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厉憬珩黑眸微缩:“你知道的还不少？”
陆轻歌没有关注到男人表情的变化，看了一眼江承御他们站的地方，开口道:“之前诗音不是让我替她和江先生相亲吗，这些问题她也让我替她问了江先生一边，然后江先生就告诉我了。”
“是么？”
陆轻歌认真地点了点头。
男人冷嗤:“那你知不知道，他前女友的前前男友是谁？”
她顺口就问了:“谁啊？”
“萧硕。”
陆轻歌，“……”
她缓了两秒，才开口:“不会吧？”
“怎么不会？”
听到厉憬珩这么说，她算是彻底信了。
陆轻歌把视线从不远处收了回来，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像是想起什么般，又开口问道:“那……那个女人，你是不是也认识？”
男人眸光幽远了几分，薄唇意味不明地吐出四个字:“何止认识。”
“听你这语气，难不成你还是人家的某一任男友？”
闻言，厉憬珩不悦地看着她:“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那你说何止认识，听起来关系很近的样子。”
“的确很近，你也认识。”
陆轻歌惊讶，指了指自己:“我也认识？！”
这么一说，她更好奇，连忙又追问道:“那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你前男友的姐姐。”
他话落之后，陆轻歌在脑子里思考。
她的前男友是……慕泽，慕泽的姐姐是……慕……慕槿？！
理顺了这层关系之后，陆轻歌下意识地盯着男人，那反应有些大吃一惊的意味:“什……什么？！”
厉憬珩只是瞥了她一眼，似乎这样的反应原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他自然也不回回答她那个弱智的“什么”。
陆轻歌缓了有一会儿，才道:“慕……慕姐姐，不是嫁给了憬歉大哥吗？”
“是，有问题？”
“厉……厉先生，这么说来的话，就是你两个好朋友都喜欢的女人，嫁给了你大哥？”
他点点头:“是这样。”
他一应声，陆轻歌紧接着就无缝衔接地问了:“那你还怎么和人家做成朋友的？”
男人瞥了她一眼，眉头微皱:“他们喜欢的女人，嫁的是我大哥不是我，所以……怎么就做不成朋友了？”
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可我还是觉得好尴尬。”
“你有什么好尴尬的？”
“我……我是替你尴尬。”说到这里，女人脑子里突然有浮现一个画面，连忙开口问道:“厉先生，今天怎么说也是你的补请婚宴，大哥和慕姐姐……是不是也要过来？”
男人嗓音慵懒，薄唇溢出三个字:“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我为什么不能不知道？或者说，我知道了又怎么样？”
陆轻歌回答:“那是你大哥，来不来你婚宴你不知道不是很奇怪吗？如果你知道了，可以提前告诉你好朋友一声，就让他们别来了，省的见面尴尬，大家都尴尬。”
“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你告诉我，这样的场合，作为朋友的他们应该过来。”
闻言，她努力回想着——
好像，在车上她是说过类似这样的话，但是……
“可那时候你没有告诉我慕姐姐和他们的关系。”
“说了又怎么样？结婚的都已经结婚了，见前任一面，能闹出多大的风浪？”
陆轻歌觉得似乎真的没有必要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
她看了一眼厉憬珩，又把目光投向了江承御和萧硕的方向。
聂诗音好像和江承御在聊什么，她看起来开口的话不多，好像都是江承御在问。
而江竹珊，兴高采烈地抱着萧硕的手臂，滔滔不绝地说些什么。
收回视线，陆轻歌又喃喃问了一句:“厉先生，慕姐姐嫁给了憬谦大哥，那她是不是最爱憬谦大哥？”
“你嫁给了我，你最爱我么？”
这一问，算是把陆轻歌给问住了。
她没说话……
“怎么不吭声？”
“我爱不最爱你，你不是很清楚吗？我问你苏悦嘴里说的利用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你不是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分析的很透彻，怎么这会儿又来问我了？”
厉憬珩盯着她，眸光变换不明。
男人开口的时候，也没有生气，只是用漫不经心的语调道:“所以，你问我的问题，答案还用我回答么？”
哦……
慕姐姐最爱的不是憬谦大哥。
陆轻歌莫名觉得失落。
她好想问一问厉憬珩，为什么慕姐姐最爱的人不是憬谦大哥还要嫁给他，可她又知道，再多问会遭嫌弃，也就没吭声了。
她看了男人一眼，眸子里饱含情绪。
厉憬珩薄唇掠出几分笑意，淡淡道:“想问我为什么慕槿会嫁给大哥么？”
她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你怎么知道？”
“都写在你脸上了。”
她抿唇，偷瞄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道:“那……你知道嘛？”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为海城首屈一指的军政界慕家的女儿，婚姻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能自由。”
“所以……憬谦大哥是强取豪夺？”
“不能这么说。”
“那该怎么说？”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听不懂？就像你嫁给我的时候，作为当事人的我是同意的，慕槿嫁过来的时候，也是同意的，至于背后有什么的样的苦衷和用意，我就不清楚了。”
“那……那憬谦大哥喜欢慕姐姐吗？”
厉憬珩看了她一眼，沉声落下一个字:“嗯。”
“万幸。”
“什么？”
陆轻歌感慨道:“还好不是像我们两个一样，纯粹交易，这样至少憬谦大哥会宠着慕姐姐，只要他有点耐心，说不定慕姐姐有一天还是会爱上他的，那时候，就是美好的大结局了。”
男人盯着她的眉目渐浓:“我不是说过，你愿意的话，我照样会宠着你？”
“有感情的宠和没感情的宠，不一样。”
他挑眉:“哪不一样？”
陆轻歌看着他，抿唇而笑:“一个是发自内心的感情，一个是刻意为之的表象，所以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