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妮打完电话，这才打开房门，对众人说：“都散了。井方来人不要阻拦。”
钱三凯凝重的点头，他可看不了那么深远，只当白玉妮死定了，对她从容赴死万分钦佩，毅然带着三个保安走了。
只是中途让三个保安先下楼，他拐进一个房间，拨了一个号码：“老婆，我这发生了一件大事……”
他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然后挂了电话。
那边无需记录，有录音。
这种大事，那边丝毫不敢耽搁，直接把录音给了大老板。
大老板听完，叹了口气。
这些人真是不争气，平时勾心斗角挺厉害，对上夏川白玉妮这样的厉害角色，立刻就翻沟里了。
这两人都擅长奇袭，真正的胸有城府之严，心有山川之险啊。
夏川什么都不会的时候，就敢把自己押上。
白玉妮更是占尽女人的便宜，一个弱女子杀了四个训练有素的果安，这特么抓都不能抓，等于给果家脸上抹黑，让外国人笑掉大牙，都养了些什么玩意儿？
大老板不得不慨叹，夏川选拔人才真是太厉害了。
那白玉妮只是看一眼，就敢领回家去重点培养。
他越发坚定了信心。
再想想缅国的一片生机勃勃，这种选拔人才的方法不用，怎么对得起这巨大的优势？专门为外国服务吗？
而且有曼陀罗扑杀任何兵乱的本事，有什么不敢做的？
先善后吧。
大老板吩咐秘书：“派人拎四个箱子，把四具尸体带走。”
秘书心领神会，这就是要保白玉妮了。
所以不能让群众知道她杀人了。
张年来了。
他是听到白玉妮的事，立刻来见大老板。
坐下便道：“我们这么内耗下去不行，有自己灭亡自己的风险。”
大老板点头，他当然明白张年的意思，有老道那个不可控的因素在，确实是有这个风险。
那丫毫无正治头脑，给什么都不要，怎么都控制不住，偏偏那些老军头都是桀骜不驯的，总喜欢没事找事。
如果老道真是祸害也行，可他谁也替代不了，实实在在的大杀器。
就端了米国修炼基地老巢这事，大老板怀疑冉素衣都做不到。可老道去了就像吃饭喝水那么简单。真正的镇国辟邪。
大老板终于道：“我们必须取得老人家的支持。”
“好。”张年立刻去见大佛。
……
贾老板等了好几个小时也没等到冯东山的回报，感觉出事儿了。
他有些心惊肉跳，让秘书给白玉妮打电话。
秘书拨通了白玉妮办公室。
“您好白总，我是贾老板的秘书。”
“噢，我刚杀了四个人，已经投案自首，正等着井方来抓我，作为嫌疑人不能和你说话，抱歉。”白玉妮说完，从容挂了电话。
秘书呆了。
贾老板也傻了。
他这才明白自己跳进了多么大的火坑。
这案子捅开，白玉妮杀了四个果安，就因为果安要抓钟端铃，谁给个交代？
让白玉妮交代？
能吗？
想想后果都头皮发麻。
趁着夏川老道都不在，把白玉妮弄进去了？
更何况大老板能让局面失控吗。
那谁能交代过去？
除了自己还有谁。
贾老板沉默良久，一声长叹：“你想去哪？”
他的意思是，我不行了，你好歹跟我这么多年，临走之前，给你安排个位置。
秘书心中飞快的琢磨着，燕京坐不住啊，便小心地道：“回老家吧。”
“行。”贾老板打了个电话，然后又写了一个调令，日期填的是六月份，免得后来人找麻烦。
最后，才打给大老板。
贾老板先检讨一番，然后称病请求退养。
大老板却安慰了一下，现在后备力量匮乏，让他再坚持一下，然后就挂了。
贾老板正呆滞，门一开，陶老板走了进来。
贾老板豁然开朗，背锅的不是他！
他立刻挥手，秘书出去关好门。
陶老板坐下，随口笑道：“你准备后事呢？”
贾老板苦笑道：“你来看笑话的？”
“那倒不是。”陶老板悠然道：
“但我确实比你看得透，我做事就一个原则，果家利益第一。任何时候不动摇。
你不要以为监管是果家利益，我们现在要的是发展，快速强大起来，一切给发展让路，先发展后治理。
夏川有什么可怕的？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真正可怕的是内耗，还打着果家利益的牌照。
夏川至少能让科技工业飞速发展，他也没有什么野心，如果说有，那也不在正治上，你连这都看不出来？”
贾老板无奈地道：“可这么下去，果家被资本家掌控也是事实。”
“草。那你还是退休吧。”陶老板悍然起身。
贾老板立刻改口：“我是说，我原来是这么想，所以犯了错误。现在我琢磨过来了，夏川也是果家利益第一，他的能力也不至于把果家导向文、革那种深渊。”
陶老板瞪他一眼，很不满的又坐下：
“我郑重纠正你一点，夏川不会参与正治，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有些军方人事变动，你不要以为那是夏川参与了，他什么都没做，因为冉素衣就能做好。
但冉素衣参与，那不是应该的吗？你们有那选拔人才的水平吗？
我们不能谁有能力就打压谁，我是信任冉素衣的，她选拔的人才，高昂就是例子，少酱就像春天的蛤蟆那么多，可像高昂那种却没有，这种人才居然埋没在一个导弹基地里？
看看那些人都做了什么？挑唆你去抓钟端铃，啧啧，你还觉得他们对，要自己扛？”
贾老板终于真正的回过一丝味道来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
“他们三个一起说的，你觉得让谁扛好？”
陶老板笑了：“那就一起扛吧。”
贾老板惊得猛地站起身来，骇然道：“你疯了？那会失控的！”
陶老板云淡风轻地道：“你看看咱俩，谁更像疯了？”
贾老板噗通又坐下，思索了一会儿，明白了。
陶老板悠悠道：“张年刚才去找那位大佛了，说‘要么你让我下去，要么我大刀阔斧的干，这么内耗下去不行，战争格局在变，我们不变就是死’。然后大佛同意了。”
贾老板暗吸了一口凉气，毅然道：“好。我绝无二话，全力以赴。”
陶老板握住他的手：“咱俩的任务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