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蕃藤花现世
禁卫司大堂内，此刻可谓是极其热闹，五六个锦衣公子打扮模样的人，正一人抱着一个柱子，又搂又亲好不辣眼，地上还有一个平躺着蹬自行车的，直说自己腾云驾雾了，场面极其混乱。
旁边站着的则是一脸忧虑的老大夫和四五个年纪轻轻的学徒。
“见过二位大人。”老大夫便二人行了一礼。
“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可是吃醉了酒？”
虽像吃醉了酒，但是这堂内没有酒味，相反的，还有一股子淡淡的熏香味，极其好闻，甚至让人忍不住一闻再闻。
宋舒月觉得这味道分外熟悉，又想不起在哪里闻到过，下意识的遮了遮鼻子。
“回大人，他们并非吃醉了酒，只怕是服用了禁药。”
陆承言眉色微凛。
“禁药？哪种禁药？”
“正是域外传来的奇花，将花瓣根茎晒干磨粉服用或吸入，便会达到这种效果，这堂内弥漫着的香味，正是将这种花瓣根茎制成熏香点燃后残留的香味。”老大夫见多识广，若非如此，只怕将他们当成中毒或吃醉了酒错过了，“这种奇花早就被我朝禁止，更是严禁买卖。老朽多年前曾随师父在域外游历，有幸见过此种奇花，这才识得，不敢隐瞒此事，只得将人都送来，请求大人明断。”
宋舒月眉头皱起，走上前去，探了探离她最近，抱着柱子正神游的公子。
的确，他的脉象显示为中毒，同先前周远的脉象，甚至是之前逍遥症患者的脉象都有些相似之处。
“老先生所言不虚，看他们的样子，应当是服用不久，还没有产生太大的依赖作用，身体也更为敏感，这种状态约摸要持续半个时辰才会逐渐恢复清醒。”宋舒月补充道。
只怕是几人熏香完，一个没忍住自己，飘飘荡荡的出了院子，这才叫人送到了医馆。
“这位大人说的没错，趁着他们刚刚服用不久，还未彻底成瘾，理应尽快戒断才是。”
老大夫将人送到，将话说到，便没有久留，带着徒弟们回了医馆。
大堂内，陆承言坐于主位，宋舒月坐于副位，二人十分默契的抱着肩膀，冷眼看着堂下六个人太空漫步，场面滑稽如同跳梁小丑，二人却一丝也笑不出来。
外头守着的同僚们倒是忍不住，憋着一张笑脸，脸都快要憋青了。
宋舒月远远的瞧一眼外头的天色，这刚刚入冬不久，还不算太冷，外头阳光正和煦，她心里却始终有冷意。
医馆送来了这六个，本说明不了什么，但是既然与前案有所牵扯，便说明逍遥症一案并没有彻底断，甚至于在这一两个月之内，陆陆续续还在有不少人受这种药物的荼毒。
眼下被送到他们面前的有六个，那没被发现的呢，又不知道有多少。
这东西虽不像寿春丹那样致命，却有很深的成瘾性和依赖性，可比毒药毒多了，一旦沾染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想要戒断可不像解毒那样简单。
解毒容易，要控制人性可不易。
长工失踪案刚要有点眉目，又来了奇花案，实在令人担忧。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六个人逐渐清醒，反应过来之时连忙收起手，放开了无辜的柱子。
再仔细一瞧，他们正在禁卫司的大堂之中，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坐着的，正是一身紫袍玉带的陆承言。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颇为心虚。
莫非他们点燃了熏香，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禁卫司？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宋舒月定睛瞧了瞧，这六位锦衣公子，有四位都是之前在禁卫司大堂内服用过寿春丹解药的。
所以是还不知晓轻重缓急，再次深陷泥潭了么？
其中有一个，还是犯病的时候她扒开嘴巴硬是将药灌进去才苏醒的。
明知道是深渊，为何还要往下跳呢？
“见过王爷、宋大人。”
几人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朝二人行礼。
“说说吧。”陆承言目光冷然，视线落在众人身上，已是审问的语气。
“说、说什么？”
“你们是想站着老实回话，还是想打了板子之后跪着回话？”
他们未恢复清醒的空挡，陆承言已经派人去他们府中，将他们所谓享受的熏香全部搜查了出来。
这不搜不知道，竟从各户搜出来一大筐，足足有四五斤！！
简直不将律法放在眼里！
陆承言挥挥手，底下人将一筐熏香放在他们面前。
“制作这些熏香，足足需要二十株蕃藤花，在我朝，私贩蕃藤花十株以上，便是死罪，今日本王就算当场处置了你们，你们的爹在朝堂上也只有跪着回话的份！”
纵子如此，头顶的乌纱帽继续戴着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