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宿傩油腻的发言，月见跟学生们简单了解一下事情经过。
想了想，决定把这个当成一个备选方案。
本来她还思考着在解决了所有手指以后，要不要帮虎杖把身体里的宿傩彻底杀了。
反正宿傩在他身体的位置不是心脏也不是脑子，她杀了以后，硝子立马治疗好虎杖也是可以的。
但现在看来，还是值得留着，当个百科全书，就像，鸣人的九尾狐？
虽然说宿傩可跟九尾狐不一样……
至于羂索，她不会跟宿傩签订任何协议的。
她还记得宿傩总是高傲臭屁的“你们对诅咒一无所知”的发言。
就像束缚一样，谁晓得宿傩对束缚的了解怎样。
不要在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做交易。
这是月见从小就学会的事情。
而宿傩这个诅咒不能帮忙，但她可以找真人。
意识和灵魂应该是同时存在的吧。
真人的无为转变，触碰灵魂，不会在肉体上留下什么疤痕。
她可以让真人来，找出夏油灵魂里潜藏的羂索灵魂，把它捏出来，最好捏死。
但她跟真人的关系不好在明面上公开。
所以，她礼貌跟学生们告别，带着夏油杰离去。
蝉鸣声声，清风徐徐，两人走在学校树林间，同行的还有带着小鸡仔们散步的交趾鸡妈妈。
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地在前面开路。
小鸡仔们迈着小短腿在后面跟着。
夏油杰轻笑道：“再不处理，高专怕是容不下它们了。”
月见点头，心里闪过无数道肌肉料理的菜谱，“等解决完你的事就处理它们，说好的。”
聊到正事，夏油杰嘴角伪装的三分笑意收敛，有些疲倦的捏捏眉心。
“悟那边的进度如何？”
“一般。”
“那为何……”
夏油杰看得出来，月见没有带虎杖过来，就是拒绝 的意思。
“因为除了两面宿傩，我也能找其他咒灵帮忙。”
夏油杰一点就通，因为混合着羂索的记忆，也不知是羂索在思考还是他在思考，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真人？”
接着，想起真人做出的那些事情，欺骗年幼的月见杀人，和羂索合作让月见沦为诅咒师，差点杀害七海建人和灰原雄……
“那个咒灵并不可靠。”
他道。
“有让他可靠的办法。”月见并不细说，怕被羂索听到，转而想出帮真人解开诅咒的办法。
“我会找它过来，用无为转变看看能不能把你脑子里多出的东西给抓出来。”
……
月见办事效率很高。
下午就把真人带过来。
又把关在办公室里几乎熬出硝子同款烟熏妆的五条悟给拉出来，旁观并监督。
而闲着无聊又对无为转变的医疗功能很感兴趣的硝子也前来旁观。
高专四人组就此到齐。
被围观的真人感觉十分不爽。
可惜跟月见签订的契约，比束缚还要难缠，哪怕他十分不满，心里也升不起一点要违抗月见命令的想法。
只是提醒道：
“我不一定能解决得了。之前我有触碰过两面宿傩的灵魂。被打的……很惨。”
说着，真人用那双像孩童一般无辜的异瞳，有些委屈地看向月见，企图让月见心生不忍。
而月见却没有多看祂一眼，而是问夏油杰，“有什么回应吗？”
夏油杰点点头。
“羂索适应我身体的时候，有用过他的领域。如果真人触碰虎杖会被拉入宿傩的生得领域，那触碰我可能也一样。
羂索不会给他分辨灵魂的机会。”
五条悟：“别说那么多，总之先试一试。羂索可不像宿傩那般，还保留有完整的力量。”
在宝藏岛的时候，两仪式可是一刀一刀，把羂索的本体，给切得化成空气散去的。
而两面宿傩，当初在被咒术师烧死之前，是主动把力量给保留到二十根手指上。
而这一点，不得不说两面宿傩很聪明。
他本来就快要被杀死的。
但他提前用自己的“死”作为代价，换取自己所有力量得以保存而不散去，达到另一种意义的“不死”。
至于羂索这样小强一般的复活能力用了什么代价，众人也猜不到。
不过，这么上千年来就靠一步脑子存活，活着的时候就选择放弃自己的身子什么的，光看着就觉得羂索能换取的力量绝对很强。
在众人注视之下，真人做好跟羂索干架的准备，伸手摸上夏油杰的脑子。
五条悟苍蓝色的眼眸认真着注视着这一幕，看着咒力的变化。
而月见，也运气咒力，模仿低配版直死之眼，看着夏油杰的脑袋。
硝子没有什么特殊的眼睛，只是简单感应周围咒力的变化，然后观察三人一咒灵的反应。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对四人而言。
五条悟的六眼带着脑子告诉运转，将咒力变化的每一个细节都放大观察。
月见看见了密密麻麻变化的线条，看见了在夏油杰脑子里不属于他而属于羂索的那条线，现在里面居然又多了一条线，居然是还没到身体里的真人的。
看来，真人的灵魂在触碰的时候， 被拉近了羂索的生得领域。
然后线再次变多起来。
月见一时间也分辨不清这么多线，哪个是哪个，只是努力记下，同时在心里召唤两仪式。
准备下一次看看，能不能找不是脑子的位置，一刀把羂索的生得领域从外面给破了，让真人不被拉进去。
办公室里的挂钟长针堪堪转动过四分之一的圆，真人与夏油杰之间像是突然出现巨大的斥力一般，把真人给弹开。
真人砸在白墙上，控制不住，喷出一口血。
祂故作委屈地看向月见，而月见和五条悟却同时闭上了双眼，消化刚刚所看到的东西。
半晌，两人同时睁开眼，默契对视一眼，然后月见看向真人，询问祂刚刚的经过。
不出意外，真人被拉进了羂索的生得领域。
硝子最先发问：“你看到的羂索，是什么样子的？”
生得领域里，应该是领域者如今的模样。
虎杖和真人在两面宿傩的生得领域里看到的两面宿傩，是宿傩掌控虎杖身体的模样，而非宿傩本身的两面模样。
因为他原本的身体已经毁了，他现在的模样，就是虎杖的模样再多长些纹身。
那羂索呢？
夏油杰现在不是羂索的受肉体，他们的情况比受肉体的情况还要复杂许多。
真人看到的，会是多了缝合线的夏油杰，还是其他陌生人，或者说羂索本体。
又或者可能不只一个人，因为羂索不只在一个尸体里长脑子。
再或者，因为本体是脑子，所以真人看到的是个张嘴巴的脑子，或者半个脑子……
不管是什么形象，都能让众人推导出不少线索。
可以说，硝子的问题十分关键。
然而，真人的回答却是，
“我没有看到羂索的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