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只觉得浑身汗毛炸起，一种极端的危险感自心底凭空升起，别人或许不清楚江酒这小子是怎么回事，他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他是人为造就的完美道身，是九条极致大道的聚合体，每一世，都是一条大道的极致体现，却未必每一世都是江酒自己。
这也是老鬼一直说，他的道身不完美的根本原因所在，不完美的完美道身，因为有所缺失，而面前的这个中年道人，就是一切的幕后黑手。
“老鬼，我的弟子可还满意。”
“鬼师。”
老鬼浑身汗毛炸起，这是整个天地间最为了解他的敌人，一个起源于他，却要比他强大无数倍的敌人。
“老鬼，那只魔灵交给你。”江酒平静的语气下酝酿着风暴，那个中年道人的出现对他的刺激实在太大，甚至超过了无数记忆片段对意识带来的冲击：“我该称呼你为鬼师，还是师尊。”
“称呼并不重要，想来你也不愿意叫我一声师尊，那就叫鬼师吧，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迫在眉睫的并不是如何应付我，而是那只出世的魔灵。”鬼师语气平淡中带着点笑意：“我觉得，现在的你，应该能够杀死这只魔。”
话音落下，江酒并未扭头看向身后那只魔灵，他的注意全在眼前这个中年道人身上：“这一世的你，有多强。”
“今世的第一次见面，就在想着如何噬师吗，不愧是我的好徒弟，即便历经了多次轮回，依旧初心不忘啊。”
江酒冷眼看着那个谈笑依旧的中年道人：“如此强大的魔灵，都不值得你正眼看一眼。”
“强大？未必，你身边那只老鬼虽然胆小，可不比这只魔灵弱多少，只要他肯拼命，一只魔灵而已，不难。”
“也是。”江酒嗤笑一声，随手从道图空间里拽出一具虎尸傀儡扔给老鬼，轻笑道：“咱俩不愧是师徒啊，就连见解都是相差无多。”
“我靠，你个死小子，你扔我一具傀儡啥意思你。”老鬼一把抓住虎形傀儡，忍不住骂骂咧咧。
“魔灵就交给你了。”江酒话音未落，下一秒，他的身形消失在原地，下个瞬间，江酒的身形诡异出现在中年道人身后，一拳轰向鬼师后心。
这一拳，毫无花哨的轰击在了鬼师的后背心上，拳头与后背接触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一击得手，江酒却是丝毫高兴不起来，他有种感觉，这一拳不是轰击在一具血肉之躯上，而是一座高山大岳那般不能撼动。
如蚍蜉撼树。
一股难言的气息爆发，江酒赶忙伸手横挡在身前，鬼师头发飞舞，衣袍猎猎，竟是光用气势把江酒击退了数十里。
江酒嘴角溢血，冷眼看着数十里外的那个黑点转过身，毫无感情的开口说道：“九世轮回留下的手段，你只学了这么点？”
看的出来，他很不开心。
江酒嗤笑一声，空间碑文再度发动，就要横跨数十里的距离再度进攻，却听一声有如贯穿天地的浩大神音响彻耳边：“篡天神术，此地，为空间法则禁区，一切空间法术不得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