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凌羽到艾斯家，他扫了一眼客厅。
白钦达和艾斯在打游戏，赵逸书和钱凌婉懒散地靠在沙发上聊天。
他脱了羽绒服就问，“洪总呢？”
赵逸书的脸皱成一团，“你一来就找洪总？你是不是——”
转性了？
钱凌羽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张小嘴一张一合，她现在都说不出什么好话了，只能用其他办法堵住她。
他捏着她的下巴吻了吻她的唇瓣，“要不你试试？”
艾斯回头一望，确认一下来者是不是钱凌羽，“钱总，您什么时候这么没溜儿了？我家可不欢迎你们直男直女做那些十八禁的事儿啊。”
钱凌婉睨了钱凌羽一眼，“那还是你认识他少了，他小时候就是个没溜儿的人。”
赵逸书默默点头认同她的话。
他们说话间，洪梓穿个围裙举着锅铲就站了在厨房门口，“找我何事？”
钱凌羽立马起身走向厨房，“正经事儿，借一步说话。”
洪梓举着锅铲的手叉着腰，另外一只手抬起来勾了勾食指，“行，来吧，厨房合适说悄悄话，保准没人愿意来。”
料理台上七零八落的食材，抽油烟机嗡嗡作响，还有油烟味儿。
谁乐意进呀。
他的动作娇俏得不行，钱凌羽却步了半秒，“我媳妇儿真要怀疑我了。”
赵逸书在后面摆手否认，笑着说，“我不怀疑，我给你绝对自由。”
钱凌羽转身回到客厅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她哎哟了声，他又去厨房找洪梓了。
带上厨房的门，钱凌羽开门见山，“帮我找个人。”
他摸出手机把信息发给洪梓，“这个人很可能离境了。”
洪梓最近耳闻了赵逸书和张海城的事。
钱凌羽除夕都不过了就要找人，想来是和这些有关吧。
洪梓的目光透过玻璃门瞥了眼客厅，“这个人和逸书她爸有关吗？”
“路北那边估计只能查到境内的，”钱凌羽不置可否，“你先帮我顺道查一下离境的。”
洪梓像模像样地点了点头，“行，没问题。”
几个人聚在艾斯家嘻嘻哈哈地吃了个非正经年夜饭。
他们都到了那个不太爱看晚会的年纪，艾斯把电视关掉，开着音乐，他们围坐在客厅谈天说地。
音响里传出一首动力火车的经典老歌，洪梓提议，“9.9公里的忠孝东路他们都能走九遍，我们今晚十里长街走一遍去呗？”
其他五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第一个说话的是钱凌婉，“我和老白就不去了，回家养胎。”
钱凌羽看着赵逸书，“我听我媳妇儿的，她想去我就去。”
她弯弯眉眼，“那我们就去试试？”
好像作为地道的临城人，她都没步行走过那条长街。
零点刚过没多久，白钦达和钱凌婉就先回家了，另外四个人达成一致还真准备去压马路了。
凌晨两点多开始四个30岁上下的人就在冰天雪地、北风呼呼的临城大街上走三四个小时。
十几岁以后，他们都没做过这么想一出是一出还自讨苦吃的悠闲事了。
时过多年，艾斯跟赵逸书围坐在松软的地毯上回忆起来这天晚上，他们都觉得那一年的这个行为真是又纯又蠢。
结束了全程，赵逸书这么一个从来不运动的人，果然就不行了，她的腿直打颤，后来是钱凌羽把她抱上车，又把她直接抱上了床。
温热又潮湿的气息扑向赵逸书的耳廓，“累了？”
她抬手揉捏着钱凌羽的耳垂，“你不累吗？”
他握住她的手伸向自己的唇边，“可以更累，累了好睡觉。”
话音刚落，钱凌羽将她欺压在身下。
两人对视刹那间，电闪雷鸣。
……
赵逸书的脑子里尚存着刚才烟花的余韵，她一边轻颤着身体一边后悔，她彻底散架了，而这男人怎么就不知道累。
钱凌羽在下午被李优儿的电话吵醒。
她破天荒地回了临城来过年，她让钱凌羽第二天带着钱知逸去李家给大家瞧瞧。
第二天一大早，钱凌羽先去钱振家把孩子接走了，再去了李家。
若不是李优儿难得在这么重要的节日回来，他是不太想去的，特别是带着伦伦。
钱凌羽和李家那边的人关系向来不冷不热的。
一方面是因为李优儿在他和钱凌婉小时候就老把他们俩当门面去炫耀，乐此不彼的，一直到现在都是如此。
另一方面，那些人在李家早年间长年累月的衰败下变得越来越趋炎附势。
钱凌婉像是在别墅门口特意等着钱凌羽似的，他还没把伦伦抱下车，她就来搭话了，“我跟你说，你妈可都知道了。”
钱凌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知道什么了？”
“爷爷给你挑的那几个——”
钱凌婉看了一眼小孩，她放低声音，“相亲对象，她都去打听了，个顶个得让她满意。”
又年轻又漂亮，还都是毕业于外国名校的豪门千金。
钱凌羽没什么好说的，他勾唇讥笑。
当他知道婚姻是怎么个事时，他就知道自己的婚姻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那会儿他就想有没有感情的婚姻都是那么回事。
可是当他尝过和赵逸书的爱情甜头后，他觉得一辈子挺长的，没有感情的婚姻太难捱了，和喜欢的人过一辈子才有滋有味。
钱凌婉继续说，“你说皇太后怎么那么乐意掺合这些事，她和咱爸一比真是差太远了。”
一个管天管地的，一个给予足够的尊重和包容。
可谓天差地别。
李优儿是个鼻孔朝天的人，她对赵逸书不满意，钱凌婉可以理解，但是钱老爷子的态度，她实在是想不通。
把伦伦送进别墅后，钱凌婉还在说，“其实我挺纳闷的，爷爷怎么就对逸书有那么大意见，家庭和学历，二婶和逸书也都差不多，也不见他对二婶不满意啊。”
钱凌羽这次没了笑颜，他黑眸一沉，依旧没说话。
进屋后，他就看到他亲儿子怀里抱着一大把红包，眼睛笑得弯弯的，都快看不见眼珠子了。
李优儿跟在伦伦屁股后面，她看到钱凌羽进来了就是打了个招呼，倒是没谈及钱凌婉说的那个相亲的事。
那些长辈围着伦伦转一点都不假，当然也会时不时在钱凌羽眼前刷个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