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令！李县令救我！”老鸨被袁熙见押解着，尖声叫嚷。
“这位官姐不知怎么回事冲进醉音楼就开始抓人，小人实在不知犯了何事！您是醉音楼的常客，是知道我的我一届弱男子，就开个乐馆做个小本生意，一直安分守己。如今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这位官姐抓住，呜呜……”老鸨哭诉道，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夸张的扭曲着。
“是我让她抓的。”李清琼淡然开口。
老鸨登时脸色一白。
李清琼又道:“不过您也别害怕，我们就是问点事，您如实答完就可以离开了。”
“袁捕头，让手下把程爹爹松开。”李清琼温声吩咐。
袁熙见听罢给手下的小捕快使了眼色，程爹爹被铐牢的手当即被松开。
“哎呦，我手都要被折脱臼了。粗鲁！”程爹爹揉着自己的手腕，对着后面两个铐他的小捕快嚷道。
后面两个小捕快白眼快翻上天了，如此风尘男子她们还没嫌铐他污了自己的手呢，这男子反先来倒打一耙，真不知羞。
袁熙见越过李清琼掀开地上的白布冷不防开口:“程爹爹您还是先认认这地上躺的是谁吧。”
尸体的恶臭随着白布揭开飘散开来，死尸脸上的绿斑像是来自地狱的图腾。那白布掀开露出一张极为惊悚的脸，却也是一张程爹爹再熟悉不过的脸。
“呕……”程爹爹脸色煞白当场吐了起来，连连摆手整个身体写满了抗拒:“呕……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袁捕快，程爹爹可能是没看清，你再让他好好看看。”李清琼悠悠道。
袁熙见当即提着程爹爹的后领子，把他扔到尸体旁，程爹爹那张铺满浮粉的脸几乎要怼上死尸的脸，顿时程爹爹的脸色恐怕要比死尸还要白上几分。
“啊！”殓室充斥着程爹爹的哭嚎，他向门口奔去，几乎是连滚带爬，“救命，救命！放我走！我要离开！”
这下连崔翠妹妹都看明白了，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露出了然，用她青涩的声音寻问:“程爹爹，您认识‘他’对吗？”
“不认识……我不认识……”程爹爹头摇的像崔翠小时候玩的拨浪鼓，浑身抖得停不下来，尖声回答道。
李清琼低声道:“民间有句话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程爹爹为何会怕一个从未见过的人怕成这样？”
袁熙见应和道:“那恐怕是做了亏心事，害怕鬼敲门呗。”
“我没有……我没有……”程爹爹捂着头，嘴里机械的重复同样的话。
见如此情形李清琼粲然一笑，俯身扶程爹爹起来，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是李某错怪程爹爹了，想来爹爹定然不认识这地上的人。不过，李某之前听我母亲讲过个故事，说的是枉死的人怨气重，而像这样的孕夫枉死了怨气更重。若是他身死后一个月害他的人还未被缉拿归案，那死者便会自己显灵，向所有害过他的人所有帮凶索——命——”
索命二字被李清琼说的空灵诡怨，程爹爹登时瞪大了双眼，头上冒出虚汗，哭嚷道:“我说，我说，我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