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威勾唇：“那也不能饿肚子。”
“路上买。”
“那彤彤呢？”
“开宇和凉回来才晚上六点半，来得及。”
贺威无奈，从枕头下摸出手机。
“我还是买些零食送来，省着我们待会去医院，你还要面对孩子他爸的追问。”
贺威和白计安拉开病房门的时候，聂开宇还没到。
白计安看了眼腕表，怪道：“不是说今天只有两节讲座，听完就来的吗？”
栗山凉心情不佳，哼道：“爱来不来。”
瞧着头顶冒火的架势，白计安转头看向Ventus和韩枫。
仅靠一个无奈又好笑的表情，白计安和贺威立刻懂了。
“刚见面就吵架。”白计安把外衣递给贺威，小声说：“开宇长能耐了。”
目睹在樾安的种种，他还以为聂开宇是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彻头彻尾的妻奴呢。
“计安哥。”
白计安回头，栗山凉将下午查到的资料递给他。
“金熙真？”白计安目不斜视，问道：“catharina联系你了？”
将中午得到的消息原封不动地转述一遍，白计安合上文件递给贺威。
一目十行，贺威看着大片文字中十分突出的四个字，念道：“多重人格。确定没有问题吗？”
先不论现实生活中患上多重人格的几率非常小。
在俄罗斯，若经专业机构鉴定，嫌疑人在犯罪时完全处于精神失常状态，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则不会被判处进监狱，而是会被送入特殊医疗机构进行强制治疗。
倘若金熙真真的患有多重人格，那么她完全可以出示证明，不用进监狱服刑才对。
“可能是多重人格在诊断和界定上有一定难度。到目前为止，我找不到任何一家权威医疗机构为金熙真开出的诊断证明。只有一家私人心理诊所，曾在八年前为她开出过病历。”
白计安道：“所以现在是怀疑阶段。”
“没办法，如果她本人没察觉，近年来又没有目击证人看到她发病。究竟是不是多重人格，连专业的精神科医生也无从得知。”
贺威道：“更巧的是，她疑似因遭遇抢劫受到刺激强制转换人格，可一切结束，三个目击证人全部死亡。”
没有监控器的死角，没有活着的目击者，没有权威医疗机构开出的证明。
唯有金熙真一张嘴，法官根本不会相信她患有精神疾病。
所以才会被抓起来，关进监狱吗？
白计安沉思片刻，对栗山凉说：“catharina知道了吗？”
“还没告诉她。”
白计安拿过文件交给栗山凉，说：“告诉她金熙真的诊断结果，叫她找机会试试她还记不记得案发当时的细节。”
“对啊。”栗山凉恍道，“如果杀人是她人格转换时做的，那么她的主人格是不会记得细节的。就连她杀了人，都可能是警方逮捕她的时候通知的！”
白计安点头：“相反，如果她在不被转告的情况下记得中间细节，那么她大概率不是多重人格。”
栗山凉转身回到沙发，刚摸上键盘，白计安嘱咐：“提醒catharina小心一些，在弄清楚原委前，不要让金熙真生疑。”
现在还不是catharina出现在罗梓纯面前的最好时机。
趁栗山凉通知catharina，Ventus赶紧问道：“我女儿怎么样了？”
虽然白计安贺威、栗山凉聂开宇轮番早晚照顾着，但韩枫一直没回去看她，他还是担心。
“没事。”白计安打开手机相册递给他们。
彤彤抱着两大袋零食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起来心情不错。
韩枫欣慰道：“还好当初听你的话，没有对彤彤娇生惯养。”
“对吧！”Ventus道，“要是依着韩哥把她宠上天，这么长时间看不到我们，早该哭了。”
视频里的彤彤开心，贺威作为大厨，展露出罕见的细心和温柔。
白计安不谈，但贺威，一看就是当爹的好苗子。
和Ventus对视一眼，韩枫问道：“要不，你们未来也要个孩子？”
白计安疑惑，扭头询问贺威的意见。
谁道贺威看着他，脑袋摇成拨浪鼓。
白计安失笑，回道：“算了，我们两个人挺好的。”
Ventus用下巴指了指贺威，说道：“挺适合的，你看他对我女儿那么好。”
贺威反问：“不然呢？”
他总不能像对待下属似的对待彤彤吧！
而且，他对软软乎乎，稍不注意就会受伤的小东西最没辙了。
他就奇怪了，为什么有些动物出生不久能跑能跳，为什么人出生不能往那一站就是兵！
不过，以上都是和白计安无关为前提。
如果……他转头看他。
计安给他生的，一切就另当别论了。
感受到别样视线，白计安看着贺威，疑道：“你看着我想什么呢？”
贺威回魂，眨了眨眼睛，展颜一笑：“没事。”
电梯门开。
聂大少信步来到住院部走廊，感受四面八方投来的痴望。
很好，效果不错。
他在心里默念着，期待一会栗山凉看到他的反应。
“我来了。”
唰地一下拉开病房门，除去还忙着和catharina通信的栗山凉没空抬头，所有人看到他的刹那，都惊了。
“搞什么？”Ventus吞下噎人的苹果肉，问道：“你改行了？”
聂开宇没回答，而是径直走到栗山凉身边坐下。
栗山凉扭头，只见一茶棕发色，妆容细腻精致的男爱豆抬肘搭上沙发靠背，用手撑着下巴看他。
“聂，聂开宇？！”栗山凉吓得差点蹦起来。
大帅哥淡定点头：“是我。”
完全忘记早上的不愉快，栗山凉慢慢靠近他仔细打量一圈。
头发染浅了，衣服性感了，除去熟悉的消毒水味，该变得不该变得，都变了。
尤其那两片被唇蜜润得亮晶晶的唇瓣，简直可口得不像话。
栗山凉难以自持地吞了吞口水，抬眼时，秒变一本正经。
“突然打扮成这样，你发什么神经？”
“中午，你不是说我没什么好看的吗？”
聂开宇大方展开双臂，问道。
“现在，我好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