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秘书长，你什么时候也染上方南那个守财奴的坏习惯了。”几人调侃她，骂骂咧咧拿出来几个零钱。
莫遥满意收进包里，指着办公室的方向说：“往常宋总看见我们这么懒散，少说也要批评几句，这次跟看不见一样，分明就是心情好得不得了。”
还有一句她没有说出来。
估计跟宋总之前说的那个女人有点关系。
所以这是……篡位成功了？
然而莫遥不知道，她嘴里的宋总，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没有骨气，只被杨青姮几句话就哄得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别说篡位，现在杨青姮只要没有跟他分手他都要笑出声来。
方南刚进门就感觉到一道强烈的目光，把他从头到尾再从尾到头打量了好几遍，炽热得让他以为自己没穿衣服，莫名有一股羞耻感。
终于忍不住了，咬牙切齿，朝着宋恒珏看过去：“想说什么就说，收起你那奇怪的眼神。”
恶心谁呢！
宋恒珏这才干咳一声收回目光，状似不经意开口：“听杨青姮说，她很看好你。”
说起自己要跳槽的事情，方南心里莫名发虚，顿了几秒，想到这人最近一直克扣他的工资，腰板瞬间就直了，理直气壮：“是。”
狗东西，还真以为他没有脾气了不成，往常怎么对他都好说，克扣工资，这是要他的命啊！方南心里义愤填膺，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其实是因为杨青姮给的太多才跳槽的。
已经准备好迎来宋恒珏的谩骂，没想到眼前的男人不仅没有骂他，还赞赏点了点头，站起来颇为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好好干。”
“啊？”方南脑子转不过来。
照着宋恒珏往常那性子，看见他这么榆木脑袋，肯定要狠狠损他几句，可是今天心情好地太过分，竟然一句不好听的也没有说，反而保证道：“你把这事情给她办好了，不仅可以领到她那边的工资，这边的工资，你也可以继续领。”
方南一直到出办公室的时候状态还是云里雾里。
上一个班可以领两份工资？有这种好事？
用力掐了一把大腿，疼得眼泪哗哗流，这才反应过来，真的不是梦！
方南激动得喘不过气来。
众人见他出来，连忙一股脑围了过来，七嘴八舌。
“怎么样，宋总怎么说？”
“有没有扣你工资？”
看着众人担忧的样子，跟他刚才进办公室的状态一摸一样，方南竟然有诡异的平衡，得意抬了抬下巴。
“不仅不是坏事，还是好事，你们猜怎么着。”
众人对视一眼，想起刚才莫遥的分析，将信将疑：“……不会要给我们加工资吧？”
“你们怎么知道？”方南错愣。
然而众人这时候哪里还有心情听他说话，只听到了加工资几个字，乐滋滋地欢呼，又蹦又跳的，好不激动。
声音大得宋恒珏办公室里面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翻文件的手一顿，有些好笑，脑子里却莫名想到了杨青姮，下意识看向窗外。
可惜桌上半掌厚的文件让他生不出一点去找她的理由，气恼咬了咬后槽牙，憋屈抽出来一份文件，泄愤似的一目十行往下看，只念着快点处理完好去找她。
宋恒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自从前几天一番惊吓之后，他像是得了一个不见杨青姮就会死的病，恨不得时时刻刻粘在她的身边。
…………
方南知道自己去杨青姮那边工作以后能拿两份工资，哪里还坐得住，第二天一大早就抱着自己的行头去杨青姮的公司报到了。
“哟，来得挺积极啊，宋恒珏允许了？”杨青姮刚到公司就听孙蓉说方南来报到了，当即把他叫到跟前。
“钱的事情，怎么能不上心。”方南搓了搓手，厚着脸皮。
他还真是把爱钱明晃晃写在脸上，一点不掩饰的。
杨青姮好笑，但是并不觉得他这样市侩，反而觉得真实得让人心生好感。
摆了摆手：“你今天刚来，我也不指望你能干什么活，让孙蓉安排个靠谱的带你，先熟悉一下工作。”
不过照着宋恒珏之前的描述，方南能力强，适应能力应该也还好，应该用不了多久就适应了。
终于有人补上了这个空缺，杨青姮可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下意识拿出来手机看了一眼。
往常一天给她打十几遍电话的人今天竟然没有给她打电话，真是稀奇。
总感觉好像忘了点什么，拍了拍脑袋，想不起来，对着方南道：“你先出去吧，有事情我再找你。”
方南应声，朝着外面走去，顺便严严实实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
转身就对上一双鬼鬼祟祟朝着里面看的目光。
“怎么样，她说什么了？”宋恒珏戴着口罩，一个箭步冲上来。
望着他那急切的目光，想到以前这资本家是怎么压榨他的，方南差点笑出声来，清了清嗓子，故作玄虚：“她说……”
“说什么？”宋恒珏耳朵微动，不舍得漏掉一个字。
方南叹气，脸色看起来不好。
大事不妙。
宋恒珏面色微变。
资本家你也有今天！
方南差点压制不住嘴角往上翘，得意忘形，编起来骗人的话一套一套的：“杨青姮说，刚才她进来的时候看见有个人长得跟你有点像，问我有没有看见你。”
“你是怎么回答的？”宋恒珏着急，看见有人看过来，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角落里。
方南说：“咱俩什么关系，我能出卖你吗，我当然是说不认识，说你在公司工作，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
宋恒珏狠狠松了一口气，从来没有哪一次看方南这么顺眼过，欣慰搂住他的肩膀：“果然还是你靠谱，等你回去公司复工，我给你包一个大红包。”
还有这种好事？
方南眸光发亮，摸了摸下巴，脑子飞速运转，想着下次再找个什么机会骗他两次，说不准能靠着这个发一笔横财！
宋恒珏哪里知道方南心里的弯弯绕绕，刚要开口说什么，口袋里面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他顺手接过来，听见那边传来的是杨青姮的声音，心里一个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