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修为深不可测！
姚正暗道不妙，赶紧收拢释放出去的威压，就在此时，变故突生。
一股磅礴如海的精神威压直接向他狠狠压下，他自知难以承接，膝盖仿佛被巨力猛击，顿时单膝着地跪倒下来。
中年男子眼里瞬间被难以置信的情绪遮盖，满满的全是震惊。
他乃须弥境二段，这样的修为境界，即便是在整个陀济城，也能够借此受到黑市之人尊敬。
这小小少年虽佩戴面具见不到真实容貌，却看得出年纪不大，难道——他是某个大家族游历此地的少爷？
念及如此，姚正立时改变了一开始的轻视，谦恭拱手致歉道。
“我是黑市负责人姚正。这位公子年纪轻轻，修为好生了得，听守门侍卫和我说起，您是为一笔大买卖而来，”姚正说话地税不漏，分毫不提方才两人对峙之事。
“不知，是怎样一笔大买卖？”
“人多眼杂，姚先生找个安静所在借一步说话。”
慕初月眸底闪过一丝精光，心底一块大石落下。她是第一次和黑市之人打交道，并不知道最好的接触方式该怎么样。
估摸着应该强势一点为好，正愁找不到立威的契机，倒有个家伙撞上门来。
借力打力，同样用精神威压就直接把他拿下。
果然，在这种不见光的混乱地方，谁的拳头硬，谁就有最大话语权。
按理说，初次见面，姚正并没有看到她口中所谓“大买卖”的交易物品之前，绝对没理由和她单独面谈。
而现在却还不是对她点头哈腰，谦恭礼让？
尊敬，从来只留给强者。
姚正一路将慕初领到一间幽静的茶室，钱承阳紧随左右。
“不知……”他捧着茶递到慕初月面前的桌面上。
话未说完，眼睛便闪动着奇异的光芒，震惊、兴奋。
慕初月伸手在桌面拂过，一堆透明的碧绿液体齐整地在他面前一字排开。
足足三十多瓶！
“这是……”姚正指着瓶瓶罐罐，没发现自己的手竟有些微微颤抖。
慕初月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也不说话。
钱承阳倒是接过话头，骄傲满满，傲然道：“没错，这是出自炼丹师之手的药剂，名为聚灵灵液！”
“聚灵灵液？是用来助长聚灵期修为的一品药剂？”姚正难以置信，再三确认。
慕初月端起茶盏，丹唇轻启，吹开水面的茶叶。
话语多了几分挑剔，答非所问。
“姚先生做这样大的买卖，生活品质倒是缺了必要的追求，”她欲言未尽，一挑眉梢，“这茶的确有些敷衍了吧。”
慕初月在慕家坊市浸淫多年，深谙经商之道。
她这番言语相激，不是在茶叶上挑刺，而是暗中比喻姚正轻视怠慢了她。
先给他一个下马威，待会正式谈灵液的价钱了，就可以轻易将买卖的主动权捏到自己手中了。
姚正一愣，伸手将茶盏接过，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公子好手段！我姚正不是那锱铢必较之人，这个数，”他右手比了个四，“四万灵石，这批货全归我，咱们交个朋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