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还是我帮你做这个决定？”
慕初月的声线轻细低婉，和之前刻意压低的男儿声音相去甚远。
男子瞪大眼睛，他震惊于眼前这个端着如此淡漠表情便能说出惊悚话语的“少年”，原来竟是一个女子。
而她不知用了什么妖法，使得现在的他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他的神识就像被囚禁起来，绝望地看着慕初月将长刀握入他手中的动作。
他想要破口大骂，将眼前这个魔鬼般的少女一把推开。
现实却无情地给了他一巴掌。
只见他自己的手臂不受控制地高高抬起，刀尖缓缓刺进脖子上的皮肤。
这一瞬间，他可以清晰地听见血液流淌的声音，就像山间寂静的溪流。
他甚至可以脑补出鲜血喷薄的场景，可事实不如他想象的那般。
“你应该更喜欢优雅一点的离开方式吧……低级炼丹师、大人？”
慕初月轻细的声音冲撞进他耳膜：“那便选择经脉，优雅得多。”
莫名恐惧瞬间将男子吞噬！
一阵锥心疼痛过后，皮肤上被破开一道口子，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身体渐渐冰冷。
男子漆黑的瞳仁被灰白侵蚀，终于，变得惨白。
他带着最后一丝弥留的念头，后悔着不自量力招惹了这个少女。
可是这个世上从没有后悔药吃！
“噗通”一声过后，男子轰然倒地，身躯变得僵直。
慕初月自他腰间摘下空间袋，脸上勾起讥诮的弧度，淡漠地看着男子冰冷的尸身。
“说了别惹我的。”
少女眼底银芒一闪，男子留在空间袋上的灵魂印记被轻易抹去。
储蓄空间内除却方才他用过的金鼎之外，还有大概一百多万的灵石，堆积得如同小山一般。
收获颇丰。
现在慕初月算是暂时摆脱了潦倒境况。
“看来，以后就算收灵石卡，也得要大陆通用的那种才行。”
一团散落着淡紫色的火焰凭空出现在她指尖，轻灵晃动一下，几具尸身上燃起紫焰。
只眨眼的功夫，还没待慕初月反应过来，便骤然化作飞灰。
结界解除，挂满红色灯笼的小巷依然平静。
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夜风吹起，飞灰自地面扬起，很快消失于空中。
走到巷口，慕初月将炼丹师袍服披在身上，粗布衣服被遮盖在下方。
她融进人群，原本拥挤的正街，以她为中心自动让出一片真空区域。
周围人小心地将视线飘到慕初月胸前的丹鼎图案，眼里充满了敬畏与尊崇。
她从前而后都没有变过，只是换了一身衣服，受到的关注便天差地别。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这样，只看身份不看人。
要想在大陆上有一席之地，首先得有让人刮目相看的资本。
慕初月闭上眼睛，停下脚步。
人流从她身侧分流开来。
之前，她一直考虑掩藏实力，却好像因此进入了一个误区。
低调不代表卑微。
她不该将自己伪装成连一个小小售票侍者都能够轻视的外表，这样非但不会减少沿途的麻烦，反而会徒增烦恼。
这名低级炼丹师的事情，就是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