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心睁眼之时，天还没有亮起来。
疲乏无力的感觉褪去许多，她思索了许久才有了动作，撑起手准备起身。
房间微暗，沈明心的眼眸转了一圈，她轻咳一声，准备下床开窗。
“……尊者？”
她怔了怔，就在这一刹那落在一人的怀抱里。
调阳低声一应：“嗯。”
“要做什么？”
沈明心张唇：“……您还没走呀。”
她语气有些不解，调阳不动声色，眉眼淡漠，手仍然抱着她。
“怎么了？”
沈明心道：“我要去开窗，您将我放下来就可以……”
调阳好似没听见，带着她一同走到窗前，单手将窗打开，另一只手抱稳她的腰。
沈明心的声音慢慢低了下来，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调阳微微低头，“还要做什么？”
沈明心默。
“另一边的窗……？”
她话没说完，调阳继续抱着她走过去。
沈明心：“……”
早上就走，事不宜迟。
昨日还是无需动作就能让门窗都关紧的大能，今日却要抱着她亲力亲为。
沈明心很感激，所以，“昨日很感谢您。”
“我今日好一些了，您……”
调阳悄然间抱紧了一点，听沈明心吐出剩余的几个字，“不用抱着我行动了。”
他没有反应，微阖眼眸。
良久，问道：“只是感谢吗？”
沈明心“嗯”了一声，调阳手微微松开些许。
“你昨日对我那般……”他说得极慢，“今日醒来，就只是道声感谢吗？”
沈明心：“……？”
她大脑飞速运转，想了又想也没想到她昨天还怎么了。
让他帮忙捡药喂药，与他在灵泉拥抱，还有后来他为她输送灵力……应是没了。
沈明心眉眼不自觉蹙起，抬起眼眸，立刻动作着想要离开他的怀中。
她道：“若是我的行为冒犯到尊者，我真的非常抱歉。”
“您不用抱着我了，我已经可以自己行动了。”
“昨日我的行为……”
“以后一定不会了。”
她的话语中含着敬意，道歉听起来也十分真挚。
调阳黑眸锁定虚空，许久没有说话。
沈明心看着他，突然有些拿不准。
调阳太平静了，从昨日开始她让他帮忙捡药瓶的时候就太过平静，以至于后来的拥抱等行为都过于自然，他从不拒绝。
而沈明心昨日头脑过于昏沉，虚弱无力的状态加之疼痛同时侵袭，让她一时忽略了第一日见到他的模样。
神色冰冷不似此时。
调阳心中重复，‘一定不会了。’
他开口：“你可还记得，昨日都做了些什么吗？”
声音平静，却透露些怪异。
沈明心不确定地问：“还做了些什么？”
她眨了眨眼，有模糊的记忆在脑海闪过，却并不清楚。
昨日她在灵泉处开玩笑的让他将她收为弟子，被拒绝后就不再强求。
而后她与他一同回到房间，调阳抱着她为她输送灵力。
然后……然后她就困了。
眼皮越来越重，也越来越难受，几乎忍不住一直哭。
是哭着在他怀中睡去的。
沈明心眼睫颤动，不明问：“我还做了什么冒犯尊者的事吗？”
是比拥抱……更过分一点的贴贴吗？
调阳不回答，沈明心垂眼看着他还是不肯放开的手。
那到底会过分成什么样子，让他此时连手也不愿放。
她承认她做得不对，但是他现在……“尊者能不能先放开我？”
沈明心软声问他，大乘期修为她现在是离开不了一点。
调阳平静牵动她的手，没有情绪道：“就是这般。”
沈明心眸中水润润的，注视着，任由他的手带着她动作。
“啪——”
轻轻一拍，力度并不重，然他的脸却是配合的歪了过去。
沈明心静。
她昨日那种情况，还能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