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队长，你怎么来了？”
我叫住了拎着鸟笼子已经蹦蹦跳跳走到电梯口的念念，她转头看到柯远霆时愣了下，随即小脸一喜，又屁颠颠地跑了回来，朝柯远霆扑了过去。
“柯叔叔，你怎么来啦？”念念满脸笑意地站在柯远霆面前，给他分享糖豆，“这是我养的糖豆，很乖很听话哦。”
我想不到念念居然对柯远霆印象这么深，还这么好，特别意外。
他蹲下身子揉了揉念念的小脑袋，才仔细瞥了眼鸟笼子里的糖豆，顿时微微一愣，抬头看了眼我，“这是安第斯兀鹰？念念怎么会有这东西？”
“是一个朋友送的。”
我没跟柯远霆提及雪狼，毕竟那儿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倒也没有多问。我想他是有疑问的，否则不会看到这鹰就问哪儿来的。
柯远霆像是刻意来找我的，于是我就把他约到了咖啡厅里。咖啡厅的服务生认识念念，就先带她去边上玩了。
我们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柯远霆从包里拿了个精致的挂饰吊坠给我。“丹青，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都还有好几天呢。”
我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接过了吊坠，竟然是我的头像，是木头雕刻的，五官栩栩如生。这木头可能是檀香木，闻着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这？”
“我没事的时候慢慢雕的，你喜欢吗？”
“很喜欢，谢谢！”
想不到柯远霆的手工艺做得这么好，这木雕打磨圆润，完全就像是机器倒模出来是的。当然我惊叹的不是这手艺，而是他这份心，有种无法言喻的感动。
他莞尔一笑，端着咖啡汲了一口，抬眸又睨了我一眼，“你最近好吗？上次我来香港本想见见你的，但公务在身就没有给你打电话。”
“我挺好，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他笑了笑，眸光淡淡落在了我的右手上，脸上的笑意立马就敛去了。“这戒指挺漂亮的，是陆先生送给你的吧，他……跟你求婚了吗？”
“嗯！”
“挺，挺好的！”他讪笑道，又端起咖啡汲了一口。
但这次他可能喝得急，被呛了，转头剧烈咳嗽了起来。我连忙拿了一张纸巾递给他，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对，也不合适。
他咳了好久才止住，很难为情，我故作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被呛到，我又没跟你抢咖啡喝。”
他拭了拭唇角的咖啡，也没做声，于是我又道：“柯队长，你刻意来香港找我，不会就为了给我送生日礼物吧？那我真的受宠若惊了。”
“送礼物是其中之一，当然还有别的事情嘛。”
“哦，什么事呢？”
提到事情，柯远霆脸色凝重了起来，捏了捏眉心才又道：“青青，你还记得在南城旧城区遇袭的事情吗？也就是陆先生发生意外的那次。”
“那么深刻，怎么会忘记呢。”
我深深记得陆朝歌那时讲的话，他以为自己要死了，让我在他的墓碑上写下我和念念的名字。那一刻，我就认定了他是我这辈子要追随的男人。
柯远霆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又道：“袭击你们的人有些眉目了，是薛默琛派过去的。但他们不是薛家自己人，而是tEm内部的人。”
“你的意思是，薛默琛买通了tEm的人下的手？那为什么他还要把薛凯莉嫁给朝歌呢？”我很是匪夷所思，薛默琛对陆朝歌下黑手，出发点是什么？
“这其中的缘由我也不知道，本身事件调查进行得很顺利，但我刚顺藤摸瓜的时候嫌疑人就死了，我觉得是陆先生在阻止我调查这件事。”
“嫌疑人？谁？”
“是阿东，据我们调查，阿东一直以来都服务于薛默琛，是他的心腹。他是被陆先生杀死的，正好在案子快要明朗的时候就中断了。”
他说着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又道：“青青，本来这些事不应该跟你说，但陆先生现在跟我们警方关系十分恶劣，他根本不配合我们调查，所以我……”
“你想从我这儿突破吗？可是他有什么事根本不告诉我，我就算有心要帮你也无能为力。”
“倒不是这个意思，陆先生戒备心强我很清楚，我的意思是……”
“柯队长，怎么又在这儿看到你呢？”
柯远霆还没有说完就被门口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我回头一看，瞧见陆朝歌一脸似笑非笑地走了过来，像宣示主权一样搂过我亲吻了一下。
“爸爸！”
念念正埋头吃东西，看到他屁颠颠就跑了过去，像小浣熊似得挂在了他身上。他搂过她坐在了我旁边，才正眼看了眼柯远霆，眸光有些挑衅。
“柯队长要调查案子直接问我就好，不用劳烦青青了。她一个女人不用知道那么多不好的事情。”陆朝歌说着凑过来蹭了下我，又道：“你这都三个多月身孕了，别操心那么多事。”
柯远霆下意识瞥了眼我，笑了笑，“又要当妈妈了呢，祝福你。”
“那柯队长，你和朝歌慢慢聊，我带着念念先上楼去。”
不晓得是为啥，总觉得陆朝歌和柯远霆之间硝烟滚滚，我不好在这儿呆着了。我牵着念念要离开，她不愿意，要腻在陆朝歌身边玩耍。
于是我就带着她坐在了角落边，陪着她跟糖豆玩。糖豆似乎已经习惯了城市的气氛，现在看什么都不怯懦了，本身野性十足的眼神也都温和了。
时不时，我偷瞄一下陆朝歌和柯远霆，瞧见他们俩脸色都十分难看，一个桀骜不驯，一个痛心疾首，像针尖对麦芒一样。
隐约的，我听到柯远霆提及了艾伦号的事情。
“你以为你没死是因为薛安然于心不忍？你太幼稚了，薛安然是tEm培养的自杀式拳手，她不杀你她就得死，既然她的主人是雪狼，你觉得没人暗中相助你能活到现在？”
“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是想说，你一开始就走偏了，就算你打到tEm的终极比赛，除了死路一条之外什么也得不到。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跟我合作？”
“合作？柯队长，如果我没说错，当年我和青青在旧仓库被围攻，是你故意让那些混蛋警察拖延时间的吧？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