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突变
秦寻雪也慢慢摸透了周明帝的意思。无非是想借着她的手整治姜皇后。或许是出于某个计谋的考虑，又或许是碍于夫妻情面，他没有亲自动手，也不想太下姜皇后的面子。
但秦寻雪向来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向来只有她算计旁人的份，哪里有人算计她的份。在秦寻雪眼中，周明帝便是那个算计她的。虽然及时止损，不再为难姜皇后也没什么大不了，但秦寻雪讨厌被人盯着做事。
秦寻雪似笑非笑地看了那大太监一眼，又低下头踹了周泽瑜一脚，语气淡淡：“看来，皇子也是人。”
杀过皇帝的人自然不会害怕一个不成气候的皇子，她看向一旁突然安静下来的姜皇后，笑着开口：“看来皇后娘娘确实教子无方，不过禹王殿下早早便过了还要旁人引导的年纪吧？这可真是有意思？娘娘还不如去旁支再收养个孩子，慢慢教起来都比浪费时间在禹王殿下身上好。”
这话着实有些过分。这些年宫中没少出现皇子公主，姜皇后对后宫嫔妃下手狠，但从来没有对周明帝下过毒手。在周明帝的警告中，姜皇后也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年年宫里都有新的皇子公主出生，不过大多身子孱弱，熬不过去的也有不少。可谢伽梦绕过了宫中的皇子公主，明晃晃让姜皇后去旁支挑一个养子，意味着她觉着宫里的皇子公主净是些烂泥扶不上墙的。
但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她甚至没有考虑姜皇后的幼子。
姜皇后沉默着，她知道谢伽梦方才从周明帝那头赶过来，纵使再不甘，也知道大太监出现在这里，便代表这一切都是周明帝默许的，姜皇后不知道周明帝给了谢伽梦多少权力，但无论她说什么，那大太监都只是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盯着姜皇后和谢伽梦，看起来是一副极为纵容的模样。
姜皇后心下一沉，但有些事姜皇后是绝对不会退让的，譬如自己的孩子，譬如皇权。
她与周明帝多年斗法，深知对方的个性。周明帝对周泽瑜近来的行事多有不满，这才让谢伽梦前来警告她。说不在意是假的，但姜皇后知道，周明帝不可能放任谢伽梦无底线地口出狂言。她看了一眼大太监，看起来无动于衷的人皱起了眉，看起来不算太赞同谢伽梦的话。姜皇后就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姜皇后深吸一口气，对谢伽梦露出一个硬扯出来的笑，比哭还难看：“谢小姐说笑了，如今谢小姐还没过门，怎么便上赶着给嫡母脸色看？本宫不只是荣亲王的嫡母，还是大周的皇后，谢小姐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秦寻雪歪头，看了一眼大太监，他一直在劝自己收手，但秦寻雪只觉得有趣，哪里会那般轻易就收手。她轻轻笑起来，像是没意识到姜皇后嘴里是多么严重的指控，只是开口道：“皇后娘娘深明大义，为了大周的未来，真是什么都舍得割舍。不过我不知道，若是禹王殿下当真荣登大宝，那大周究竟是皇室的大周，还是世家的大周，亦或者是姜家的大周？”
姜皇后脸色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