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赛端着咖啡走出茶水间，不再看李向一眼，与他擦肩而过。
整个下午，姜赛面无表情地处理工作，一向与她交好的李姐，都不敢来八卦。
“喝奶茶聊八卦”群安静得可怕，以往几个人在群里插科打诨，热闹非凡，现在一个个都不冒泡。
王晓春风得意，要找姜赛不痛快，“小姜，小谢就由你带了。我和李向还得准备洛云起的采访。忙得很，你今天就开始带她吧。”
王晓后面跟着一个怯生生的新人拿着箱子，她一脸稚嫩，眼神带着清澈的愚蠢，是没毕业的大学生无疑了。
“姜姐好。”
姜赛碍于新人在场，没有发作，她指了一个方向，“小谢，你坐我右边的位置，那个卡座。”
小谢乖巧地回答， “好。”
王晓没看到姜赛愤怒的样子，她有点失望。
姜赛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屏幕，“王姐，你还在这儿干什么，不是说很忙？”
王晓假惺惺的为小谢说话，“小谢毕竟是新人，有什么不懂的，你要多多包涵。”
要是以往，姜赛肯定怼的王晓话都接不上，但今天她累了，不想再和王晓打交道，“哦。”
王晓以为姜赛是认输了，第一次首胜大捷，整个人神清气爽，扭着身子走了。
但姜塞压根没把她当一回事，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带新人真的很头疼，意味着三个月内所有工作都得姜赛一个人完成，还得分出时间和精力教会徒弟。
教了两个小时，姜赛觉得脑子一片浆糊，这徒弟真的不太聪明啊。
师傅师傅的叫个不停，连用什么格式都得问。
姜赛身心俱疲，瘫坐在椅子上。
手机铃声响起，是顾寻的来电，她点了接听。
“下班了吗？”
姜赛声音闷闷的，“准备了。我自己打车回去，你的豪车太扎眼了，引人注目。”
顾寻察觉姜赛的情绪低落，“发生什么事了吗？”
姜赛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轻轻的叹息。
“还有五分钟就到了，小林会把车停在距离你公司一百米远的地方，今天坐我的车回去吧。”
姜赛不再推辞，“好。”
小林远远看到姜赛的样子，无精打采的，他担心地看向了顾寻，顾寻脸色凝重。
“姜赛，你驾照考了吗？”
无端端问这个干嘛，“考了啊。”
“小林，去奔驰4S店。”
她一头雾水，“你要洗车吗？”
“给你买辆车。我们的行程不一致，小林很难协调时间两头跑。你经常要出差，带着设备跑，有辆车更方便。”
姜赛一早想买车，奈何资金不足，现在有了钱，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她来了精神，“去大众4S店，我不买豪车，我预算就在10万左右，买辆大众polo差不多。”
顾寻霸道总裁发言，“你不用担心预算，刷我的卡。而且，奔驰不算豪车，一般人也开得起，不招摇。”
姜赛甜美一笑，“我不担心，我是自己买车，又不是你买车。”
又吐槽一句，“顾少爷不食人间烟火，你对一般人太不了解，低配的奔驰车要二三十万，很多打工人好几年的存款都不够买车。”
顾寻见她坚持，便尊重她的意愿。
到了大众4S店门口，姜赛和顾寻先后进门，汽车销售一看来了客人，热情地迎接。
男销售员瞧瞧打量两人的穿着，判断是不是潜在客户。
姜赛的穿着普普通通，就像一个寻常的上班族；顾寻西装革履，手戴名贵手表，一看是海归精英的装扮。
男销售员一看，这男人比女的有钱。
他热情地向顾寻推销几款车型，顾寻走一步，他跟一步，完全忽略了旁边的姜赛。
姜赛无语，她才是买车的人，怎么销售围着顾寻转呢？
顾寻开口，“买车的人是她。”
旁边的女销售见状，立马上前，笑容满面地对姜赛说：“女士，您看种哪款车了呢？”
姜赛不假思索，“我刚从别的4S店过来，看看你家有没有比他优惠大的同类车型。”
顾寻用拳头抵住唇边的笑意，她说谎也挺有一套，脸不红。
男销售见自己的客户被抢了，急了，“女士，我来为您介绍几款车吧。”
姜赛礼貌拒绝，“她帮我看就行，谢谢。”
男销售剜了同事一眼，退到旁边去了，他怎么就看走眼了呢。
“这是2022款大众polo，它的外观有几种颜色，极地白，罗曼红等，我觉得罗曼红颜值更高，更适合您的气质。”
女销售员从车型、功能、使用体验各个方面来介绍，全程非常有耐心地回答姜赛的问题。
车身小巧，线条流畅，内饰精致，姜赛很满意这款车，但没有在销售面前表现出来。
姜赛不表态，她也不急，“这款车实用性很强，日常通勤完全够用，价格也是比较厚道的，落地价8.5万左右。”
“还有没有优惠啊？”
“女士，这已经是最优惠的了，或者我这边再送你一个888元的大礼包怎么样？”
姜赛兴致缺缺，那些礼包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没什么用。
她终于选了罗曼红色的车子，优惠了一千块，落地价8.4万。
贷款还得给利息，何况不到十万，姜赛轻轻松松，全款买下。
顾寻全程不说话，跟在姜赛身边。
开单子的间隙，女销售员恭维地说了一句，“女士，你和你男朋友颜值真高， 你们很相配呢。”
男销售员在旁边疯言疯语的，“再帅也没用，一身名牌，买车还得女朋友自己出钱。”
顾寻双手交叉胸前，淡然地看着他，明明一句话不说，却有一种压迫感。
姜赛眼睛眯了眯，嗓音夹了起来，“女人自己有钱，可以自己买的哟。你这么厉害，是不是全款给女朋友买车了呀？是什么车型？”
男销售员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
“天呀，你不会是没有买过吧？”
“哎呀，还是你没有女朋友啊？你这样的没有也不奇怪了。”
他恼羞成怒，喊了一句‘神经病’之后，往店里面走，逃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