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柠越走越快，很快就到了尽头。
“我们到了！”完成了一件有难度的事情，还是挺有成就感的，身后没有动静，她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踩在雪地上，她睁开眼，随后脸色骤然一变，这边竟然站了一个人。
背对着她，一身黑色斗篷大衣在雪地里格外清晰。
“你究竟是谁？”她回头，瞬间呆滞。
陆燊没有在身后！！
“你爱他吗？”
冷烟萝子转过身来，银色面露遮住了她的脸，虽然宁柠就要死了，但她不想被死去的人诅咒。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面对神秘人，她比想象的更要冷静，“你认识陆燊？”
尽管神秘人伪装了声音，但她仍然从这句话中听出女人才有的说话方式。
若是男人问这句话，不会在‘你’字这里停顿，加重‘爱’字的语音，而最后两个字也不会轻的像云一样没有痕迹淡去。
只有女人，才会将如此简单的四个字问出不同的情绪来。
神秘人问出来的情绪是——质疑、否认。
通常问出这句话的女人，前提是一定是认识‘他’的，且有某种意义的关注。
冷烟萝子有种可惜的感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又善于寻找线索的头脑，如果真的是东洋特务该有多好。
太可惜了！
“在燕北，谁都知道陆帅。”她答得笼统，本就不是来叙旧的，她拿出火折子，然后朝对面晃动了几圈。
“我对贵国的一句古话颇有研究，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亲眼验证答案，今天，我想宁小姐能为我解惑。”
冷烟萝子的身后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扛着袋子的人，面部表情僵硬，仿佛死人。
宁柠直觉不妙，“大费周章将我引到这里，只是为了替你验证一句古话？”
东洋人的思维还真是与众不同。
冷烟萝子浑然不在意宁柠的讥讽，笑有多灿烂，哭就有多悲痛。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她说道，“我很好奇，为什么不可兼得，宁小姐，你来告诉我答案吧。”
冷烟萝子示意手下解开袋子，点燃了火把，以便宁柠看的更清楚。
“夜夜？”夜夜怎么会在这里？
始终的夏夜此刻就在这个袋子里，歪着头昏迷不醒。
“你想要我做什么？”面具下的眼睛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她究竟是谁？
冷烟萝子就喜欢看宁柠这幅样子，受制于她的不甘心，却又不得不顺从自己。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希望宁小姐帮我解惑，鱼和熊掌为什么不可兼得。”
重新带上人皮面具的秦安点燃火把，站在最前面，将火把放低，以便宁柠看得更清楚。
“陆燊！”怎么会这样？！
宁柠回头看着冷烟萝子，森冷的字从牙缝里一个一个挤出来，“放了他们！”
冷烟萝子心里太舒服了，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成就感谁都无法体会，“啧啧啧，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啊呀，好难选啊，到底选哪个呢？宁小姐，你会选哪个？亲情？爱情？哈哈哈，只能选一个，被你放弃的人可是会死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