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找个好店吃一顿，最近饥一顿饱一顿实在是扛不下去了。”莫北方拍着凌波的肩，“去你家也行，让凌叔多炒一个菜，加碗米，他妈的，外卖吃得我一天窜八回厕所，有时候真的是连个屁都不敢放，就怕......”
“别说了。”凌波将一张纸拍在莫北方脸上，再听下去他也吃不下去饭了，“今天不行，我有事。”
“我怎么这么倒霉？”莫北方拿下脸上的纸，“别不是你爸今天炖了肉只够你们爷俩吃吧？没事，给我喝点肉汤也行。”
“窜八回你还想着吃？快回去吃药吧，今天我真的有事，明天让我爸炖排骨招待你。”凌波关掉电脑站起来准备出发，他不能让李晓蕾等太久。
“你有什么事？约了客户还是女人？”
“老家来了一个朋友，今天约好见面。”凌波不得不撒谎。
“女的？”
“男的。”他不得不撒了第二个谎。
“那不就成了，你带上我呗，两个男人出去像搞x，三个人才正常。”什么事都能让莫北方说歪再拨回来。
“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也不是我请客，今天还是算了吧，明天排骨让你吃个够。”凌波说完大步向门口走，他没能力撒更多的谎去圆上两个谎。
“怎么了老莫？”尹娇娇看着匆匆离开的凌波走过来问。
“你看那小子像不像是出去偷情？”莫北方摸着下巴，“实在令人可疑。”
“你别胡说了。”尹娇娇笑了。
“当着我的面和那个李晓蕾眉来眼去。”莫北方没看到李晓蕾走出去，但是李晓蕾走过来时他用余光看到了，鬼才信他什么久别重逢，那个李晓蕾刚请假回来，也可以称得上是久别重逢，“他说约了老家来的朋友吃饭，我看说不定就是和李晓蕾一起出去了。”他谴责地看着尹娇娇，“你盯了五六年的男人可别被人五六个月就抢走了。”
尹娇娇不知凌波是不是和李晓蕾一起出去了，但今天早晨看到他们俩神神秘秘聊了好一会儿是事实，但眼睛所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你别造谣了！”她说。
“傻啊，你真是傻！”莫北方摇头长叹着，“娇娇，凌波不带我吃饭，我们一起吃好不好，我请你！”他终于想起了最重要的事。
“窜八回还吃？”尹娇娇也听到了他和凌波的只言片语，“看到你我就不想吃了。”说完捂住鼻子跑开了。
“凌老师！”李晓蕾在羊肉馆门前站着，看到凌波从出租下来忙招了招手。
“我又不是什么贵客，用不着你出来迎接。”她的盛情让凌波有点不好意思。
“反正炖肉不归我管，闲着也是闲着，就出来溜达一下。”李晓蕾带着他向店里走，穿过吵闹的大厅，来到一个雅间前。
“就我们两个人你还包一个雅间？”凌波说。
“外边太吵了。”李晓蕾笑着说。
大厅确实很吵闹，喝酒划拳的声音简直可以掀翻屋顶，听口音有一半都是北方人，“北方人就喜欢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浓烈的羊肉香味让他感觉像回到了家乡。
“凌老师，您可一点也不像北方人。”李晓蕾看着他说。
“哪不像？我可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
“您不大块吃肉，也不喝酒。”炖羊肉已经上桌，李晓蕾夹起一大块羊骨头放在他碗中。
“炖肉我一般都在家吃，我爸一周至少要炖一次排骨。”他笑着说，“不喝酒是因为酒量不行，喝醉会连家也找不到。”
“您长得也不像北方人。”李晓蕾说。
“北方人长什么样？”凌波问。
“莫老师就是典型的北方人相貌。”莫北方的魁梧身材以及络腮胡子让李晓蕾第一次见到时以为他是蒙古族人，“他大块吃肉，也大口喝酒。”
“其实北方人和南方人没有什么差别，我大......”凌波差点说漏自己大学同学的本地人也有很能喝酒吃肉的，他想说的就是邱小帅，但及时醒悟话到嘴边刹住了车，“我认识的南方人里也有喝酒很厉害，也有喜欢吃北方炖羊肉的。”邱小帅一个人就能吃二斤。
“凌老师，您更喜欢北方还是南方？”
“都不错，刚来了有点不习惯，现在也觉得和北方没什么差别，冬天很暖和，只是下雨太多，我爸关节有风湿，雨水多的时候会不舒服。”
“那您会一直留在Z市吗？”
一直？凌波想着这个没有明确时间概念的词，“不知道，我没有太长远的计划，走着再看吧。”他用勺子舀了一块肉放在李晓蕾碗中，“你能吃得惯羊肉吗？”他知道她也是南方人。
“这肉炖得很烂，很入味，我没觉得膻，很好吃。”李晓蕾说。
“北方的炖羊肉为了要适应南方人口味其实也做了改良，这样的做法南方和北方人都可以接受。”凌波只说羊肉不说其他，他害怕自己再说漏嘴。
“凌老师......”李晓蕾突然从旁边的椅子上拿出一瓶红酒，“我知道您不喝酒，可......红酒稍喝一点也没关系的，可不可以.....破一次例？”她难为情地说。
“小李，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吃羊肉配红酒，这也太不搭了。”他笑着说。
“凌老师......”李晓蕾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我不知道，这酒是在公司楼下买的。”
李晓蕾不自然的神情让凌波觉得自己的这个玩笑开得有点伤人，便连忙道歉，“对不起小李，我是开玩笑的。”他又解释，“我爸年轻的时候因为醉酒损害了肝脏，所以他对喝酒这件事很介意，不希望我重蹈覆辙。”
“我知道了凌老师。”李晓蕾淡淡一笑将红酒拿了下去，“那就不喝酒了，我们大口吃肉。”
“好的，大口吃肉！”凌波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大口吃了起来，可李晓蕾的炖羊肉点得有点多，吃了没一会儿他就感觉有点撑了，“我吃不下了。”他说。
“这还剩了不少。”李晓蕾看着羊肉说。
“我是真的吃不下了。”凌波虽是北方人，但却长了一个南方人的胃，他的饭量并不大，如果莫北方来了，就这点肉还不够他一个人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