看清，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吞噬他们的，就是饕餮！
可他很确定，这小丫头确实是个人类。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两人结了契，她才能将饕餮召唤出来。
“嗯哼。”
陶蛮蛮大方承认，却也不纠正什么。
见状，黑白无常一脸复杂地望着她，沉默良久。
虽然不知道凶兽饕餮怎么会与一个人类结契，但既然饕餮都出现了，那离阎大人苏醒，是不是也不会太久了？
这一刻，两人心里充斥着满满的期待，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激动。
这怪异的反应，就连柔娘都悄声问起陶蛮蛮：“他们怎么了？”
“谁知道呢。”陶蛮蛮耸耸肩，开口打断两人复杂的思绪：
“把腰牌拿出来吧，就借用两晚，等我在地府走一遭，办完事就还给你们。”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似在商量什么。
黑无常问：“你去地府办什么事，或许不用腰牌，我们也可以帮你。”
“我只是去找人而已，小事，就不劳两位大驾了，放心，对两位不利的事，我绝对不会做。”
“哼，非亲非故，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白无常站起身，用手上的蒲扇怒指陶蛮蛮。
陶蛮蛮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跟两人废话了，拎起花瓶就开始摇晃。
黑白无常眼都瞪大了，只觉一阵排山倒海，等陶蛮蛮终于停下来时，两鬼已经晕头转向，眼冒金星，直接瘫软在花瓶底。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俩可真是榆木脑袋。”
陶蛮蛮摇头叹息，伸手把白无常从花瓶底拎了起来，毫不客气地从他腰间扯掉腰牌，又如法炮制地拿走了黑无常的。
她这一套操作行云流水，看得柔娘对她佩服不已。
而被丢回花瓶底的黑白无常则是闭眼苦笑，欲哭无泪。
还真是趁他们病，就要他们命啊！
“乖乖在里面呆两天，等我办完事就放你们走，还有那老头的魂魄，你们别担心，我会帮你们带他回地府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