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桩桩一件件暴虐的行为掠过脑海。
此刻，他脚下践踏着董岳头颅，老头四肢骨骼尽数碎裂，嘴里吐着血，痛的浑身抽搐。
“有种就杀了我。”
“你会比我死的惨烈百倍。”
“董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江宇冷笑一声，说道。
“墨家养的狗很多，你是最不要脸的那条。”
董岳脸色惨白，这人到底什么身份，墨家都不放在眼里。
江宇收拢心神，无相化作长枪，直接贯穿董岳头颅，死死钉在墙上。
废墟中，焦尸铺满地面，鲜血浸湿裤脚，残肢断臂散落。
重生后，江宇万分小心，从不敢杀人取乐，虐杀的事更是明令禁止。
他见过太多悲剧，前世那些恶魔，最后结局都是被戾气控制心神变成没有神志的怪物。
唯一的区别只在于时间早晚。
等百万尸潮落幕后，江宇决定主动释放上古异兽穷奇。
它是上古异兽中最危险的存在。
也是所有上古异兽中最聪明最善于蛊惑人心的存在。
它的战争领域可以无限放大人类心中的煞气。
前世，穷奇一直潜伏，末世十年后才进入人类视野，那时，它的等级已突破八阶，人类顶尖战力半数陨落于它的脚下。
能在末世生存十年的觉醒者，尤其是顶尖的传承者，哪一个不是杀伐果断的存在。
心中的煞气浓郁的可以凝结成精神攻击，普通人被看一眼都能心胆俱裂。
江宇始终记得，血妖漫不经心看他的那一眼，无尽煞气让他几个小时才恢复神志。
战争领域下，传承者被自身煞气浸染心神陷入幻境，最终死于自相残杀。
江宇再自负，道法再精通，就算清静经把嘴磨出茧子来，也没有信心十年后仍然不被煞气浸染。
唯一的办法就是主动把穷奇放出来，斩杀掉。
“最近我是不是变了很多。”江宇擦干血迹，收回无相。
扫了一眼几个女孩，她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伤痕。
诗语尤为明显。
女孩雪白晶莹的脖颈上，几道青紫色的指痕格外刺眼，衣服遮盖的地方更多。
江宇眼神复杂，抽出无相狠狠刺向自己大腿。
几个女孩吓了一跳，却不敢阻拦，笙瑶除外。
小萝莉上前紧紧抓住江宇的手，安慰发自内心。
“主人，都是小事情，你不用这样。”
“我们自愿的。”
脑海中，芊月的话清晰无比。
“杀就杀了，这末世，死去比活着幸运，你要敬畏生命，虐杀的事绝不可做。”
江宇没有包扎伤口，任由它流着血。
师父教导的经文，除去道术，他很久没有诵读过。
“我休息一会，笙瑶，剩下的事你来处理。”
江宇勉强笑了笑，独自离开堡垒，向远处走去。
小萝莉领命，看着少年离开时落寞的身影，竟有些心疼。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情绪。
.....
三天后，装甲车驶入琴岛庇护所，江宇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
进入别墅后，封印覆盖房间，蚩尤双手握刀，插入脚下，在门口守护。
整整一个月没有踏出房门半步。
清虹每天都来，有时碰到林霏，两人相视苦笑，也不再针锋相对。
其他女孩没事就在门口乱晃，却没有一人敢踏进蚩尤警戒范围。
蚩尤可不会给任何人面子。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小萝莉被几个人轮番审问。
详细到把每一页的知识都一一坦白，众人还是毫无头绪。
至于那点伤痕，谁会放在心上。
穿着衣服是家暴，脱了衣服，那是情趣。
林霏经常带着她们越阶挑衅高阶丧尸，哪次回来不是一身伤。
被主人轻轻打几下有什么值得难过。
反而很让人嫉妒...
别墅房间里，地上铺满宣纸，每一张纸上写满道家经文。
江宇眉间所有戾气散去，眼神平静无波。
写完最后一个字，舒了一口气。
放下毛笔走到窗前，目光凝重，空气中的能量波动日渐混乱，耳边响起微不可闻的蜂鸣声。
蜂鸣声很轻，夜深人静时都不易察觉，何况是白天嘈杂的时候。
这是尸王集结丧尸的信号，仿佛点燃的烽火台一般在尸王尸巫间传递。
接下来一个多月，整个九州将会处于真空期，不会再有丧尸暴动。
风暴前最后的宁静。
前世，数百万尸潮过境，人类上规模的庇护所被蛊雕尽数摧毁，毫无还手之力。
尸潮过后，幸存者十不存一，几乎灭种。
那时江宇躲在深山一处洞窟之中，与一只小丧尸作伴，靠吃肉活了下来。
想起青栀，不知道这只小丧尸现在怎样了，有没有来过庇护所。
等尸潮到来，没有青栀，计划没法继续。
总不能随便选个人让尸王转化，他可没有能保持丧尸理智的异兵。
江宇下楼，打开房门，清虹正好在门外瞎逛。
心神平复后，看着眼前的女孩，觉得格外可爱。
“我们的女王今天这么清闲。”
“你没事就好，我真的很担心你。”清虹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少年一副云淡风轻的微笑。
相貌没什么改变，只是眼神更加深邃寂静，让人着迷。
“走吧，陪我逛逛。”伸手牵着清虹。
清虹看的入迷，回过神来，忽然感觉肚子有点饿。
巡视这种事，又不急一时，庇护所还能跑了不成。
“吃点东西再去好不好。”清虹对手下使了个眼色，女孩领命离开。
“听你的。”
江宇整整一个月基本没有吃饭，全靠能量维持，新鲜美食对他充满诱惑。
庇护所已经步入正轨，种植养殖，食品加工有条不紊。
“主人，饭菜送来会很久，要不要先吃点零食。”
清虹柔若无骨的趴在主人怀里，眼睛闪闪发光。
......
雨过天晴，清虹坐在角落，表情很不开心。
笙瑶说的话就在耳边。
主人甚至都没有打她一下，明明就是敷衍她。
那只小萝莉到底哪点好，一副发育不全的矮小模样。
清虹再也忍不住，凝视着江宇眼睛，不躲不闪，语气幽怨。
“主人，你为什么不打我。”
“是不是觉得我无趣。”
“笙瑶说你最喜欢她，才没有顾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江宇：ㄟ( ▔, ▔ )ㄏ
一个月苦修，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暴戾再次复苏，像这种要求，他这辈子都没听过。
玩玩闹闹的事，应该不算沾染煞气的范畴吧？
侍女端来饭菜，站在门口听到房间里的声音，迟迟不敢敲门。
......
下午，江宇开始巡视庇护所，清虹、林霏一左一右跟在身边。
清虹刻意换了一件晚礼服，毫不掩饰青紫色指痕，一脸得意的挑衅林霏。
她甚至没有用能量恢复。
两人刚建立起来的一点姐妹情，烟消云散。
林霏气的牙痒，也奈何不了她，嘴角一挑，挽起江宇胳膊。
“主人，女子军团步入正轨了。”
“我想陪你出去逛逛。”
江宇看着身边小沙漏传来的触感，情不自禁点点头。
清虹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凭主人这点微末定力，能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
月殒合金制作的铠甲一共1200套，分发给实力最强，忠诚度最高的觉醒者。
合金武器可以做到人手一份。
别墅区，十几个追随者围上来，这些小丫头，身上慢慢有了一点铁血气息。
城墙还是太单薄，塔楼数量也不够，也没有可以覆盖整个庇护所的防护罩。
不过，如此短的时间有现在的规模，实属不易。
入夜，一号别墅客厅里。
十几个女孩乖乖坐在地毯上，等待主人训示，清虹神秘兮兮的递给江宇一张纸。
江宇看了一眼，感觉腿有点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