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这里是人人网吗？”
“你是来应聘的？这么快的吗？我昨天才发的招聘公告……”郑南岭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人，问，“简历带了吗？我是软件开发主管郑南岭，怎么称呼？”
“带了带了。你好，我是王辉文。”王辉文掏出大学毕业时的简历，递了过去，问，“我想应聘人人网团购。”
“啥？”听到这话，郑南岭一脸懵，暗道，“我没说招这个方向的人啊？难道是陈总招的？”
“哦，我在人人网上体验了团购优惠券，”王辉文掏出手机晃了晃，“感觉这个板块就是我心目中的互联网的模样，这种将线上和线下结合的方式我很喜欢，所以就自己找过来了。”
“啊？你是自己找过来的？”下不了决心赶人的郑南岭干脆拨通了陈东升的电话，“陈总，有个叫王辉文的，清华毕业生。现在在声学所读研，他过来应聘，说要做团购。”
“真的？让他等着，我马上过来！”陈东升接到电话时还有点不敢相信，王辉文何许人也？前世美团副总裁啊。
“你等着吧。”郑南岭将陈东升的意思转述后，就把王辉文给晾在了办公室里，这人没招到，自己还得继续写代码。
百无聊赖的王辉文干脆坐在郑南岭身后看着对方写程序。
看着看着就有点手痒，不仅手痒，甚至还提起了意见：“郑兄，我看你这个音乐网站可以加两个功能。”
“加什么功能？”郑南岭是个好脾气，相当乐意倾听他人意见。
“你看这里，这个站内搜索，既然是音乐社区，应该会有同好的吧？”
“没错。”
“那你看，搜索的时候，可不可以加上一个推荐，比如多少个人也在听这首歌，他们还听了什么歌？”
王辉文提出的意见，正是后世的主动推送的算法规则，即“你不了解你自己”，“我们网站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这个意见一出来，郑南岭对王辉文的态度立马变得尊重了起来：“行家啊！”
这一句行家，让王辉文心头暗喜，两三年来的憋屈都去了不少。这两年，清华电子工程毕业的王辉文，在中科院声学所读研，整个感觉就一个词——煎熬。
比起下铺的兄弟王星还能在国外见识点新玩意，他在声学所就纯混日子。
前几天，王辉文本来想上学校bbS看看，结果bbS里全在说人人网。
等他上了人人网，忽然感觉像回到家了一样，等他跟着别人的聊天进入团购板块，彻底感觉“找到组织了”！
等王辉文和郑南岭把音乐网站调了个七七八八时，一抬头，正见到一个年轻帅哥坐在旁边。
郑南岭笑道：“诺，老板来了。”
“陈总你好。”
“师兄啊，欢迎欢迎！”确认这个王辉文就是自己心里的那个王慧文之后，陈东升心头狂喜，“总算有新的工具人可以用啦！”
递过一杯矿泉水，陈东升开门见山：“副总裁做不做？”
“咳——咳——”王辉文差点被一口水呛死，好不容易才回过气来。
“你在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这个团购我是准备独立出去的。你既然是为这个来的，我就把这一块交给你全权负责，可以吗？”
王辉文按捺住心中的狂喜，狠狠点头：“我这就回去退学。”
陈东升一点不意外，反正按照正常时间线，年底王辉文也会退学创业的。
……
王辉文离开手，陈东升对郑南岭说：“都让老哥你招半月的人了，怎么还是只有你一个？”
郑南岭脸色一红：“这不工作量没多大嘛，我寻思着也要不了那么多人不是。”
“哟，行啊，那我再给老哥你压个担子。”陈东升笑眯眯地看着郑南岭，终于曝出了自己的野心，“做个操作系统吧。”
“行啊……啊？你说什么？操作系统？你没开玩笑吧？”郑南岭顿时觉得压力山大。
“没开玩笑。”陈东升拉开的座位，手指放在了键盘上，手指翻飞，连上自己设在老家的秘密服务器，整个人化身无情的码字机器。
一条条代码丝滑地流淌出来，明明陈东升没说一句话，郑南岭却仿佛听到对方在说：“什么叫顶尖程序员啊？”
“我这个系统，准备用Linux的架构做一个开源的系统，我已经有了大概的思路，还需要老哥你填充内容，目前我想先针对非pc端，你比如mp3，数码相机……”
“你玩真的啊？”到这里，郑南岭算是明白过来，陈东升是早有预谋啊！
前世，再过半个月，安卓公司才成立，05年被谷歌收购，08年开源。
但现在么，陈东升决定先掏出一个。
君不见，未来chatGpt一出现，国内的所谓互联网大厂都慌了，真的一家能打的都没有。 就连急匆匆上马然后被chatGpt胖揍的谷歌bARd，前身都是早几年独领风骚的阿尔法狗。
至于某度的文心一言，不提也罢。套皮Gpt都套不明白，让画个总线（bus）出来是公交车（bus），让画个鼠标（mouse）出来是老鼠（mouse），甚至爱国猫咪披的都是米国国旗，都不带遮掩的。
“没办法的，我不想目前市面上那些厂商一样，只会模仿国外，要做就做真正的科技公司，在国内耍横不算本事，出海才是。”陈东升面色凝重，“时间紧任务重，老哥招人吧。当然，蓝光工作室那边也会给你支持的。”
陈东升一番话，整得郑南岭热血沸腾的同时也晕晕乎乎，心说：“我就搞个音乐播放器而已，怎么就要弄操作系统了？”
郑南岭自然不知道，陈东升口中“蓝光工作室的支持”，根本就是陈东升时不时从脑子里往外掏的代码而已。不过这个操作系统发明人的名头嘛，陈东升没什么兴趣要，安郑南岭头上也无妨。
一堆胆子压给郑南岭，陈东升正想着躲个懒呢，电话响了。
“东升——啊——，李姐想见见你！”
“我还要上学，羊城那边不方便，合作的事李姐和郭晓达谈就好啦。”陈东升实在不想跟郭晓达当同道中人啊。
没想到，木子美在那头大方地说：“没关系，我可以飞帝都一趟。你要是不能接受和郭晓达一起，我们可以单独聊聊啊！”
“不了不了，我和女朋友的感情比较稳定，就不麻烦了。”
“可我！听说！你女朋友！不介意！你在外面！玩呢！”木子美的声音咬牙切齿，态度步步紧逼，一副要吃了陈东升的架势。对陈东升倒是没什么影响，就是那边的郭晓达的哀嚎听起来挺可怜的。
“那要不……你把我照片贴在郭晓达脸上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