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女谋妃

温暖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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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柳家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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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盯着的柳家的动作,所有人也盯着秦候府。朝中大臣暗中备分四派,而秦候表面自称中立,这次柳家之事刚好又是他的妻亲。一个个存着看好戏的想法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秦候明知事情成了定局,但柳氏毕竟是他的妻子。所以秦候在外面找不到助力时,便打主意打到了恩宁公主的头上。恩宁公主是陛下的亲妹,在陛下的心中总有多少的份量吧?

他现在禁足中出不了门,恩宁公主她是唯一的希望了。秦如歌那边久久没有回信,说是夜王那边拒绝了帮助,再次叫秦如歌去救见时,说是不再见她。

对这个三女在夜王的心中份量有个了解之后,对秦如歌也就没了多大的期望。

最后能想到的办法,也只有找恩宁公主去向皇后娘娘,陛下求求情,或许有些成效。

可惜,秦候失望了,恩宁公主虽然是轩辕帝的亲妹,可在轩辕帝的心中,地位远远低于轩辕圣夜。更何况这件事还是轩辕圣夜主动上门来求他的,要知道,轩辕圣夜平时根本不去皇宫,哪怕是轩辕帝叫他去他也不会去。这次为了柳家之事却主动主门了,这让轩辕帝如何不能上心?

恩宁公主见事情没有转机也不失落,她现在心里是高兴得快疯了。柳氏这种下场她想了多少年了?每次与柳氏明争暗斗,她都无法扳倒柳氏。倒不是因为柳氏的手段高超,而是她无法下重手,一旦柳氏有什么意外,外面的疯言疯语实在难以承受。

以公主之尊下嫁臣子为平妻,光是这一项,就足够被人拿来放大解释。要是柳氏有个什么伤痛,他人只会以为她手段残毒,以公主之位欺辱正室。

想了不知多少年,终于看到柳氏的下场,她心中如何不高兴?哪怕惹怒候爷,她也不会对柳氏伸手,没有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

替候爷求了一个恩典,允许秦候去探望柳氏一次。

“候爷,您也不要太过担心了,姐姐看到您这样子会心疼的。我替姐姐准备了不少的银两,让她去西塔的路上好受一些。看在银子的份上,相差护送的官差与西塔主事的都不会为难姐姐的。”候府前,恩宁公主扶着候爷,缓缓走上马车,时不时还出声规劝。

今日,是去看柳氏的日子。

新的刑部尚书没有上任,现在刑部没有主事的,但不妨碍天牢正常运作。之前天牢的牢头接了柳氏打点的好处而撤职。再加上陛下明令禁止探监。所以一直入天牢无门的秦候亲自求到了轩辕帝的面前,看到他是老臣的份上,轩辕帝特赦让他有一次探监的机会。

这不?一得到消息,秦候便带着恩宁公主与秦如莲两兄妹一齐前往天牢。

秦明之前由于赌输了所有的银子而被柳氏大骂了一通,稍稍收敛后实在抵不过赌瘾,再一次去了赌场。不敢像之前赌得那么大,小赌小输不知不觉又输了不少。在如歌的赌场里一次次借钱,一步步走下漩涡。

秦明染上赌瘾的事情秦候不知道,之前他输的巨额赌资也是柳氏买了不少商铺房产而还上的,不敢告诉秦候。因为她怕告诉秦候之后,秦明的世子之位会受到动摇。

柳氏想不到,她柳家的灾难,还在进行……

沉重的天牢门缓缓被侍卫推开,从未来过天牢的秦如莲几人闻着扑面而来的味道纷纷露出嫌恶。一段见不到尽头的阶梯映在他们的眼睛,温热污浊的空气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毫无保留的迎面而来。

强忍着不适,秦如莲几人顺着阶梯而来,一道一道,向是走不到尽头一样。光线越来越暗,两边墙上的油灯越来越亮,温度越来越阴寒……

走下阶梯,入目的便是一道巨大的铁门,铁门上仅有一个小窗,小窗里有人看到走来的秦候几人,便沉声道:“站住!”

秦候停下脚步,冲着铁门道:“是本候!”

从小窗中细细打量着秦候,最后确定是秦候本人后,才快速开了铁门上的一个小门。

狱卒从铁门内走出,看着秦候弯弯腰:“属下见过候爷!”

秦候双手背后,看着狱卒的问好淡淡点头,保持着身为军候的高傲。只是从袖中掏出一纸手谕,缓缓推开在狱卒面前。

眼尖看着手谕落款,狱卒恭敬的弯弯腰:“候爷里面请!”

那是手谕,是陛下的亲笔手谕。虽不像圣旨一样需下跪亲迎,但陛下的手谕命令如同圣旨,必须执行。

秦候这才在狱卒的指引下去进了真正的天牢,到了柳氏牢门前。

“母亲,母亲……”

眼尖的看到牢房中蜷缩着一个身影,秦如莲快速跑了过去,抓着牢门焦急对着里面的妇人叫喊着。

秦如莲的声音好似一道天簌在柳氏的心中响起,这是她盼了多少天的声音,现在终于听到了。

是不是梦?这是不是梦?莲儿如今因为自卑完全不出门,怎么可能会出来看她?这天牢如此森严,她怎么可能进得来?

看来真是梦。

“母亲……”

“母亲……”

这次响起的,是一男一女两道声音,是柳氏最为牵挂的声音。再次确认声音似乎不是做梦,柳氏原来缩在地上的身休一弹,直接坐了起来看着牢门外。

“莲儿?明儿?候爷?”

看着牢门外的身影时,柳氏脸上浮现不可置信,不可置信之后是深深的委屈。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看着牢门外关心她的儿女时,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只在这天牢里待了几天,她就好像受尽了一辈子都不曾受过的苦。

冷硬的石床,仅仅只有一些干草铺在上面,一开始挌着她肌肤十分红肿。没有洗濑用品,每天也只有放饭时还会送上一小碗水,平时想喝还要花银子买。一天只有一餐,一餐就是一个馒头一碗成水的稀钣……

吃习惯山珍海味的她来说,这种生活是她想都不曾想过的。

衣食住行,出恭,全是在这间小小的单人牢房里进行,她的运气还不错,有的牢门甚到几人,十人同一间牢房的,他们的衣食住行全部都在一起。

有人进食,有人出恭,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

白天是狱卒审问犯人的吵闹声,犯人们的哀嚎惨叫声。晚上是女人的求救声,是狱卒犯人们得意的大笑声。

地狱,这里是地狱!

白天是所有人的地狱,晚上是女子的地狱。

“母亲,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用刑?”秦如莲看着狱卒打开牢门后,第一个冲了进去,一把抱着虚弱疲惫的柳氏,哭得十分伤心。

“我没事,别哭!”安慰着秦如莲,柳氏扬起一抹勉强的笑意,脸色十分苍白。回过头看着秦候,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所有的委屈出不甘全化为了哭泣:“候爷……妾身是不是做梦……您终于来看妾身了……”

看着明显瘦了一圈的柳氏,秦候眉头轻皱,不忍轻叹,扶着柳氏坐在一旁边的石床上。紧握着她的双手,拍拍她的手背:“夫人受苦了!”

“不苦,只要候爷能来看妾身,妾身不觉得苦。妾身只是害怕,害怕去了西塔就照顾不到候爷了,天冷了也不能给候爷添衣衫,天热了也不能给候爷煮下火茶……”柳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再加上暴瘦的她此时看起来虚弱不堪,看得秦候也不由一软。

虽然生气她的自做主张,可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情份在,说真生气也没有气到哪里去。

“快别哭了,不能哭坏身子。去西塔的路上十分艰险,你一定要好好保重。放心,等风头过了,为夫一定早目接你回来,到时咱们再一家团圓,好不好?”抱着柳氏,秦候耐心轻哄着。

“好,妾身听候爷的,妾身一定要好好的等候爷派人来接我,一定会等的……”一手抱着秦如莲,冲着秦候不停点头,轻轻推开秦如莲替她抹泪,并细细叮嘱着:“莲儿,不要哭,娘亲只是离开两年就回来,又不是回不来了。所以,别哭了,娘亲不在的时候要听父亲的话,不能再发小脾气了,知道吗?”

“嗯,女儿知道了,母亲放心……”秦如莲哭红了眼,脸也涨得痛红,上气不接上气,完全没有平日的清贵。

柳氏这才转头,看着一旁眼眶微红的秦明道:“明儿,以后一定要照顾妹妹,你是世子,一定要多多帮帮你父亲,不可再像现在这般无所是事了……”

“母亲的教导,儿子谨记!”

小小的牢房中全是悲伤的气息,就连恩宁公主也不便外,那微红的眼眶不知是作戏还是被感染。

直到狱卒上头提醒,秦如莲几人才不情不愿的与柳氏分别,一步一回头,十分不舍。

看着秦候一家离去,天牢某处的两双眼睛把一切都收到了眼底。

藏青王袍,神情冷硬,紧抿的双唇显示着主人的不悦。翼王静静看着秦候一家的离去,愠怒的回头看着路墨:“你与秦候有什么过节?”

“什么意思?”路墨淡淡反问。

“父皇叫本王暂代刑部尚书一职,如今这天牢受本王的管控,明明秦候想见他夫人一面,你为何不让本王同意?现在恩宁公主向陛下求情,还不是光明正大进了天牢?”他怒的不是别的,是不满路墨做麻烦时,绕来绕去,秦候还不是见过了柳氏?

“对,绕来绕去见过了,只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同意让秦候让柳氏这事传到了太子祁王耳里的下场?你可以让任何人见柳氏,唯独秦候不行。如今他的身边全是眼线,所有人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怎么?你这么想让别人知秦幕是你翼王党?”路墨面无表情因答,扫了眼翼王,眼带神视接着道:“恩宁公主求了陛下一次,就浪费了一分她在陛下心中的份量。任何人都不喜自己的亲人向外,身为公主不尊皇令,反而为了夫君而恳求循私。我不让你答应秦候的请求就是为了这个,这次扳不倒秦幕,却能折损他的助力,有何不好?”

“……”翼王此时完全说不出任何话,心中一片复杂。仅仅一件小事,却被他弄得如此复杂,他真不知如何评论了。

“算了,随你吧,不管你怎么对付秦候,本王要是是姚氏的真相,是证据,是可以光明正大还姚氏与辰王清白的证据……”

“我明白,就是要证据,所以才这般谋划,不是么?真恨,大可以直接杀了他报仇,如此麻烦谋划,不就是为了拿到证据?”

直接打断翼王的话,路墨双手转动着轮椅缓缓朝着外面走去。

翼王看着路墨离去的背影,挑挑眉,喃喃低语:“真想看看冰山融化的样子,是毁灭性的?还是富有生命?”

第十日

柳随被斩,柳氏流放的日子。

按照惯例,柳随被套上枷锁,装在囚车里游街一周,接受民众的围观。最后才会送到午门,于午时三刻时分斩首。

而柳氏则是同一时间被狱卒套上枷锁,栓在马后由两个狱卒直接带往城门,朝着西塔方法向而去。

柳随要绕城一周,柳氏直接被带着出了城门,所以与柳随没有任何交集。

城门外,秦候一家全部等在了城外,远远看着出城的柳我与官差时,秦候连忙上前。

“官爷辛苦了,本候想与夫人说几句话,不会打扰官爷的行程……”

惦量着秦候递过来的银两,整整两大锭。两个狱卒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下马,一边解开柳氏的枷锁,一边道:“行,有事快说,咱们要赶到下了镇子。”

“行,谢谢官爷,不会耽误时间的!”秦明点点头,快步柳氏面前,拉着柳氏上看下看,趁着秦候没有过来时,飞快在柳氏耳边说了几句。

“母亲,好好照顾自己!”看着柳氏震惊的样子,秦明警告的看着她,扫到后方走了过来的秦候几人,便手中用力,暗掐柳氏强迫她收心。

柳氏回神,冲着秦明扬起一抹笑容,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

“知道了,你也要听父亲的话,做一个让父亲骄傲的世子,知道么?”

“嗯……”

“……”

城门的道别更容易感伤,秦如莲从头一直哭到尾,完全没有与柳氏多说几句。如歌与娴姨娘,还是静姨娘,秦如萱等,全部都安静站在一旁,静静看着柳氏一家生离死别似的道别。

柳氏走了,柳氏跟在两个狱卒的身后,一步一回头,留恋的持着身后秦如莲他们,最终还是离去了……

柳氏走了,秦候几人也要回去。

如歌走在最后面,看着众人的背影,红唇轻轻挪动,声音虽小,可身后的暗灵听得清清楚楚。

“跟上柳氏,不用动手!”

“是!”

暗灵的动作一顿,原本行步的脚步一滞,快速隐入一旁暗处后又快速回到了如歌身边。她的离开与回来,完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柳氏走了,柳随也刚发绕城一周完毕,正进入午门之后,一群黑衣人的出现让场面顿时热闹了起来。

“有人劫囚!”

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禁军一个个反应迅速,抽出腰间长剑与出现的数十个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

三百禁卫对数十黑衣人,本是一声胜负分明的战斗,却因为那数十黑衣人而变得模糊起来。黑衣人步伐奇特,如暗夜幽灵一样,飞身纵闪,所到之处,禁军一个个毫无所抗之力的倒了下去。

“来人,保护犯人,捉拿刺客……”

“杀……”

兵器交接的声音,伤者痛苦悲呜,微闪的银光,一声小型厮杀就在午门展开。黑衣人刚出现时,所有观看的百姓如惊兔般四处逃散,热闹的午门大街上看不到一个行人,有的只是黑影与银光的交闪。

很快,胜负便见分晓,黑衣人斩开柳随的囚笼,一把扯着他便快离去……

京兆府尹带着军队快速赶过来时,看到只是一片狼藉,一地的鲜血与银甲的禁卫尸体。

“来人……来人……去禀告陛下……你们去抓拿犯人……”声音畏惧,看着满地的鲜血,京兆府尹竟丢下军队自己先行离去,逃得比免子还快。

被留下的军队只得跟着禁了的脚步,追寻着禁军的痕迹追了上去……

“你们是谁?为何要救我?”被强拉着的逃命的柳随偏着头看着身边的黑衣人,神情戒备。

“柳老太爷请来救你的!”黑衣人扫了柳随一眼,把柳随丢给身边的黑衣人。

“父亲?父亲雇佣你们的?”柳随闻言眼神微亮,可又随即灰灭了起来。前不久他不是敢逃过一次吗?只逃到城外就被抓了回来,这次他能逃多远?

看出了柳随的情绪波动,云隐不屑的撇撇嘴:“放心,这次不会让你只出城门就被抓回来,本座可不是暗阁那些无用之人。”

说起暗阁,云隐就恨得牙痒痒。明明是井水不犯河水,两阁一直和平相处安然无事的。可几个月前,那暗阁阁主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直接封锁了他杀手阁所有的消息,还杀手阁的消息卖给了他的那些死对头。天天被一群仇家寻上门,害得他生意也做不成,没有银子进帐怎么养活属下?

找不到暗阁老巢不要紧,抢了暗阁的生意也算回敬一下了。暗阁找上柳氏,肯定也会找上柳老太爷,那他来个先下手为强,接了这救人的生意。

“阁主,追兵全部解决了!”最后几个断后的杀手浑身是血的跟了过来。

“好,准备将人转移!”云隐点点头,对于浑身是血的杀手也没有任何的动容,也不让他休息而是直接下达命令。

“去哪?”柳随听到要转移时,马上出声反问。

到现在,他都不确认眼前人是不是真的来救他的,妹妹以样了?父亲怎么样了?如果他逃了,他们会不会受到牵连?一瞬间,所有的想法涌上了心头,开始犹豫了。

“离这十里之处,柳老太爷在等你,这轩辕你们是待不下去了,柳老太爷准备带着你的妻女和你一起去别国。至于去哪本座就不知道了,本座的任务就是把你带到指定地点,到时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一剑斩开柳随身上的铁链,原本带着柳随的黑衣人也松开了手,看来打算是让柳随自己跑起来。

城门处的守城军早己被放倒,云隐向人出城没有一丝的阻碍,看着城门处的尸体,云隐一行中只有柳随露出惊异来看,这城门军队十有八九是他云隐做的。

城外早己有人接应,看着带着柳随冲出来的云隐,早己等在原地的黑衣人全部恭敬的弯腰行礼。来不及打招呼,云隐看着柳随问道:“会骑马吗?”

身为男子有几个不会骑马的?哪怕他常年经商喜走水路,但骑马这能力就好像一个男人的天性一样,只要骑过学过就不会忘记。

听着云隐的问话,柳随快速的点头。现在不是他问为什么的时候,追兵也不知何时会来,必须尽快离开。

快速翻身上了黑衣人备好的马匹,柳随跟在云隐身后也翻身上马,高扬马鞭狠狠抽在马屁股上。烈马吃痛,高扬马蹄似风般快速奔跑。

远远看着一行黑衣人离去的背影,翼王指挥着身后的士兵快速追了上去。因为路墨的话,他早就备好人马随时待发,听到柳随被劫消息时,他就快速行动,也刚追上云隐的脚步,发现了他们离去的方向。

“追!”

紧跟在云隐身后,翼王三百的府兵快速跟了上去。身形利落,步法轻盈,骑身也俱佳,一看就知是一支精心训练过的军队。

“阁主,身后有追兵!”看着身后追来的士兵越来越近,杀手阁的杀手把马驶到云隐的身边。

“不用管,加速前行!”云隐头也不回,大力的抽打着身上烈马,促使跑得更快一些。

明显成为追逃的局面,云隐也不知为什么,竟然任由追兵跟在身后。明知这样上去被追上是迟早的事,而且就这样被追到接头地点的话,到时柳随可是想跑都不好跑了。

马蹄快速扬起重重放下,似闪电般在山林杂草间奔跑。

“殿下,前方是落线峡,过了峡就是林镇。林镇有一条顺流而下的河,那柳随看来是想借流而下。”

跟着云隐的身影一直追到一座峡谷面前停下了脚步。自古伏击刺杀,最喜欢选的就是峡谷。峡谷地势高低落差极大,从高处极易埋伏,峡谷细长,一旦入谷堵了退路的话,再多的军队都会全军覆灭。

翼王在峡谷入口停了下来,仔仔打量着地势,神情犹豫。按理说,这个峡谷是兵家设伏的最爱,只不过那此刺客会有这个能力在谷上预先设伏吗?

“走!”不管有没有埋伏,他都追到了这里,岂有绕路的道理?

哪怕是陷阱,他也认了。

军队听着翼王的命令,阵型顿时一变,迅速行动把翼王包在了最中间,企图快速穿过峡谷。

落线峡谷谷深道窄,在轩辕也是出了名的一线峡。落线峡自古战乱时,必是必争之地。它不险有天险难以攻克,而且它的背后的有一条顺流而下的河流。河流横穿在半个轩辕,与东元西越也极近。这河流的特别之处就是顺流而下,原本需要半月一月的路程,因为顺流而下往往只需七到十天,是极为重要的动输航道。

柳随的目的地,便是河流所在的城镇,林镇。从林镇登船,利用顺流而下的水势到达东元西越都可,一旦上船,想要抓住他就极为困难。

柳随自从路过落线峡时就明白了他的目的地,他喜受水路经商,对于这条河可是十分熟悉。

“追兵没有追上来?拦住他们了吗?”身后没有追兵的身影,柳随疑惑的看着云隐发问。明明一直没有理过他们,任由他们跟着,可转眼间好像跟丢了一样,追兵竟然没有跟上来。

“过不来了,就算他们过得来也得一柱香的时候了,那个时候,你早己离开轩辕了。”云隐回头象征性看了一眼,蒙着脸的他虽看不清表情,但从那微眯的凤眼却能看出他心情的愉悦。

落线峡,那是他们的葬身之地。这必经之地有这么好伏击的场所,白白放着岂不浪费?

虽不知道他的意思,柳随却心中明白,他将要安全了,只要上了船,任何人都别想再抓到他。

小心护着翼王快速行走在狭窄的谷道中间,其中一个副将不小心的看到谷顶,看到谷顶在太阳光的反射下,一道两道微弱的银光被反射出来了。

瞬间,副将反应了过来,运用内力提高声音大喊:“不好,有埋伏!”

随着他的话落,谷底轰隆隆作响,翼王听到副将的话再听到谷顶的声音时,神情凝重紧握僵绳高扬马鞭,冲着所有的士兵高喊:“加速,全速前进!”

身在谷底,被人从上方伏击,唯一的解决办法只有前进,而且是要高速前进,一旦有任何停顿,就会成为谷顶推下的巨石堆中的亡魂。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想死,所有人都不想葬身在这里,纷纷高扬马鞭高速前冲,只为冲出一条生路。

不知道设伏的是谁,也不清楚是何方势力,现在翼王他们没有多任的精力想这些。身体比脑子真诚实,不停高扬马鞭的他们这一动作就可以看出,现在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逃命。

山崩声,地裂声,马声,人声……各种各样的声音在翼王身后响起,但他却没有余力回头观望,也没有余力回头关心。不用回头他也知道,他的背后,那此来不得逃跑的士兵肯定是被巨石砸落,鲜血,尸体,肯定触目惊心。

翼王此时可以说是惊心动魄,劫后余生这种感觉他以前不明白,真正亲身经历过一次后能明白,这种胆白会让人铭记一生。

与翼王这边的惊心动魄不一样,柳氏那边反观温和了许多。

跟在狱卒出了京城,双手戴上枷锁被一根长绳绑住,挂在马后缓缓步行。柳氏她这个自小都没有受过苦的富家千金来说,仅仅只是走一小会就会觉得脚痛难受,更别说她现在不休息连续走了一个时辰了。

感觉到脚底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想要休息却被迫的拉着前进,再加上现在七月的太阳异常的毒,不出一会,柳氏就完全逞现脱水状态了。

看着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的柳氏,两个狱卒停下马,寻了一处阴凉的地方,把柳氏抬到了树下休息。

这两个狱卒算是有良心的,还会把柳氏抬到阴寒地消暑。要是遇上狠心狱卒,是死是活他才懒得管,要是半路死了他还乐得开心。

“哥,你说这天气,也太毒了吧?平时这个时候根本不送犯人去西塔,西塔的温度这个季节可是最高的,你说她惹了什么人吗?怎么这个季节被送去西塔?不是明摆着让她受尽折磨死在路上嘛?”两个狱卒喝了一口润润喉,坐在树阴之下交谈着。

“这也不是咱们该管的事,钱咱们也拿了,陛下的旨意也要尊守,她有没有那个命活着去西塔也是看她自己,咱们按规矩来办就是了。”年长一点的狱卒摇摇头,看来是在教导身边这年轻的狱卒。

“看起来蛮可怜的,听说她是军候夫人,一下子变成阶下囚,总觉得让人同情。”年轻男子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柳氏,神情带着同情。

年长狱卒看着年轻狱卒的样子,无力的摇摇头。果然是太年轻了,这些高门贵族之人最可怕,带着不同的面具生活,时时刻刻踩着对方往上爬。

不值得同情!

“哥……”

年长狱卒瞪大眼看着眼前年轻狱卒颈间一道赤经血环,如似赤红玉环一样出现在年轻狱卒的脖子上。停顿一个呼吸间,年轻狱卒颈上鲜血如喷泉,似花般绽放……

年轻狱卒的身体缓缓倒在,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尸体的倒下,一道黑色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年长狱卒的眼前。

“你是谁?”抽出长剑,狱卒把剑横于胸前,戒备的盯着眼前黑衣人。

背后刺痛传来,狱卒低头看着从背后透过心脏露出的刺血剑尖,幽幽银光带着血迹,心脏紧缩带着的巨痛,让他眼神瞳孔顿时一紧。

长剑抽出,狱卒瞳孔快速放大,喉间鲜血顺得唇角缓缓流下,不甘的瞪大眼倒了下去……

两个黑衣人确认狱卒死亡后,才缓缓走到昏迷的柳氏面前,一把扛起昏迷不醒的柳氏快速离去。

两人黑衣人离去之后,远处一直奉如歌命令监视的鬼军士兵掏出笛子吹了起来。没有声音的笛子,却奇异的引来一只不起眼小乌。对着小鸟张嘴吐出几个奇特的音符后,伸手放飞了小鸟,而士兵则是偷偷跟在那两个黑衣人身后追了上去……

他接到的命令是监视,不用动手!

与此同时,柳随也到这了林镇。

林镇虽靠河边,但林镇却不发达。四周都是高山,仅只有一河流是唯一便利的交通工具。而且林镇与他镇并不相临,也没有自己的特殊产业,所以林镇虽是位于河流旁边,却还是个极为落后的城镇。

小规模的城镇当然不比重镇,不会有城门,不会有守门,也不会士兵。

柳随几人在林镇上快速穿过,看着一个个人高马大的样子,当地的居民快速收拾东西躲进了自己房里,害怕的看着快速在镇里穿梭的柳随一行。

心急如焚的到达了约定地点,柳随只需一眼,便发现了柳老太爷的身影。眼眶微红的他下了马,快速跑了过去,看着满头白发的柳老太爷当声哽咽了起来:“父亲……”

“随儿……好,好,你平安无事,太好了……”看着柳随,年迈的柳老太爷抱着柳随老泪纵横。一直提心吊胆的他直到看到柳随平安的站在他的面前时,心口的巨石才缓缓放下。

“父亲,儿子不孝……”看着柳老太爷似乎是苍老了许多,柳随不禁眼中泛着泪光。突如其来的灾祸降到了他的头上,害了月儿,害了柳家,害了父亲……

“没事没事,回来就好,回来不好。咱家全部离开轩辕,对他的国家同样也能闯出一片天,想当初,咱家先袓不就是白手起家?”安慰着柳随,柳老太爷扬起一抹僵硬的笑意。

“好了,都多大个人,到时小心让你妻女看笑话!”

柳随也不好意思的后退一步站立,收敛了情绪。

“柳老太爷,当初约好,一手交人一手交钱,你没忘吧?”云隐完全不知道看人脸色是什么,看着喜极而泣的两人十分煞风景的打断。

看着江边身后的船己准备好,只需上船便可永远逃离轩辕了。柳老太爷点点头,接过家丁递过来的一个森箱,递到了云隐面前:“这是说好的,你点点!”

云隐接过木箱缓缓打开,看着里面厚厚一叠银票时,满意点点头,数也不数的盒上箱子,看着柳老太爷道:“不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咱们两清了!”

指挥着柳家家眷上船,听着云隐的话时,扭过头道:“对,两清了。”

“任务完成,既然两清了,那本座就进行接下来的任务吧!”云隐话锋一转,声音诡异又阴凉,让原本心中满是兴奋之情的柳老太爷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沉,看着云隐沉重问道:“什么意思?”

云隐双手一摊,冲着柳错耸耸肩道:“别怪本座,有人买你儿子的命,你也知道,本座是杀手,救人不是过是一时心血来潮而己。”

柳老太爷惊得后退,瞪大眼畏惧的看着云隐,审视着他脸上神情不似估假时,冲着柳随大声呼唤;“随儿快跑!”

本来指挥着家属上船的柳随听到柳老太爷的话,马上便扭头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云隐邪笑的举起长剑,狠不留情的直接劈向柳老太爷。

血,鲜红的血,柳老太爷被斩成两截,鲜血流到地上如绽开的红莲,与翠红的草地刚好形成一幅诡异的画作。

时间好似停止了,柳随看着柳老太爷被斩落地到鲜血喷发的样子,时间就好像停止,动作被无限放慢一样。

“父亲……”快步跑到柳老太爷的身边,柳随一边抱起没有气息的柳老太爷,一边带着恨意瞪着云隐:“什么意思?任务完成打算杀人越货?我不会放过你的,杀人偿命,绝对要让你偿命……”

柳氏的眼神尖锐好似杀人的利箭,看着云隐的目光带着恨意,咬牙切齿似伞想把云隐碎尸万断却无能为力,最后只能怨毒的瞪着云隐。

“怎么说了?本座是一个守信之人,接了你的任务自完会完成,只不过在接你们任务之前,本座首先接了一个任务,那就是抹杀你的任务。”云隐甩了甩头剑上的血迹,毫不在意的回答,看也不看柳随一眼。

“那你为何还要接父亲的任务?是谁要杀我?”柳随心知,今日或许逃不过去了,他一介平民不可能斗得过数名专业杀手。只不过,他不愿就这么死去,哪怕死,他要弄清白是为何而死。

“为你接你父亲任务?当然是你柳家钱多,最近本座缺钱厉害,而你柳家银子那么多,花一点银子多活几天,怎么算,也算划算吧?”清理干静刚刚染血的长剑,云隐反手把剑入鞘,不屑的扫了一眼柳随,好似他问了一个什么愚蠢问题似的。

“那是何人想让我死?当初陷害我的是何人?”

烦躁皱眉,云隐不喜柳随如此多问题,冲着柳氏不悦回应:“你问题真多!”

“阁主不必如此不悦,柳老爷不是想要个真相么?本宫就给你一个真相!”好听的声音传来,惊得柳随一个激灵。

是他?怎么是他?想杀自己的是他?

柳随紧紧盯着走来的一道男子身影,墨色云锦长袍,流苏羊脂白玉佩,紫金九珠赤龙冠,明显就能看出来人尊贵逼人。

“为什么……”柳随眼睛浮现一势不可置信,似是在问来人,也像是在自问。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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