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室，肖飞端上水果香烟矿泉水，便推门而出。
椭圆形的桌子前，两人相对而坐。
许知远喝了一口水，拿出笔记本。
张晓眠嘴里叼着根棒棒糖看着他。
“你好，晓眠。”
“有啥事你就说，我还忙着呢。”
“稍微占用你一点时间。我想了解一些情况，例如你如何想到从农村入手的？”
“那你找错人了，我做的所有事情全是我哥的主意！”
听闻，许知远眉头微挑。
又是张泽？
上次在驾校考试场跑市场，这次抓农村市场，全是经典的营销案例。
“所有的事情全是他想到的？”
“是的，我哥说了，我是一个很好的执行者。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并且会做到最好。”
许知远点了点头。
他也看出这一点了。
“还有一件事，你哥是怎么在一天之内卖掉六十台车的？”
“嗯……”
张晓眠扬起小脑袋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喝酒喝来的？”
噗……
正在喝水的许知远喷了出来。
哪有这样的？
张晓眠笑道：“他朋友捧场买的，确切的讲，应该说为了我哥装逼，他朋友小小的配合了一下。”
小小的配合？
一家二十台，那就是两百万，这叫小小的？
张晓眠不动声色的讲述了那三位少爷的家底，然后许知远服气了。
“那你哥是什么人？”
“穷人，抠门的人，比我还穷还抠门。”
张晓眠撇撇嘴，一想起那些所谓的大餐还有开房钱出不起，就很嫌弃他。
“那他们怎么成为朋友的？”
“这个你应该问我哥。抱歉，下边一堆人，我真得走了。”
张晓眠已经站起身。
“你先等等，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看待通过现代方式做销售？”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许知远良久。
他一直在思考，传统的销售模式已经落伍，越来越多的人都在研究新颖的形式，广为使用的是发朋友圈等等。
但做的不是很深入。
“我哥不是已经在做了吗？”
他问的很认真很严肃，她回答的很轻松很无所谓。
“你哥？已经在做了？”
“对呀！”
张晓眠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白痴。
随后，她讲述了一下张泽的办法。
那些贴吧圈子等账号，现在全部归张晓眠打理，除了每天跑业务谈业务，还要在网上收集情报消息。
最忙的就是她。
张泽已经做甩手掌柜了。
直到张晓眠离开，许知远才如梦初醒，赶忙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
并且写道：港城之模式，可以推广全市，甚至全国。
“许总，聊的怎样？”
顾佳推门而入。
“顾总！”
许知远猛然站起身，激动道：“我要见张泽。”
好不容易不去想张泽和白冰的事情，他突然又说了那个该死的名字。
顾佳一阵烦躁，“我都找不到他，你见个球？”
额……
空气很安静。
许知远被怼的不知所措。
“抱歉，失态了，你过来不是奖励销冠来了嘛？要不开个会意思意思？”
反正也就是走个形式的事情，说几句鼓励的话，发个奖状，再给些奖金。
“顾总啊，那是白总的事情，我只负责营销。我……”
鼓起勇气，许知远再次强调：“我要见张泽！”
“那你就等着吧。”
顾佳走了。
留下傻傻的许知远。
回到自己办公室，顾佳打了几个电话，俩人继续关机。
而后就不打了。
左右不了的事情，爱咋咋地吧。
疯狂的工作，才能忘却现实中的烦恼。
中午吃过饭，顾佳继续投入到工作之中，轻轻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不用猜，肯定是肖飞。
只有他这样敲门。
“进。”
肖飞走进来，默默站到一边，却没有开口。
“怎么了？”顾佳问。
“顾总，有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肖飞小声道。
“说呗，有什么不好说的？”
“好吧。”
肖飞走上前，将手机轻轻放到桌上。
顾佳看向手机，只是一眼，眉头便皱起。
手机里放着一段视频，应该在某个酒吧，一对男女在舞池中纵情舞蹈。
男人正是张泽。
而女人……
顾佳一眼就认出来了，不是自己的好闺蜜还能是谁？
“什么时候的视频？”
“应该是昨天晚上。”
“行，我知道了，这是张经理的私事。”
“可……”
肖飞并没有往下讲。
“怎么了？”顾佳问。
“顾总，我不应该说张经理的是非，他虽然来的时间短，但功不可没。只是，我怕这样会影响咱公司的形象……”
嗯？
顾佳端量着肖飞，终于知道他的来意了。
沉默了片刻，顾佳说道：“我觉得非但不影响，甚至会起到很好的作用，如果咱们张经理成了网红，更容易卖车了。”
尽管很愤怒，很烦躁，很想骂人，很想踢死那对狗男女。
但，只是我想。
你们别那么想！
“是……是是是！还是顾总想的长远。我鼠目寸光了。”
肖飞表示很惭愧。
拿起手机，肖飞又扫了一眼，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
“顾总……这个女人有点面熟啊。”
“你看我面熟吗？是个美女你就面熟了？”
顾佳终于不再给他好脸色。
“罪过罪过，我瞎说呢。”
说罢，肖飞退了出去。
出了门，肖飞用袖口拭去额角的汗水，刚才着实太紧张。
看来这步棋走错了。
上午肖飞就看到这个视频了，想了半天，才决定给顾佳看。
此举他有私心。
眼看着张泽刚来两个月就成了销售经理，眼见副总的位置空缺，按资历来讲应该自己上位，生怕被他抢了去。
所以才给顾佳看他的黑料。
不曾想，人家并不觉得这是黑料，反而觉得不错。
失算。
真失算。
办公室内，顾佳再次燃上一支烟，郁闷的不行。
好不容易不想这些糟心事了，肖飞突然又提起，而且做实了他俩在一起。
用脚指头都能猜得出来，昨晚上他俩干啥了，并且，甚至做到现在。
要不怎么都不开机？
他了解张泽。
她更了解白冰。
他们就是那种人！
整个下午，顾佳都在郁闷中度过，直到很晚才收拾东西回家。
在公司郁闷。
在家更抑郁。
他今晚还在。
顾佳慢悠悠的开车回到家，推门走进，顿时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