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昊？”
赵云川微微皱了皱眉。
玄屿倒是知道。
“我知道了。”玄屿咬牙切齿的点点头。
赵云川扶着玄亦站起来:“小亦，你先去好好休息，这样才能照顾展策。”
玄亦抹了把脸，点点头，跟着护士回了病房。
看着他离开，赵云川才走向玄屿，没等他开口，玄屿就说道:“老大，小亦说的那个冯昊，就是近几年刚刚上岸的冯铁的儿子。”
赵云川冷哼一声:“果然是上梁不正下粱歪，老子在社会上欺负人，儿子在学校里欺负人。”
“玄屿，我是不是早就说过你，”赵云川的目光落在玄屿身上，“你现在太低调了。”
玄屿深吸一口气，转头就要走。
“等等，”赵云川一把拉住他，“展策这边就先交给老郑，先处理玄亦那边的事。”
“我知道了，老大。”
江城的隆冬已经过去了，随着气温升上来的，还有热烈的气氛。
劲爆的音乐和璀璨的灯光，整个酒吧人声鼎沸。
“来来来，都给昊哥敬杯酒！”其中一个人端着酒杯凑到冯昊面前，冯昊怀里抱着一个女孩，嚣张的笑着:“干杯！”
“对了昊哥，今天怎么又叫我们出来聚啊？这个月可是已经花了你不少钱了啊！”
其中一个人微微有些疑惑。虽然冯昊家境好，但最近两次出手相比以往更是异常的阔绰。
“这话说的，昊哥看得起我们，”另一个人推了他一把，“来昊哥，再喝一杯！”
“说的对，老子看得起你们，以后听我的，保证大家夜夜笙歌！”
“昊哥牛鼻！”几个人狐朋狗友大声欢呼着。
趁着中场休息，其中一个人凑到冯昊面前。
“昊哥，”那人给冯昊倒了一杯酒，“那个玄亦最近好像没有在出现过。”
“那个废物，上次差点被我打死，估计吓破了胆了，他还敢在我面前晃悠！”
冯昊喝了酒，重重的酒杯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这次我们把他弄走，会不会出什么事啊？”说话的人有些局促，毕竟玄亦并没有主动招惹他们。
“能出什么事？他人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我说，你不会是怕了吧？”冯昊斜眼看着他。
“昊哥，我，我听说，玄亦是玄学的弟弟啊！”说话的人提起玄屿，不由自主的有些发抖。
“玄屿？”冯昊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啊昊哥，就是盛世的那个玄屿啊！”
冯昊本来酒精上头的思绪好像突然有了一瞬间的清醒。
玄屿？盛世的玄屿！
他听父亲说起过，玄屿是个狠角色！
不同于赵云川，对于整个江城商圈，赵云川是权利的代表，金钱的象征，但从来没有人背后说他什么，他是所有人口中温润儒雅的贵公子。
但玄屿，从来都是替赵云川在暗地里摆平各种麻烦的人，他看上去似乎有点文质彬彬的样子，总是戴着一副眼镜示人，可冯昊却听说过关于他的传闻。
他把找赵云川麻烦的人徒手打到吐血，在谈判中的强势让人心惊，所有涉及灰色的事情都是他一手包办。
甚至连宋家的那个女人都是被他…
冯昊猛然摇了摇头。
“不可能，”冯昊喝了口酒，“你别疑神疑鬼的，凭一个姓，他就是玄屿的弟弟了？如果玄屿是他哥，那上次我们那么对他，凭玄屿的性格，会不找我们麻烦？放心吧。”
冯昊拍了拍他。
“倒是那个展策，处处找我麻烦。妈的，”冯昊狠狠地捶了桌子一把。“早晚有一天老子把他弄死！”
“我去卫生间一趟。”冯昊说完，放开怀里的女人，哼着歌走向卫生间。
卫生间恰好没什么人。
“嗬，今天运气真不错，卫生间还挺干净的。”冯昊一脚踹开其中一个门，开闸放水，只是还没等提好裤子，就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
“唔！你们是谁啊！唔！”
喧嚣的酒吧根本没有人在意多了个人少了个人，只有跟冯昊喝酒的几个人讲了两句。
“昊哥不是上厕所了吗？怎么还不回来？”
“可能是跟哪个美女happy去了，行了，别担心，昊哥已经买完单了，一会儿你自己回去吧，哥们儿我也happy去了！”
展策整整抢救了一个晚上。
玄亦根本没有睡意，直到最后才扛不住药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玄亦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他梦见了展策。
展策拉着他看自己打球，赛场上的展策光彩夺目，汗水飞溅，充满青春和活力。
一转眼就变成了在郊外的那个屋子里，展策竟然一把把自己拉进怀里！
玄亦呼吸急促，在看展策，他竟然浑身是血！
“展策！”
玄亦大叫一声醒了过来，他满头大汗的跑出病房。
碰到了正要来看他的玄屿。
“你慌里慌张的干什么去？”
玄屿一把抓住他。
“大哥，他，他，他怎么样了！”
玄亦着急的问。
“他没事，就是还没醒。”玄屿看出弟弟的担心，轻叹了一口气，“我带你去看他。”
展策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还带着呼吸机，随着胸口缓慢的起伏，呼吸机凝结了轻薄的水汽。
“展策！”
玄屿快步走到病床前，看着展策身上的绷带，心里难过的要命。
“大哥，他，他的伤，会不会，会不会影响他，打球？”
玄亦看着他肩上依然渗着红色的绷带，心里的愧疚愈来愈烈。
展策会不会因为自己，永远都不能打球了？
或者，下一次，自己真的会害死他？
“我不知道。”玄屿摇了摇头。
“你没事了？”玄屿问。
玄亦点了点头。
“那你照顾展策，我有点事，晚点再来医院。”
“好。”玄亦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展策。
玄屿临走前又看了看玄亦，然后转身离开。
冯昊从黑暗中醒过来，还以为是几个狐朋狗友的恶作剧。
“喂？谁把老子弄过来？”他揉了揉脑袋，声音有点哑，“妈的，让我知道你们谁戏弄我，小心我废了你！”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的。”
空荡的房间里传来脚步声，随着一声轻蔑的冷笑，说话的人轮廓模糊的出现在他面前。
“看不清？”
啪——
手机的光亮起来，冯昊啊的一声向后仰了过去。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