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尾有些红，有些疯狂。
就算是苏贵妃喝到吐，紧接着皇帝又灌了一碗。
苏贵妃全身都是洒落的汤药。
看起来十分狼狈。
再加上喝了落胎药，下腹传来阴痛，面色苍白如GUI。
章太医见状，顶着皇帝的怒气：“皇上，苏贵妃身体弱，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意思就是让皇帝轻点折腾。
毕竟是青梅竹马，等会儿让您自个儿弄死了，还让我来救。
我也是人，不是神。
经过章太医提醒，皇帝终于停了手上的动作。
不过眼尾仍然是红色的。
苏贵妃的亲信此刻还被人押在地上。
脸上还有几个红色的印子。
皇帝看了额角青筋直抽抽。
“把他洗一下，脏了朕的眼睛。”
皇帝能发这么大的火气，是真的在乎苏贵妃。
苏贵妃在床上痛到骂娘。
皇帝面无表情坐在外面，审问亲信。
“说吧，从什时候开始的。”
亲信肿着眼，鼻子还在流血。
他现在在整个人彷徨无措，甚至还有点小儿痴呆。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主子会强迫他。
而且，还被皇帝发现了。
亲信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皇帝都是不信的。
索性就不开口。
却把皇帝气到两个鼻孔喘粗气，“是哑巴了？来人，给我掌嘴。”
话落，一个人拿着一块小板子走上来。
抽嘴巴子的速度跟抽牛似的，下手又狠又快。
亲信嘴巴肿得又高又红。
“说还是不说。”
亲信扛不住，肿着嘴，“皇上，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皇帝眼里泛起红血丝：“看来还在嘴硬，给我继续。”
亲信：……
你他娘杀了我得了，开口说你又不信，不说话又要被你打。
这他娘是什么人间疾苦。
亲信已经被打得进气少出气多。
皇帝有些不耐烦了，“还是不肯说？”
亲信抬头，慢慢开口，表情坚毅，“我和娘娘是真爱。”
皇帝一把将茶杯摔在地上，眉毛都竖起来了，“这个贱人。”
皇帝转身往里面走。
赵小狸坐在板凳上，嗑着瓜子。
怎么说呢，她感觉皇帝有病。
苏贵妃身下一滩血，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那张脸白得跟面粉一样。
皇帝气得直接上去抽了苏贵妃两巴掌。
要不是苏贵妃的奶娘拦着，怕是苏贵妃会死在这两巴掌下。
奶娘顶着皇帝的余威跪在地上，“还请皇上看在大理寺卿的面子上，饶了我家娘娘。”
皇帝果然拿起茶杯砸在奶娘额头上，鲜血顺着脸颊滴落到地上。
“贱婢，给朕闭嘴。”
此刻，苏贵妃肚子也疼，心也疼。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奶娘不敢反驳，苏贵妃疼到说不出话。
皇帝发泄完，径直走出来，看着地上的人，“拉出去，杀了。”
皇帝回到御书房，冷静下来后，才细细品出味来。
太不对劲了。
皇帝阴沉着脸，让一旁黑暗中的金宸不敢轻易说话。
“去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宸得到命令，赶紧溜出来。
太窒息了。
待在里面太窒息了。
伴君如伴虎，这话一点不作假。
话说回来，皇上绝对是大聪明，为什么现在才察觉到不对劲呢。
就连他都看出来有哪里不对劲。
这万一，苏贵妃肚子里的就是龙种，皇上还不得后悔死。
算了，这不是他一个暗卫能考虑的事。
但他调查一圈以后，居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事。
可就算是苏贵妃真的和自己亲信有染，他也能从中找到端倪，可偏偏没有。
就好像两人真的清清白白。
金宸得知这个结果，第一次怀疑自己暗卫的能力。
皇帝自然也是不信的。
沉默片刻，皇帝又开口，“这几天，赵小狸在做什么？”
“吃饭睡觉晒太阳。”
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因为赵小狸第一天来的时候那惊人的表现，厨房的人都不敢差遣赵小狸做事情。
“见过什么人？”
金宸想了下，“皇后。”
皇帝脑子里闪过什么东西，“去查皇后。”
……
苏贵妃落胎以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足足三天。
三天不吃饭。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瘦成了皮包骨。
而赵小狸这几天也乐得自在。
苏贵妃出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找赵小狸的麻烦，而是给自己画了浓妆，扭着纤细的腰肢去御书房给皇帝送羹汤。
皇帝心里对苏贵妃有隔阂，但是看在前朝的面子上，没有下令撵人。
苏贵妃来，也没有直接求情，解释哭闹。
而是放下羹汤就走了。
弄得皇帝一阵诧异。
苏贵妃一走，皇帝朝角落里开口，“查得怎样了？”
“皇后和宫外的人联系过。”
“说的什么？”
“丞相的护卫去了冀州城，待在了三个孩子身边。”
金宸看了一眼皇帝，“那三个人是赵小狸的弟弟。”
皇后派人去保护赵小狸的弟弟。
为什么？
皇后虽心善，但不会做多余的事。
“还有人呢？”
“是苏家的人。”
这一刻，皇帝好像想明白了。
只是，他不明白，赵小狸到底是怎样无声无息做到的。
还有那天赵小狸踩在火炭上，毫发无损。
她又是怎么做到的。
他好奇。
门外响起脚步声，紧接着大门被打开。
一太监小跑进来，“禀告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皇后慢步走进来，“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说。”
“臣妾想让赵小狸回来。”
之前是因为苏贵妃怀有身孕向她要的人，现在苏贵妃的肚子没了，是该回到她宫里了。
毕竟，她肚子也怀了一个。
皇帝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后也低着头，在揣测皇帝的心思。
“朕准了。”
“谢皇上。”皇后行礼退出去。
金宸：“皇上？”
他不明白，为什么皇帝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皇帝开口，声音有些冷，“不该你问的，别问！”
金宸吓得冷汗直流。
是他越界了。
而走出御书房的皇后，也隐隐察觉到不对劲。
似乎一切太顺利了。
苏贵妃的宫里。
宫女把赵小狸左右拉着。
苏贵妃脸上除了娇媚，还多了几分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