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宋霁礼翻看合同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良久，他合上最后一页。
“这份合同，你不能签。”
秦宴知道杨香芹不安好心，自然不会签字。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涉及法律法规，她想知道更深层次的真相。
“宋先生从中看出了什么？”
毕竟是亲人给的，秦宴担心他有所顾忌，目光冷冽。
“但说无妨。”
经过剥丝抽茧，宋霁礼抓住了所有隐藏在背后的漏洞。
“这表面是一份投资合同，换作其他律师，恐怕根本察觉不出端倪。”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能瞒天过海。
“秦小姐签字以后，合同即刻生效，届时你将......”纸张划过桌面的摩擦清晰可闻，宋霁礼的话也犹如一记重锤。
“一无所有。”
倘若情况还能变得更糟糕，莫过于雪上加霜。
“或许，还要背负凭空而来的巨债。”
“呵呵......”
指尖缓缓抚过合同封面的几个大字，好似在捻磨一枚称心如意的棋子。
执起手边的咖啡，秦宴慢慢搅动着，直到咖色与白色混为一体。
“多谢宋先生为我解惑。”
秦宴抬眸看了他一眼，不徐不疾道：“听闻宋先生很难预约，我这里有个案子，虽小，但费用翻倍，宋先生考虑一下吗？”
修长而漂亮的手指随心所欲地轻击桌面，仿佛这个邀请并不是深思熟虑过后而作。
这样的案子数不胜数，并没有什么稀奇和难度，宋霁礼可以拒绝。
但他没有。
“没有小案子，只有小律师，我将全力维护我方当事人的权益。”
“我喜欢杀，不喜欢忍。宋先生，相信我们彼此的想法很契合。”
她的眼神有种运筹帷幄的自信和魅力，没有亲人的背叛与算计击垮，而是透露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绝对俯视。
合同上有乙方的简单信息。
普普通通的一名女学生。
宋霁礼在她身上看到了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冷静和果决：“合作愉快。”
秦宴把合同交给他，笑容藏着罂粟般的心悸和危险，美丽而致命。
“我相信宋先生会妥善使用对方亲自递过来的证据。”
......
城市之心灯火通明。
今晚最热闹的地方之一，便是世界女主的生日会。
举行的地点仍旧是老地方，同往年一样，在将他们奉为贵宾的酒吧。
秦宴准时到达包厢。
除了今夜最重要的女主角，大家差不多都来齐了。
包括贵公子沈闻骞。
这是陶枝意的场子，他不好越俎代庖，作为男友，于是把钱都砸在了生日礼物上。
秦宴一来，他那颗被陶枝意牢牢牵住的心隐隐开始动摇。
无人注意之时，沈闻骞的欲望喷薄而出。
“清高也有一个度，跟我在一起吧！”
“枝意在明，蛮蛮在暗，我保证你们互不干扰。”
沈闻骞身边不乏有玩的花的兄弟，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足够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