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义不容辞
林莎和芳华都盘腿坐在杜佑谦身前，虽然脸上都带笑，眼神也很清澈，但杜佑谦能捕捉到她们的情绪和念头。
她们的内心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平静无波，也有紧张和担忧。
“我们或许不会短时间内相见，但一定会再相遇的。”杜佑谦的语速缓慢，口吻坚定，让她们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
“开始了！”
他年旧梦神通发动。
杜佑谦带着她们的魂魄，进入了那难以描述的时空隧道之中。
逆流而上的小舟不停地倒退，进入过去。
许多星星闪烁着，就拉成了一条条的线。
杜佑谦奋力地带着她们奔向道标，不管感知中的一切有多么光怪陆离，他只牢牢地锁定那属于林莎和芳华的道标。
他大致估算了一下，她们的道标应在三四千年前。
以她们的修为，至少数千年尸身都不会腐朽。
再加上那特殊的棺木，至少可保万年容貌不变。
“准备好了吗？”
杜佑谦也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凌月那乌梅一般的眼睛，深情地注视着杜佑谦，杜佑谦无法回应，只能垂下眼帘回避。
再仔细检索记忆，并未发现历史有被改变之处。
大概，林莎和芳华成为莎靡真君与忘剑真君，也早已是历史的一部分吧……
瞬息之中，就有无数支离破碎的画面在他眼前闪过，皱巴巴的婴儿呱呱坠地，变成天真浪漫的女童。女童笑着转身，露出天香国色的脸，如含苞待放的花朵……
杜佑谦没有在这里流连，很快就抽身而退，回到现世。
与清虚商会的莎靡真君、忘剑真君诞辰确实在同一时代。
只是不知，她们这究竟算是转世，还是夺舍？
寿命刷新了没有？
如果是转世，要怎么才能觉醒宿世记忆？
终于！
不过，还是先将凌月送去吧。
杜佑谦叹息一声，伸出手，本想将她们的尸体火化，想了想，还是找了材质特殊的两具棺木将她们掩埋在八景观的后面，只是没有立墓碑。
这就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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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数日，等到精气神都恢复到巅峰，杜佑谦唤来凌月。
刚才施展神通，他的消耗也很大，赶紧调息一番。
“好了。”凌月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检查了一番林莎和芳华的躯体，早已生机全无。
似乎漫长到能让人忘记时间的旅程到了终点，杜佑谦分辨了一下，将林莎和芳华的魂魄分别投入代表她们道标的光点之中。
或许，自己该再回溯时光，夺舍与她们同时代的、与她们有关联的某人，找机会把她们带到那个时代的鬼腹猫一族面前，去唤醒她们的宿世记忆。
但也透着坚定。
“那就去吧。”
他年旧梦神通发动。
杜佑谦如法炮制，带着凌月的魂魄穿梭时空。
顺着感应，他迅速逆流而上，只是在心中惊叹，那和凌月联系最紧密的道标，十分显眼，不可动摇，这说明很有可能，自己也是注定要送凌月去过去转世的，并不是一时念起！
而属于凌月的道标，时间竟然在……六千多年前！
只是具体地点，难以分辨。
杜佑谦迅速将凌月的魂魄，投入到那代表道标的光点之中。
支离破碎的画面闪过，啼哭的婴儿，睁大明亮眼睛的女童，穿着繁复华丽宫廷女装的少女，戴着步摇姿态优雅地走着，似乎看到了在时空间隙中窥探的杜佑谦，回眸一笑……
那容貌，竟然是，竟然是……
杜佑谦一震，迅速回到现世。
不会吧？
他有点傻眼。
是自己认错了人吧？
但他也知道，自己是绝不可能认错人的。
那回眸一笑，真的是看到了自己么？还是自己的错觉。
可那么小小的年龄，按理说还没有开始修行，不可能有觉察到自己窥探的实力，甚至还没觉醒宿世记忆呢。
杜佑谦困惑不已，唤出了落花和泥人商量，“落花前辈，我发现一件事，凌月的转世身和太俞明静帝君，似乎长得一模一样。”
“哦。”落花说。
“她们……有什么关系？”
落花摇头：“吾不知也。”
它想起那日，从阐道光范真君的洞府出来后，太俞明静真君出手挡下了枢和真君的一击。
后来杜佑谦问它，太俞明静的身份，它刚想说，却收到了太俞明静的传音：“落花前辈，我敬你一声前辈，也希望你好自为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想清楚了。”
落花其实也挺委屈的。
自己好歹也是通灵法宝！
结果被一个才成道不久的合道真君出言威胁。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
不过它终究还是没敢说什么，对杜佑谦也只是敷衍了过去。
没办法，它从时间捎来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了这位太俞明静真君的厉害。
虽然平时都以五行道术示人，其实是以雷霆之道成道！
走雷霆之道的修士，有多恐怖，懂的都懂。
所以还是算了，忍一时之气，等自己恢复到七阶了再来算账也不迟。
杜佑谦狐疑地看着落花，他怀疑落花其实知道些什么，只是隐瞒不说而已。
但他也没法强迫落花什么。
他和落花之间，是平等的关系，甚至有些“客强主弱”。
落花现在虽还未恢复到七阶，但也不远。
哪怕无人操控它，它若和杜佑谦战斗，估计也是它镇压杜佑谦的概率更大。
算了算了，惹不起。
杜佑谦不再为此头疼。
又休息数日后，杜佑谦准备再次施展“他年旧梦”神通。
这一次，他不是打算把别人送回过去，而是打算自己回溯时光，去夺舍芳华和林莎所在时代的人，去接引芳华和林莎，让她们觉醒宿世记忆，护持她们至少修行到步虚境界。
就在杜佑谦施展“他年旧梦”时，落花微微一颤。
它的意识中又传来太俞明静真君的一道意志，“出手，让他前往我出生时的时代。”
落花不悦地反问：“吾为何要出手？吾不想改变历史。”
“这是历史的必然，就算这次他不去，下次或者下下次也会去。你若出手助我这次，未来我必助你一次。”
落花正色道：“汝的一腔深情，吾作为旁观者也很感动，既然汝需要一点帮助，吾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