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
御凌诀耸眉。
她知道他要问什么？
“我不是竖瞳啊！”
云梦梦却倏而说道。
“你说的竖瞳，不过是我二哥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一个黑科技而已！”
云翳坤给她带回来的黑科技？
御凌诀的眉心蓦然拧得更紧了一些。
云梦梦微微一笑，低下了头。
然后，她用纤细的手指，轻轻地从一边眼眶里取出来了一片薄如蝉翼的美瞳镜片，递到了御凌诀面前。
“呐，就是这个，我跟你说，它很神奇的哦！”
说完这一句，她又自顾自把那片美瞳重新戴回了眼睛上。
“喏，你看。”
一戴好镜片，她就迫不及待地演示了起来。
“我只要做个对子眼，眼珠子往内收，就会触动我眼睛上戴着的黑科技美瞳的开关，然后瞳孔就自己变了样式了呀！”
“这样我不仅可以变成竖瞳，还可以让我的瞳孔变大变小，变成月牙状呢！你要不要看看？！”
女孩儿看上去对于演示这款黑科技很感兴趣，眼睛眨来眨去的，果然瞳孔好像能够随意变幻！
倒是御凌诀盯着那双眼睛看了几秒，莫名地有些不太明显的落差感。
不是啊……
他刚刚……在想些什么呢？
她是人，人怎么会有竖瞳？她又不是他的小狐狸。
“月牙状的最可爱了，我调给你看一下好不好？！”
云梦梦兴致勃勃地要给人演示，御凌诀却已经完全不感兴趣了。
月牙状，御凌诀想象不出来那是一幅什么画面。
月野兔还只有一道月亮在额头呢，她真要有两道月亮在眼睛里，大概会比有一对星星眼还难以言喻。
“不用了。”
男人莫名地就有些冷淡了下来，利落地拒绝道。
“哦哦，”云梦梦看上去似乎有些遗憾，不过也没有强求人家欣赏她给自己的瞳孔变装，只是眨眨眼，天真地说道，“那……我问个问题呗？”
这小姑娘……还真的是对他一点也不畏惧？
或者说，她对他好像真的没有任何边界感，好像她觉得他会像自家哥哥们那样惯宠着她一样。
御凌诀心里想着，自己却也没有发现，他似乎并不排斥她这样没规没矩地同自己套近乎似的讲话。
“你问。”
两个字就成功地让女孩儿喜笑颜开，那娇俏可人的容颜都因为这开心的笑意而更加让人挪不开眼。
云梦梦咬了咬下嘴皮子，把那本就颜色粉嫩的嘴唇咬得有了绚丽之色，才试探着开了口。
“我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的是竖瞳，大……”
“嘶……”
咬到舌头尖尖了，她差点又叫了“大叔”。
“诀哥哥不会觉得我是个怪物吗？”
……她还真的是，很自来熟。
诀哥哥？整个季都，怕是都没有一个女人感这么叫他。
可是，他竟然不觉得反感，反而又一次想起了那一晚，悠悠不怕死地往他身边靠的样子。
她们两个，确实有太多的共同之处。
至于怪物……
他自己不也是个怪物？
“不会。”
御凌诀浅淡道，看着面相极为单纯的女孩儿，他眉眼间忽地微挑了一下，然后微抿了一下唇，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只是那一双眼，还是一直定位在了女孩儿的身上。
“我只是在想，你该不会是被那只小狐狸给传染了，才会有了竖瞳的。”
话刚说完，云斯夜挑眉还没来得及岔开话题，云梦梦就撇了撇嘴，提声道：“才不是呢？！我怎么会被它传染呢？”
我就是它呀！
“竖瞳这东西是天生的，可传染不了！”
“咳！”
云斯夜不大不小地咳嗽了一声，可是云梦梦说得正欢实，没有听到。
“谁要是养只狐狸就能拥有竖瞳的话，那我去养只蝙蝠，是不是就能拥有定位雷达？？”
云梦梦满脸不理解似的看着御凌诀。
“诀哥哥，你是不是科幻电影看多了啊，臆想些什么呢？放心吧，养小狐狸是不会被……”
“咳咳咳！！”
云梦梦正滔滔不绝，坐在一侧的云斯夜却是扶额提声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
“大哥！”突兀的咳嗽声终于是引起了云梦梦的注意，她赶忙停了话头，凑过去问道，“你怎么了，感冒了吗？”
“我就说最近天气变化大，让你不要总是只要风度不要温度，天天穿着件衬衫套件西服就往外跑！”
“你瞧，二哥听我的话，从来不乱穿衣服！”
云斯夜继续咳着，好让他这个漏了馅儿还不自知的好妹妹少往外倒点不该倒的。
心里不免还是有些腹诽。
小乖哟，你二哥也就你在的时候听你的话而已，出了门不把他那两条青龙臂袒露出来他就浑身不舒服。
这话云斯夜也只是在心里说说了，真要让他的小妹知道，不单只是云翳坤，他们全家都得被安排着坐下来好好听云梦梦上一堂养生课……
“……我没事，就是刚吸了口凉气，岔着了，不碍事。”
怕自己演过的会让云梦梦过于担心，云斯夜咳了几声以后，逐渐平复。
然后一抬眼，就对上了御凌诀那双好像看透了一切的眼睛。
“御爷，小孩子家家的不会说话，您别……”
“哪里，”御凌诀泰然自若地打断了云斯夜岔开话题的话语，不给任何机会地说道，“我倒是觉得，令妹说的话很有趣。”
“啊？”
有趣？哪里有趣了？
云梦梦一脸懵。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养只狐狸不会被传染竖瞳的？我记得你说过，你没有养过狐狸。”
云梦梦：“……”
一时嘴快，把不该说的给秃噜了？？
虽然她是计划让御凌诀慢慢知道自己就是他的小狐狸悠悠，可是太过突然总归是不太好处理的。
所以她现在该怎么说？承认她养过小狐狸，还是直接告诉他，她就说他的小狐狸？？
“额……”女孩儿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满眼的无辜，“我胡猜的呢！”
却只是这个缩脖子的动作，就让御凌诀又眯了眼。
他的悠悠，心虚的时候也喜欢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