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可看一下章节标题……”
在清扬的嗓声中，一个个学生低着脑袋认真的看着，只见第一个章节是最为传统的理论知识，而后面很快就进入正题。
手指发力、手型、一级练习曲，二级练习曲……十级练习曲。
密密麻麻的练习曲目，按照难易顺序排放。
“一级……到十级？”
“这还有级别？”
有人忍不住乐呵，“这钢琴曲怎么跟游戏似的，是不是我们弹多了就升级了！”
“你要这么说，也对。”
站在讲台上的许泽明慢条斯理的将教案打开。
“课本上的钢琴曲会对应考试。”
“考试总共有10个级别，一最次十最强。”
“而我们这个学期的目标是考过业余六级。”
目标是考过业余六级？
众人对视一眼，忍俊不禁：“老师你没说错吧，业余六级？？”
业余的不都是些没老师教自学自弹的野路子，有时候对着乐谱看都能弹错。
就他们这种水平，我们还需要考？
“我们可都是专业学钢琴的！业余岂不是有手就会！”
自信张扬的话，让台上的人手指一顿，忍不住笑了一声：“那行，到时候就让我见识见识，你们怎么勾勾手指考过的。”
“嗨！老师你就等着瞧吧！”
“要我说六级太少了，怎么也得过个八级！”
“兄弟你不行啊”坐在后排的一人拍了拍肚子，大拇指怼着自己下巴“要是我上去，分分秒秒的10级！得把那评委的下巴都给震碎！”
有人勾起手腕，轻蔑的说道“你们那叫什么，非得跟一些业余的野路子挤道，丢不丢脸啊！要考我就要考专业的！”他话语一顿：“有专业级的吧？”
“有的。”许泽明直接应下来，“11级就跨到专业级别。”
“那我就考11！”
说话的男人笃定的说完，双手环胸自信的往后一靠。
在一群疯狂加码的学生中，只有几人清醒的人露出了难以言语的表情。
这些蠢货——
说大话之前能不能翻到后面看看？！
宁寨已经翻到了四级乐谱，密密麻麻的音符已经让他压低眉毛。
如果四级都是这种程度？
那六级……
不，或者说是更上面专业级别！恐怕只有大师能弹出来吧！
“这叫业余？”
“对，这就是业余。”
许泽明看着下方质问的年轻人微微一笑：“所以这个学期的目标很简单，仅仅是考过业余六级！”
随后他声音一顿拉高声调：“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废话！谁办不到这么简单的事儿！”
“我可太有了，有奖励吗？！”
19个人交头接耳深深将房间内的声音放大了两倍，宁寨面无表情，同班同学果然又蠢又聒噪。
但在叫喊中他还是凑了一句。
“有的。”
“真好，看来大家都很有信心。”
许泽明笑得很开心，随后单手拿起教材，在背后的黑板上简单的写一下手型的两字。
“大家都是有一定基础的人，今天这堂课就快速过一下理论知识，明天进入正题。”
“众所周知，一个好的手型可以让你事半功倍，而一个坏的手型会让你痛不欲生！”
“想象一下，掌心握着一个鸡蛋，虚虚的握住像只抓鼠标一样放在桌上。”随着清晰的讲述声，众人下意识将手放到桌上。
如果用别的形容，他们可能会弄不清，但是用鼠标的话——“咔、咔、咔”游戏瘾的学生已经手点在虚空上，耳边模糊的响起枪声。
确定他们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后，许泽明自然的往下讲去。
悠扬的声音伴随着知识漂到耳朵中，至于灌进去的有多少？
许泽明不清楚，不过他已经看到坐在下面的好几个，脑袋摇晃，眼睛欲睁半睁，仿佛下一秒就要昏睡过去。
“怎么，知识是毒药是吧？”他用手敲击了一下桌子，清脆的声音惊醒了一部分人，可没过几秒他们又垂下眼睛。
这些家伙……
许泽明有些无奈，转念又想，理论知识到底是虚的，弹钢琴还是真枪实剑的上场。
这般想着，他快速的过了一遍理论知识。
等一个大章讲完恰好闹铃声响起。
“好，下课。”
许泽明没有拖堂习惯，微微一笑拿起公文包迅速走人，等他一只脚踏出教室，下面的学生才猛的惊醒。
“啊？下课了？”
“困死我了。”
趴在桌上的男人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站起身，坐在他前面的宁寨表情严肃。
“宁哥，愣着干嘛？走啊，咱们吃饭去！”
同伴走到他桌边，宁寨才慢半拍的合上课本，眼神有些恍惚。
“讲的真好。”短短45分钟过掉一个大章，但几乎每个核心要点都没有遗漏。这人讲课是有些功底的。
“什么？”
……
次日，早晨7:30，远处的高山还凝聚着白雾，窗外刮进呼呼的冷风。
一群人像阉了的白菜一样，睡眼朦胧的趴在桌子上，许泽明一走进来就看到了这盛况。
“……都很困？”
“能不困吗？我凌晨2点才睡。”
吴敏学顶着黑眼圈，抱怨的说道：“要不是这早课，我和甜甜还能打到4点！”
“嗯？那不是佳佳吗？”同舍友的学生插了一嘴。
“是佳佳吗？那我记错了。”吴敏学恍然的说的，随后不好意思的挠头“抱歉，女朋友太多，我记混了。”
“咔嚓。”
有人折断了笔盖，充满着羡慕嫉妒：“呵，真是洪的洪死，旱的旱死。”
“呸！渣男！”
仅有的三个女同学骂了一句。
许泽明一言难尽，突然也不是很想治对面的肾虚，让他一直虚下去也不错。
“老师真的你要不改课吧，早八的开设是没有意义的！”
同样起不来的盛伊坚持的说道，他这说辞马上得到了众多的附和！
“对啊！要不改成9点的课吧！那样还好一点！”
“这么早天天来，那熬得住啊！”
“而且老师你瞧我们的状态，这么困会影响效率的！”
在交错的抗议中，只有最后一句，稍稍打动了许泽明。
见他若有所思，众多学生眼中闪起了莫名的光。
“那……”
对对对，继续！
“我让你们清醒一下。”
“……艹！”
吴敏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让我清醒呢？我现在困的下一秒就要趴下！”说话间他亲自演示，闭上眼睛头刷了一下，贴到桌面上。
过一会他感觉自己的衣摆被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