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这些狡猾的豹族人！
鹿肉可是大补的好东西，当然这只是对非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对本地的兽人而言就只是填饱肚子的效果了。
其实清尘子和青霄都早已经是元身塑形，但没想到吃了这略带灵力的鹿肉，小地仙还是有些浑身发热了。他尚且如此，兔子精先生当然就没可能更好。所以当天晚上，师徒二人意外地各自得到了热情如火的小媳妇一枚，兴奋得他俩北都不知道在哪儿了。
第二天摆摊，他们卖的东西其实已经很少了。除了豆松还有剩下，再有就是芒果奶这两样东西了。其实果子本来是想包包子做年糕来着，可是昨天晚上折腾到太晚，早上自己也腰酸腿软的，就捡着省事儿的来了。反正他们该赚的钱也已经赚了。今天果子最在意的，其实还是黑啸说去买硝石的事情。
关于硝石这件事早上起来黑啸就跟青霄说了。青霄很赞同徒弟的这个想法，但具体黑啸要怎么去解决巨蜥族的问题，他是不会发表意见的。而且他觉得黑啸一定会处理得很好，黑啸离开了摊位去找巨蜥族的带头人，果子还是很担心的。清尘子坐在果子身边喝着芒果奶，小声问：“儿砸，你担心小黑子啊？”
果子点头：“嗯。毕竟那是人家的神力吧。而且他们要是知道被咱们知道了，会不会有不好的事情？”
清尘子笑了：“你还怕小黑子挨揍啊？他那能力在这儿可不容易有人能揍趴他。你就是瞎担心。你不是一直跟我说他厉害很本事吗？敢情你都是骗我的？”
果子立刻摇头：“当然不是。他就是很厉害的！好吧，那我不说了，我等他回来就好了。”
清尘子满地了：“这就对了。看你那可怜兮兮的小样儿，我就特别想怀疑小黑子的能力。”
“其实我也知道他不会挨打，但是总觉得说人家的秘密，还拿秘密要挟别人不太好。”果子坦白了自己的想法。
摸了摸下巴，按照这个思路想一想，清尘子也觉得不是特别好了。“你还别说，这么想还真是。我也没干过这样的事儿呢。你在这儿等着，我跟去看看。”
“啊？你去？”果子惊讶。
清尘子朝果子扎了眼睛，然后用神识告诉他：‘笨儿子，我当然是隐身去啊。放心吧，如果那些人真的想揍小黑子，我会让他少挨两下的！’
为什么不是不让他们揍……果子看着清尘子离开的背影，心里默默吐着槽。
黑啸是拿着一块冰去找的巨蜥族人。他这块冰是放在了篮子里，而篮子上又盖了厚毛皮。其实这是放了冰符那个坛子里的冰，但他见到巨蜥族的人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
这个世界见“当官的”远没有那么难。如果真的是有事情，族长也是可以拜访的。这次巨蜥族巨烈城也就是主城来的负责人，绝对是这次巨蜥族的最高领导人，黑啸是直接求见的他。
听这个豹族雄性说他也带了冰来见他们的长老，长老的家仆先是一惊，而后赶紧跑回去见了长老。
巨蜥族这次来的长老有两百多岁，算是巨蜥族里资格比较老的一位了，毕竟到三百岁的时候长老这些不是世袭的职务就要“退休”，所以到了他这个岁数，绝对是族里很受尊敬的了。长老名叫沙简，听到家仆跟自己说豹族人带了冰来见自己，他立刻就警惕了起来。他很清楚他们巨蜥族的神力是怎么回事。一种白色的石粉放到水里就会让水结冰，这是兽神的神力而并非是他们巨蜥族的。这一次他们想依靠这种神力让巨蜥族在多部落集会上露露脸，这是族长非常重视的事情，他可不希望有任何差错。
黑啸被请进小院儿，沙简看到黑啸这么年轻，明明就还是一个孩子，心里有点儿不舒服。“年轻人，你说你也带了冰？”
黑啸将篮子交给仆从，然后道：“的确。我曾经在一次狩猎时捡到了一种白色的石头，那石头掉落到水里就会让水结冰，我很好奇，所将那石头拿回了家。不过那石头明显是有毒的，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拿来冰水喝。昨天看到你们用冰水来冰水，我才恍然大悟。可我只有一小块石头，不够冰很多水的。我希望能够从您这里购买一些石头。”
这些话没有丝毫的委婉，直接得让沙简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很显然，这个豹族的年轻人知道冰水的真正来历，而他也得到过冰石，那就是说冰石不是只有他们巨蜥族的那个山谷才有，这让他有些焦虑。“年轻人，你没有想过再去找到石头的地方找找吗？”
既然这么回话，那就表示是认可自己说的，也承认了冰的来历。黑啸心里舒坦了不少，至少他们可以继续没有障碍的聊下去了。“我那之后狩猎的时候就再没找到过。毕竟夏天的时候要是有一盆冰放到屋子里，不拿来喝也是非常舒服的一件事。只是很可惜。昨天是我第二次看到那石头，但又知道这对你们来说很重要，所以我思考了一晚上，才决定没有跟任何人说起，前来求见您。就是想买一些石头自己用。”
黑啸的话在沙简心里绕了好几个圈，最终结果他还算满意。毕竟这个年轻人并没有把这件事揭穿，甚至是单独来见自己。可他比较担心的是豹族部落。“你没有跟你们的领头人说？”
黑啸摇头：“没有。如果你们巨蜥族不说这是神力，我可能会跟大家说，但是现在这样，我是不会做恶人的。何况就算这是石头的力量，可谁能说这种石头不是神力呢？巨蜥族得到了它们，那就是巨蜥族受了兽神的庇佑。而且你们想到了用冰水来冰能喝的水，这是我之前所没有想到过的。”
这话沙简爱听，所以他表情缓和了很多。“年轻人，你要买冰石也不是不行，但是你要怎么跟你的族人们说？”
黑啸就知道巨蜥族的人肯定会就范，自己连怎么弄这些冰的东西都说出来了，再跟自己矫情就是蠢。显然一个部族的领头人不会是蠢货。“我可以跟他们说。我用一金跟您交换了附着神力的冰石。其实您为什么不想想用这个法子来多赚一些钱呢？我想贵部族的冰石一定不止这么一点儿。”
沙简叹了口气：“你也知道那冰石是有毒的，我们在发现这东西之后，有十几个人因为喝了冰石泡出来的冰水险些丧命。所以我们是真没打算那这个东西卖钱。如果不是你知道这是什么，我也是不会妥协的。”
黑啸点了点头：“您真是考虑的周全。是我年轻不懂事了。那您觉得，我用这个理由可以吗？”
沙简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最后看了一眼黑啸，灵机一动：“一金就算了。我知道你是卖猪肉脯的那家人，如果你肯用猪肉脯的制作方法来交还，我会给你足够量的冰石。”
黑啸挑了下眉梢，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这位巨蜥族长老了。“您不清楚，那是我伴侣家传的秘方。可不是一金就能买下来的。何况这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
沙简看着黑啸：“那你可以跟你的伴侣商量一下，咱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详谈。”
第一次会面，其实算是有了眉目。黑啸离开院子，清尘子就从一旁走了过来。
“小黑子，你怎么没答应他呢？那猪肉脯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咱果子有得是呢。”对清尘子来说，这些东西就是菜谱里随便拿出来一个。哪本菜谱就随随便便几百道菜，即便没问过果子，他也知道小兔子不会在意的。
黑啸摇头：“那也不行。对果子来说不稀罕，但对他们来说不一样。能用这么重要的东西交还猪肉脯，可见他有多喜欢。他们拿回去是一定要换钱的。这跟给我们城主的价格可不一样。不是几金就行的。”
第一次听黑啸说这样的事，清尘子真是有些意外。“你还真是像果子说的，很有心眼儿，也很厉害。那你打算怎么办？如果他们就是想要用猪肉脯配方换硝石呢？”
黑啸眯起眼睛：“那我就知道告诉他们，这个交易作罢了。我会去其他地方寻找他们口中的冰石。”
清尘子愣了一下才，随后大笑了起来：“你这个小子真是太坏了。那不就等于告诉他你会泄密吗？难怪果子会担心，你要是真这么说，没准还真会挨揍。”
听到果子担心自己，黑啸笑了：“我也不想这样。我用一金买石头，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他非要跟我说猪肉脯的事，是他们痴心妄想在先。这猪肉脯的配方没有百金我绝对不会卖。”
清尘子咋舌：“按照这里的货币兑换，一百金就是十万个贝钱啊。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黑啸摇头：“当然不是开玩笑了。我是很认真的。”
清尘子严肃了起来：“你别不是掉钱眼儿里了吧？你们这儿的贝钱眼儿还是很小很小的，你这么大的体格，进去可不好出来。卡住了怎么整？”
“……”黑啸一脸无语的看着清尘子。不要用这么严肃的表情说这么神经病的话不行吗？黑啸在心里默默吐着槽。“我不希望果子辛苦，所以这些耗费时间的事情卖给被人也无妨。但外人，不是我们本城的，就算是在我们豹族的主城，我也不会低于这个价格。毕竟他们不会对果子将来的生活有任何好处。不像在岩城，城主就生活在我们身边。”
清尘子点了点头：“我明白。你也是不希望果子的东西轻易被人得去。你这么做我理解，也支持。明天我会让大老黑跟着你一起来。不过这件事你要跟武仲他们说吗？”
黑啸思考了一下，最后点了头：“嗯。我想别人不说，户总爷爷还是要说的。毕竟是买走人家巨蜥族人的‘神力’，这件事将来一定会被人知道，何况果子是要拿来做冰激凌什么的，他肯定会卖。”
清尘子笑了：“以前小果子可没这么财迷。我看他都是跟你学的。”
黑啸解释：“其实果子是喜欢做出来的东西被大家说喜欢。”
“那倒是。以前在山上的确很寂寞。我还是经常下山去游历，可小果子就不行了，他能力太弱，离开山就会有危险的。好了不说这个，你回去陪果子摆摊。我回去找大老黑。”
晚上收摊之后，黑啸将武仲请到了他们的小院儿。
果子喜滋滋的把芒果沙冰端了一碗给武仲，武仲看到就愣了。“这冰怎么到现在还没融化啊？”
黑啸回答：“因为这是我们自己拿冰石制作的冰。所以随时做随时有。”
武仲惊讶了：“啊？自己做冰？你们会做冰？跟巨蜥族的一样？”
黑啸点头：“的确。我知道巨蜥族的冰是怎么做的。”接着，他把那会儿跟沙简编的话又说了一遍。“我把您请过来，就是想跟您说这件事。我的冰石只有一小块儿，以前也没有用，因为有毒更没敢跟大家说。昨天看到巨蜥族那些我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所以我上午去见了巨蜥族这次的领头人。他们知道我知道神力是怎么回事，就先送了我一点点，可是不多，只够冰这么一点点水。我想多买一些，这样以后夏天果子也能做好吃的冰饮了。您先尝尝这个芒果沙冰，特别好吃。”
武仲咬了一口。沙冰里的冰粒在唇齿间的感觉很陌生，这是兽人们很难体会到的口感。毕竟喜欢在冬天喝冰水的人也没几个，至少武仲没那个嗜好。“这个的确好吃。还有嚼头。天热的时候吃一碗绝对能从头凉快到脚。可是你也说，那冰石有毒，真的没事儿？”
果子忙道：“真的没事儿。他们都知道不直接用冰石泡的水，咱们当然也不会那么用啊。”
武仲也知道自己这是多此一问：“我是觉得没问题。但是被云霄城的人知道可能会心里不痛快吧。”
黑啸笑了：“您怎么那么实在呢。我跟巨蜥族的人说我没有告诉任何人，那现在云霄城的人当然不知道。您也知道我家挖了装冰的冰窖。城主不是还说，如果今年我们的冰窖有用，明年就咱们全城都挖吗？您想想，等到了你时候家家都有冰，谁还管这冰是怎么来的。只是省去了冬天搬运冰块的麻烦。而且我觉得只要有城窖就行。不用家家都弄，本来咱们岩城附近湖和河结冰层就没那么厚。要是家家弄，估计谁家也弄不了多少。不如就城主主持城市冰窖。这个法子还能上报族长，夏天的时候是取是卖都可以。我反正觉得是个好法子。”
没想到黑啸想了这么多。别说武仲吃惊，就是果子都很意外。“黑啸你居然想了这么多？”
黑啸特别想现在就告诉果子，自己这法子是看杂书上学来的。本来也不是现在想到的，只是正好有机会说出来而已。不过他决定不要脸的认下了。“没法子，谁让你总是有那么多好吃的点子，我不多琢磨点儿办法支持你怎么行。”
武仲笑了：“你们俩这么恩爱，我真是放心了。行，这事儿黑啸你自己看着办。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们还得做完饭。也别留我了，他们肯定带了我的份儿。这些事具体的，等回了城再说。反正你办事我放心。何况现在青先生在呢。他见多识广，能力又强，肯定可以帮大忙的。”
第二天，青霄跟着黑啸一起去了巨蜥族长老的住所。
沙简看到青霄，本能地打了个哆嗦。这个雄性的气场太强大，他六级的能力，竟然觉得后背发凉，可见这个人的实力有多惊人。
黑啸按照青霄的要求，按照婚后的称呼来介绍了青霄。“长老您好，这位是我伴侣的父亲，我的岳父。他今天过来，主要是想跟您谈谈关于猪肉脯的事情。”
沙简其实想得特别好，也特别简单，黑啸想要冰石，自己想要猪肉脯的做法。到时候只要货换货就行。他觉得冰石是带了兽神神力的东西，猪肉脯不过是做肉的法子，自己也没有占便宜。可是这只是他的想法而已。
青霄坐下来，上仙的气度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这位长老，我听儿婿说你想跟用冰石交还我夹猪肉脯做法，这件事我是不同意的。”
沙简一愣。“这可是你们自己提出来的。”
青霄道：“我儿婿告诉我，他只是想用一金来购买一些冰石，仅此而已。你应该很清楚，那冰石天生天长，你们只是像开采铁矿一样开采出来而已。而且也不是只有你们巨蜥族才有，我儿婿就曾经有一块。现在只是你们的领地发现了大量的冰石，这不表示以后也这样。我儿婿只需要十斤冰石而已，这对你们来说轻而易举。一金的价格已经不低。即便你们觉得价格不够，也可以商量。但是那猪肉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法子，是不会轻易用这么便宜的价格交还给外人的。”
这些话带着些许威胁的意味，但最后这句却十分明显。“便宜”才是大问题。沙简自然一下子就听懂了。其实青霄前面说的也是他担心的问题，只是被人当面提出来，脸面上实在是过不去。所以的表情就不太好，只是碍于对方是客，是知道他们神力究竟怎么回事的外族人，还有一个比自己强大很多的雄性，他也不能，更不敢生气。“即便像你说的，冰石以后还可能有更多部族发现。可现在毕竟只有我们有大量的不是吗？”
青霄点头。但没有说话，而是看向黑啸。黑啸会意，然后开口：“目前的确是这样。所以我才会高价跟您买。但是您买猪肉脯的做法回去肯定不会只是自己吃吧？我相信，您是代替巨蜥族族长前来管理全部族商队的，拿‘神力’来交换食谱自己回去吃是不可能的。所以您一定是想要回去制作经营。那么您觉得，猪肉脯就只能买几金而已吗？即便是在你们巨蜥族族群内销售，也是长长久久的生意吧？我这么说，您应该能明白十斤冰石和猪肉脯的价格孰高孰低。”
沙简这下是真的没办法反驳了。他看着黑啸：“那你觉得，应该怎么交还？”
黑啸坦白回答：“我觉得，您可以订一个合适的价格来卖给我冰石。猪肉脯，我伴侣和岳父的意思是可以卖给您，但价格一定要合适才行。”
沙简皱了下眉头，最后开口：“冰石你要十斤，至少要五金的价格才行。”
黑啸毫没犹豫：“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直接将十金交给您。”说着，他假装从自己的钱袋子里掏钱，实际上是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五枚金币递了过去。“这是十金，您什么时候能交给我十斤硝石？”
看到五枚金币，沙简愣住了。他还没见过哪家人做买卖直接带金币的。一看这家人就是真有钱，而且看这气度，绝对是贵族。想到这里，他立刻让家仆去取十斤冰石。然后道：“那你们觉得猪肉脯是什么价格卖给我？”
黑啸笑眯眯的：“您也知道。我们一斤猪肉脯是十个贝。您想想，一百斤就是一千贝了，您就能换一金。巨蜥族那么多族民，您能卖出多少钱我就不去计算了。所以我跟我家人商量之后，觉得两百金的价格还算合适。”
沙简本来还以为，有个十几金差不多了。没想到这是差了十倍不止！完全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年轻人，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黑啸也严肃了起来：“您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吗？一百斤您需要买多久？我们带了四百斤猪肉脯过来，只用了三天就卖光了。这还只是集市上这么多人。相信巨蜥族主城的人要多得多，那么一天能卖几百斤都有可能吧？那其他兽城呢？每一个兽城都是几百斤的销量，那一天赚的钱是多少？您可以永远的卖下去。我们承诺不会卖给任何巨蜥族的人制作方法。那么只要大家爱吃，这钱您是永远赚的。您真的觉得，两百金多吗？”
沙简被黑啸说得哑口无言。他按照黑啸描述的那么一想。还真是别说在很多兽城，就是在主城，不出一个月估计也就差不多回本了。可是，怎么总觉得有点儿别扭呢？
最终，交易达成。青霄把自己亲手写的制作猪肉脯的法子教给了沙简，答应下午果子就过来教他们怎么挑选香料和具体制作。沙简也肉疼的拿出了两百金，递给了黑啸。而后看着两个豹族的雄性离开他租的院子。明明已经可以想到很赚钱的将来，怎么就觉得这么堵得慌呢？一定是因为这两个豹族人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