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文瞪着孟兴军，问：“孟总，这是关系企业的大事，你好像只是副职，张总知道吗？”
孟兴军表情明显一凝，目光里尴尬之色一闪而过。
跟他来的下属们，忿忿不平中带着三分不自在，五分野心勃勃。
作为久经沙场的老手，斯蒂文见过太多家族内部的斗争。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张总不知道，你擅自妄为！”
“秦主任，卜厂长，这是我们一枝花做的合作方案。”孟兴军索性无视斯蒂文，示意下属递上企划书。
斯蒂文：“……”
他暗自咬牙，恼怒于孟兴军的无礼。
但这件事，张晓兰如果不知道，就好办了。
来之前，斯蒂文打听过，孟兴军是作为赘婿被培养。
呵呵。
在传统文化中，赘婿总是被歧视，被打压的。
曾经见识过家庭的辉煌，这样一个人，会长久的居于人下？
何况，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起码斯蒂文不会。
女人，要么是调剂品，要么是踏脚石。
斯蒂文起身：“鉴于你们的不诚意，我暂时退出这场竞争！”
他昂着头，带人飞速离场，丝毫不理会县领导秦主任的挽留。
门一关，秦主任差点失态：“什么玩意！”
“你们都听见了，他自己提的主动退出!”
以退为进是个策略，也得看对手认不认。
玩脱了，很可怕！
斯蒂文的助手，很担心：“我们真的就这么退出吗？”
作为金牌收购谈判团队，万一滑铁卢，是很丢人的一件事。
一旦传开，他们会成为业界笑柄。
斯蒂文淡定自若：“大卫，功夫在台下！”
“谈判桌上的博弈，决定于场外！”
他要去找张晓兰！
张晓兰现在哪呢？
跟孟兴军吵架后，她搬去厂里“冷静”呢。
听到门卫说斯蒂文来了，正蹲在车间临时抽检的张晓兰挑挑眉。
她问小秘书：“孟兴军现在哪？”
“好像去了县服装厂。”小秘书翻翻行程，小心翼翼汇报。
最近两位老板吵架，她们做下属的好难，说话都不敢大声。
张晓兰闻言，哦一声，拍拍黏在手上的线头，出去迎接斯蒂文。
一看到人，张晓兰立马露出灿烂中带着傻气的笑容：“斯蒂文，你不是今天忙公事，怎么现在过来了？”
斯蒂文仔细观察张晓兰，见她一如既往的傻白甜，心里的疑虑有所减缓，却没有消失。
他想了想，都到这种时刻，就别扯东扯西，不如打直球。
于是斯蒂文直接问：“孟兴军的行为，你知道吗？”
“……”张晓兰皱皱眉，露出厌恶的表情：“不要提他，晦气！”
然后又带着些惊讶：“他干什么了？”
斯蒂文：“他做了企划方案，跑去县服装厂求合作，这件事……你不知道？”
“什么？”张晓兰一下跳起来，脸因为生气变得通红：“啥时候的事儿？”
神情不似作伪。
斯蒂文松口气。
看来，真的是孟兴军擅自妄为。
那么这件事，稳了。
“兰，”斯蒂文两手一摊：“很遗憾你有个擅自行动的副总，或者……”
他勾起嘴角：“或者因为你们两个不寻常的关系，导致他将自己当做这家厂子的主人。”
“你懂得，国内的男人思维就是这样，女人的，就等于他的，可以随他处置。”
“孟兴军就是这样的人，将你的厂子当做囊中之物。”
“而且……你们吵架了，能告诉我原因吗？”
随着斯蒂文的分析，张晓兰表情越来越愤怒。
最后听到斯蒂文问原因，她突然表现出一种羞涩，避开对方目光。
斯蒂文见状，心里更稳了。
牵制女人最好的武器，就是感情。
眼前这位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姑娘，在他最近若离若即的攻势下，似乎沦陷了呢。
很好，优势在我！
“兰，”斯蒂文情绪放缓，伸手要揽张晓兰肩膀。
张晓兰退后半步避开，看了看周围的下属，娇嗔的瞥了斯蒂文一眼。
斯蒂文：“……”
哈哈哈，害羞的小姑娘。
他收回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于是张晓兰带着他，去办公室。
小秘书落在队伍后面，愁眉不展。
她看着前面疾步的队伍，叹口气，转身进了门卫室：“给叶大姨打电话，让她来啊。”
门卫：“……喊她干嘛？”
叶支花又不是厂职工。
小秘书：“不知道，张总安排的，说一会她带斯蒂文去办公室，让我赶紧通知叶大姨来，晚一会都不行！”
“你快点打电话，给秀河村打，今天叶大姨在家休息。”
门卫一脸狐疑，不过既然是领导安排的，他有啥说的，按照吩咐干呗！
那边，张晓兰已经进办公室，喊人倒上茶水，然后看了一圈跟着斯蒂文过来的人。
斯蒂文挥挥手：“你们先出去。”
属下很听话，陆续离开，很快屋里只剩下斯蒂文和张晓兰两个人。
斯蒂文和张晓兰相对而坐。
斯蒂文将板凳朝前靠了靠，膝盖抵住了张晓兰的膝盖。
身体微微的碰撞，会加速暧昧期的小姑娘心跳，情绪容易被牵引。
“兰，”斯蒂文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某种说不上来的蛊惑：
“孟兴军拈酸吃醋，不顾大局，完全将你的利益置于险地，”
“这是你管理上的漏洞，也是对你权利的挑衅。”
“作为一个将军，是不能容忍这种事情的。”
“兰，如果你想做什么，我全力支持你！”
“……我该怎么做呢？”张晓兰双目迷茫，想看斯蒂文，又不好意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