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能认识几个秦方？
翌日，一早。
秦方打车来到了红霞村，这个村子有不少红霞西瓜的种植户。
其中最大的种植户叫章亮，秦方第一个也是找他。
刚到门口，就有狗吠传出，一条大黄狗窜了出来。
“有人在家吗？”农村的狗看家护院，倒不会主动下嘴，秦方没管黄狗，大声冲着院内询问。
一名四十出头的男人走了出来，呵退狂吠的黄狗，这才疑惑问道：“你找谁？”
“你好，章先生是吧，我是秦方，听说你这种了不少红霞瓜，想收购点。”秦方上前递了根烟，开门见山道。
章亮接过烟，打量着年轻的秦方，眼里闪过一丝轻视，摆摆手道：“我这的瓜和城里老板有合作，得全部卖给老板。你想吃瓜随便找个散户买，我隔壁邻居有种，直接找他就行。”
挨个找零散的瓜农很麻烦，最快的收购方式，还是找大的种植户闹出点动静，这样其他散户会主动询问情况，到时自己趁机收瓜。
秦方没废话，将书包的拉链拉开，露出了红通通的票子，这才说道：“章老板，红霞西瓜每亩能产两千到三千斤，你每亩匀我三五百斤，谁能看得出来？
你们的供货价我有了解，两块一斤，我给你三块，今天称重当场结算。能不能卖你给我个准话！”
看到钱，章亮眼睛一亮，表情也认真起来。
本以为是散客，没想到真是大主顾。
这小子说的没错，当时他和水果商协定，每亩保障两千斤即可。今年的气候不错，西瓜长势喜人，每亩能到三千斤。
前段时间城里的老板因为西瓜长势好，加上今年种植的农户多，还想压一波价。
匀一批货给这小子不影响供货，还能多赚一些。
没和钱过不去，章亮立刻点头：“我有二十亩瓜，每亩能匀你五百斤左右，吃得下吧？”
“吃得下，方便的话现在摘瓜，尽快搞定。”
“好，我这去雇人。”
……
青云市，星月纺织集团。
身材丰腴的秘书，快步走进柳月的办公室，将一份资料放在桌上，汇报道：“柳总，秦方的资料查到了。”
柳月拿起资料，随口问道：“山羊绒找到新的合作方了吗？”
沈瑶摇摇头：“没有，都没多余货源。”
柳月挥手吩咐：“继续去找，这笔生意不求利润，只要能快速供货，价格好谈！”
“好的。”沈瑶点点头，退出办公室。
等秘书走后，柳月烦躁的吐了口气，如今工期迫在眉睫，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赔偿违约金的准备。
拿起秦方的资料，轻声念了起来：
“21岁，初中时父母车祸遇难，孤儿，中医学专业。
拿过国家奖学金，校奖学金，品学兼优。
无犯罪史，大学无恋爱史，课余时间多泡在图书馆，或外出兼职。
社会背景简单，大学毕业，求职中……”
看完资料，柳月心里泛起一丝柔软。
【我不会拖累你的名誉。】
【柳月，我会成为你的荣耀！】
想起昨天秦方的豪言壮语，柳月轻叹口气，随手将秦方的资料丢进垃圾桶：
“品学兼优，这就是你年少轻狂的依仗吗？人家几代人的努力，岂是你十年寒窗就能比拟的。”
这种小人物，不过是她生命里的一粒尘埃，风一起，就再也不会看见。
想到山羊绒的订单，柳月拿起手机，找到杜菡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杜菡慵懒的声音传来：“柳老板，上午好啊。”
柳月打起精神，热情道：“菡姐，中午有空吗？布谷街新开了一家海鲜店，评价还不错，一起去尝尝？”
“最近要清淡饮食，海鲜吃不了，柳老板直接说事吧。”杜菡干脆道。
柳月苦笑一声，道：“菡姐，还是山羊绒的事，价格我翻两倍，能不能行个方便？这个订单对我们公司太重要了……”
“不是钱的事，谢大少爷要卡这批货，我不能为了这点利润得罪谢家。”
柳月心里有些苦涩，正要再说，就听杜菡道：“不过我把货交给了一个人，你或许能从他手里拿货。”
“谁？”柳月心中狂喜，杜菡这话明显有转机。
“秦方！”
柳月下意识问道：“哪个秦方？”
杜菡妩媚一笑：“你能认识几个秦方？今天先聊到这，我还有个会议。”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柳月发了会呆，这才回过神来。
看了眼纸篓，急忙弯腰捡出刚扔的纸团，摊开，抚平。
秦方！
她只认识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