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厂里准备培养两个年轻人到广州去学新技术，一共三个月，每个月给报旅费六百元，除了这六百块钱，工资照常开，学后原先的工资再涨一级。”
“还有这好事？哥，俺真是太感谢你了。俺娘要是知道不定动啥样呢？”胡庸说着兴奋起来，便从池梗上蹦了起来。
“你先别高兴，我还有一件事要求你帮忙呢，还得看这事你能不能帮得了我。要是帮不了我还得再找其他人儿。”章达春脸色凝重地说道。
“那哥你快说吧，什么事？”胡庸十分期待地问道。
“最近厂里的产品老是丢失，你能不能帮我调查一下到底是让谁给偷走了？都偷到哪去了？”
“哦，就这事啊，好办。”胡庸大大咧咧地应承了下来。
“哦？这么说你是知道些事啦？”章达春感兴趣地问道。
“最近有个大老板来到咱们村，扬言谁要是能把你的产品偷出来卖给他，就给谁双倍的价钱。”
“哦？那他长得什么样啊？姓什么？他是哪的？”章达春一连串问了好多个问题。
“这俺就不清楚了。只是知道厂里的工人们有不少都偷偷地在装啥的，偷偷带出去。到了外面去那个大老板那里换钱。”
怪了，这个人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他得了自己的产品有什么用呢？再说了，他要是想用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去购买呢？章达春的脑海里闪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想了一会儿，章达春终于做了个决定，叮嘱胡庸说道：“大庸，你提供的事对我很有用。这样吧，下次那个老板再来村里的时候，你一定要想办法套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我在村里，你就来找我一下。”
“行，你放心吧。达春哥，我一定照办。那出去学习的事俺能去吗？”胡庸期待地问道。
“行吧，就你去吧。不过这件事一定要帮我办利索。”
“必须滴。嘿嘿。”
“那行，那你忙去吧。哥要回家了。天都黑了。”章达春辞别胡庸，独自向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祥子的心里不住地寻思那件事。走至村口的时候，突然听到女人的呼救声。
那声音咋那么熟悉呢？章达春一惊，连忙朝前跑去。
“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啊……”那女孩只了叫几声就没动静了。
章达春心里焦急得很，几个大步跑到声音的来源。
在一个背阴旮旯的草垛后面，发现一个黑瘦的人影，正把一个苗条的女孩按在草垛上，一只手捂住女孩的嘴巴。
那人狞笑着说道：“你就别装了，你小时候你娘不是常在家里接客吗？你能不懂这事？哈哈，不早就尝过这滋味了吧？”
说着，就像凶恶的野兽般撕扯着那女孩的衣裳。
女孩拼命地呜咽着挣扎着，两条腿正拼命地往外蹬着……
“住手！”
章达春大叫一声一脚踹在那人的后腰上，将他踹了个嘴啃泥，朝着草垛的上面四仰八叉躺着的女孩一看。
呀，这不是杨金珍又是谁？
妈了个巴的，敢欺负女孩子，我打死你这个畜生。章达春这样想着又是一拳挥去，将刚爬起来的赵晓苟打了个狗啃食。
赵晓苟一看是章达春，登时心虚。但一想到白天自己里受到的侮辱，心下就来气，就恨章达春。站起来抹了下角的血渍，和章达春扭打在一起。
可是，赵晓苟哪里是章达春的对手。章达春胳膊的力量比常人要大得多。不多时，章达春就把赵晓苟打得鼻子流血，连牙齿都打掉了两颗。
杨金珍吓得脸苍白，急忙拉住祥子说道：“伯伯，别打了，再打就出命了。算了，咱回家吧。”
“今天看在杨金珍的面子上饶了你，以后你再敢欺负她，别怪我不客气。买你只胳膊儿的钱老子还是有的。再者，今个儿这事我要是告到公安局去，你下半辈子就得在监狱里混了。懂不？”
赵晓苟躺在地上直哼哼着，听到章达春的这些话，他心里早就后悔得不行啦。
他哭丧着脸哀求着说道：“达春，是俺不对，你可千万别告到公安局长去啊？俺家里还有老婆和孩子，要是俺进去了她们咋整？”
“呸，你还知道自己是个有家的啊？那还出来搞？快滚。”章达春说着就朝他身上狠狠地踢了一脚，赵晓苟狼狈地逃离了。
“伯伯，幸亏你来了。呜呜……”杨金珍突然扑进章达春的怀里嘤嘤哭泣着。
章达春呆立在那儿不知怎么办才好，机械地伸出手抱住了杨金珍，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瘦弱的后背安慰着说道：“金珍别哭，以后晚自己一个人千万不要出来。这年头说不定啥时候遇到什么坏人。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伯伯保护你。”
章达春豪情万丈地说道。杨金珍伏在章达春的胸前，感觉他的胸膛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宽厚，真想永远这样伏在他怀里，真舒服。
她委屈地说道：“伯伯，你抱紧我，就这样呆一会儿好不？”
面对杨金珍的祈求，章达春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用自己壮实紧紧地拥抱住受了惊吓的水仙。
十年前的一幕幕又像过电影一样浮现在章达春的眼前……
“伯伯，你在想什么？”杨金珍双臂紧紧地搂住章达春的腰问道。
“没，没想什么。回去吧，金珍，很晚了，你妈该惦记你了。”章达春说着松开手，带着她向杨浩的家走去。
杨金珍不愿地跟着他向着家里走去，心里好不懊恼。
这天夜里，章晓亮舒服地睡了过去，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章晓亮困意渐浓，闭上了沉重的眼皮，昏昏沉沉地进入了睡梦里。
这次他又做梦了，很奇怪的梦。
梦中，章晓亮和杨金珍躺在一个被窝里。她光滑极了，什么都没有穿。
章晓亮突然就感觉自己长大了，全身的骨骼嘎嘎地响，突然就长得比娘还高。
娘的脸在自己眼前变得模糊起来，接着面前的女人就变成了一个可怕的人。
她邪恶地说道：“章晓亮，你这个狠毒的小子，你还我的脸来。你还我的女儿。”
这个女人张开尖利的十指向他抓来，她的嘴角突然龇出了两颗龅牙，很长，很长，很吓人。
“啊，不要，是你先害我奶奶的，你活该！你还害死了我的一个孩子。啊，滚开。”章晓亮大声地叫喊着，身子用力的扭动了起来，那长长的指甲已经嵌到自己的皮肤里，很疼很疼。
“啊，不要。“章晓亮大叫着地坐了起来。
“原来是做了个恶梦啊。”章晓亮看到自己的手心里却全是汗，满满脸都大汗淋漓。
心里一阵恶寒，不知道那狠毒的婆娘现在怎么样了？她不会死吧？章晓亮冥冥中总感觉这件事情似乎十分迷糊。
外面夜暮西垂，江南真是好地方，别的地方都发大水，而这里却风和日丽，阳光暖暖地照射着万物。
空中传来花草的清香，院中的晾衣绳上晒的被子散发出阳光的味道。章晓亮的心情悠忽好了起来。
信步走到村里，沿路走到了小河边。
正当章晓亮站在小河边默默凝望河中心那微粼粼的湖面时，突然，后面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接着一双柔和的小手就捂住了他的眼睛。
紧跟着一个极为柔和的身体就有意无意地贴在了章晓亮的后背。
“你猜猜我是谁？”清脆动听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捉狭。
章晓亮不觉笑了，抓住她的小手掰开说道：“我猜你是个黄毛丫头，瞧这手这么小。”
“哎呀，不好玩。你怎么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杨金珍说着微微的嘟起了小嘴，嬉笑着坐在了旁边的草地上面。
“珍珍，你怎么跑这来了？”章晓亮说着坐在了她的旁边。
河边的草地被太晒得暖烘烘的，并不觉得冷。
“我刚去过你家，阿姨说她看到你了。我一高兴就跑到这儿来找你啦。”杨金珍说话的速度较快，这和钱佳慧的慢声细语全然不同。
不过章晓亮本来脑子的反应就快，和她对话倒也觉得干脆惬意。
“呵呵，傻丫头，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章晓亮着漫不经心地掏出一根烟点，吸着，对着前面空静静的河流喷云吐雾。
“哥，你忘记了，小时候你时常还带我到这里玩啊。每次我一受人欺负，你就替我出气，然后就会带我到这里来。你说你喜欢这里的安静。所以我也就知道了这里啦。”
杨金珍歪着头说道，两只超大的眼睛在巴掌大的脸孔上炯炯有神地闪亮着。
“呵呵，是吗？我都忘记了。珍珍，你过得还好吗？”章晓亮说着站起来把烟蒂扔在一边，顺便怜惜地抚摸了下杨金珍的秀发。
杨金珍抬起头来，仰望着脸看着章晓亮平静而略带忧郁的脸，心底涌起一股浓浓的情意，用极为柔的眼神望着他说道：“哥，我过得不好，每天都在盼望你能来看我。每天都会无数此地向窗张望。可是你一次也没有来。你为什么不愿意来看看我呢？我长得不漂亮吗？你不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