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烟，“娘娘可还记得与宁嫔娘娘、皇上划五行拳？”
“五行拳？有点印象。”
狗皇帝和刘绫应是看到烟雾寻过来的，然后她和他们一起喝酒划拳。
狗皇帝当时还让吴公公代劳，结果输了两局，接着他亲自划五行拳，她输了好多局。
刘绫和狗皇帝太厉害了，刘绫是手熟尔，狗皇帝是反应极快，脑子灵活，她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然后……
“我们划拳之后，发生了什么？”
非烟背过身去，“娘娘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
“你拉着宁嫔在庭院里手舞足蹈，撒酒疯。皇上来拉你，你还骂皇上，把口中污秽吐在皇上身上，不记得了？”
和凝双眼大睁，“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她真的吐了狗皇帝一身？
非烟甚是担忧地点头。
和凝捂住嘴巴，不会把自己是杀手的事情说出来吧？
“我骂了皇上什么？”
非烟默默在和凝手里写一个字：狗。
她嘴巴微扯，骂他是狗也不过分。
“我还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倒是没有，皇上要抱你进殿，你挣扎逃走，二人在庭院里你逃我追，最后倒在木犀树下，”
和凝捂住头，“等等，你让我缓缓，你逃我追？”
疯了吧。
非烟将醒酒汤端到她面前，“是啊，然后皇上把你抓住，你还打了他一巴掌，说不认识他。”
“要死了，要死了！”
居然打皇帝。
她连忙想对策，不自觉咬手指头。
“娘娘其他的事情，要不要非烟给您回忆一下？”
“还有什么？”
“你与皇上在庭院中，天为被，地为床，”
“呵！”
和凝又倒抽一口凉气，居然打野战，这狗皇帝也够疯的啊。
平时一本正经的，看不出来会……
可是她怎么丝毫想不起来那些经历，哪怕是片刻的画面？
她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没脸见人了。
非烟摇头，“还有那秋千，你二人，”
被子里发出声音，“别说了，本宫知道了！”
非烟轻哼一声，“现在娘娘知道有多严重了吧，还好当时只有皇上和长乐宫的宫人在。
太后召吴公公过去，吴公公只捡轻的说，可皇上脸上的红印子没法盖过去。这会子吴公公挨了打，还躺在承乾宫耳房呢。”
和凝皱眉，“那你和非雾，小德子也受罚了？”
非烟，“奴婢们受点罚没事的。娘娘快把醒酒汤喝了，奴婢伺候娘娘更衣到太后宫里领罚。”
和凝将醒酒汤喝了，突然觉着不对劲。
“等等，这，皇上都没说什么，太后为何要罚我？”
是啊，她醒来都好好的，狗皇帝上朝去，一切正常，也没把他搞得精尽而亡吧。
不然狗皇帝驾崩的消息早就出来了，她也不可能安然躺在床上。
非烟把和凝从被子里拽出来。
“今日清晨，太后可是大怒，就连皇上上朝后都被叫到永寿宫去训话，娘娘难道还能幸免？”
“区区酒后失仪，又没在大庭广众之下，至于吗？”
非烟狠狠剜和凝一眼，娘娘还嫌看的人不够多？
和凝被她狠戾的眼神吓住，捂住被子。
“娘娘可知先帝之事？”
这跟先帝有什么关系。
“不知。”
非烟走向殿外，将门关上，再次来到床边。
“先帝在位时，最爱饮酒作乐，大梁深处内忧外患之中，朝政皆由太师一人把控。先帝喝了酒便大兴杀戮，骄奢淫逸，他霸占臣子的妻妾，一语不合将宠妃的头颅割下，扔在觥筹交错的宫宴上，这些恐怕娘娘不知吧？”
和凝摸摸下巴，“这与高阳王好像。”
非烟点头，“正是如此，太后才大怒。先帝荒废朝政，太师专权的局面，在皇上继位后才改变，若是皇上又走了先帝的老路子，大梁危矣。”
她估摸着，昨夜的事情也从后宫传到朝堂了吧。
狗皇帝这一搞，荒淫无度的名声可就出去了，而自己更被推到风口浪尖。
不过不失为金蝉脱壳的机会。
“还有，”
“还有什么？”
和凝穿上暗玉紫大袖，腰间配上玉佩，非烟用兔毛刷取粉轻扑脖颈处的红印，她用口脂遮住唇上的伤。
“太后最忌讳宫中人放火，听吴公公说也是先帝在位时惊吓过度所致。
昨日娘娘虽只是炭火，皇上也并未怪罪，但若今日太后问起此事，娘娘定要回答不知道，不记得。”
她暗叹，这会子可是踩到太后雷区了。
若是能一举打入冷宫再好不过。
和凝走向永寿宫的路上，想到一茬。
“太后为何没有早上就拉我去永寿宫？”
非烟，“当然是皇上与宁嫔为娘娘求情，太后看在昨日娘娘出宫看诊辛苦的份上，让您今日醒酒再去问话。”
和凝皱眉，刘绫不会受到牵连吧。
果不其然，和凝来到永寿宫就看到刘绫在宫门口跪着。
“姐姐。”
刘绫抬头，旁边的卫嬷嬷从里面走出来。
“太后说，宁嫔娘娘可以回去了，抄写的《女诫》、《内训》请娘娘务必在七日之内交到永寿宫来。”
刘绫起身，“谢嬷嬷。”
卫嬷嬷没有给刘绫与她说话的机会。
“月嫔娘娘请。”
刘绫转身与她擦肩而过。
太后端坐在殿上，和凝欠身行礼。
“参见太后。”
“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
她只低着头，“臣妾昨夜宿醉，已经不记得了。”
太后听罢更是火大，和凝侧目看向非烟，非烟也紧张地捏着手。
“自从你入宫之后，皇上行为举止越来越荒诞，哀家念在你医者的身份处处宽待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出格的事？”
处处宽待，有么。
和凝抬头看向太后，“臣妾自知醉酒不该，可是不知道太后所指的出格之事到底是什么？”
太后气得呼吸急促，卫嬷嬷急忙拍拍太后的后背，把气顺过去。
“你在长乐宫违禁生火，魅惑皇上，干出那荒淫之事，今日皇上脸上都还有你的巴掌印，难道还不承认？”
和凝低头跪在地上，“太后，臣妾不知自己干出这种事情，着实是醉酒误事。臣妾罪该万死，甘愿打入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