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不疯。
经历了三世，她亲眼见证了至亲、好友、爱人一个个离开自己，见证了无数生死，尝遍无数心酸。
她不能不疯！
不能不恨！
那么多人，那么多朋友，全都死了！
再也看不见了！
泪水湿了脸颊，一浪浪恨意将她淹没。清澈的双眸渐渐染上血红，眉心的红莲由浅转深，变成了深红色。
小混看到那即将变黑的莲花，吓的魂飞魄散，“老大！老大你醒一醒！！！！”
凤幽月没有动，她目光沉沉的看着的前方，眼中忽明忽暗。
小混的心提到嗓子眼，一遍一遍大声呼唤她。
凤幽月此时的状态很危险，她已经被恨意埋没了理智，只要稍有不差，就会坠入魔道，变成一个没有理智的杀人机器。
“老大！”
“老大你醒醒！”
“卧槽老大你他妈醒醒啊！云大人要是知道你走火入魔，我就死定了！！！”
凤幽月的瞳孔缩了一下，似乎有了点反应。
小混一见，立刻明白了她的敏感点，大声道：“云大人！云大人来了！老大，云大人来了！！！”
凤幽月的瞳孔剧烈颤抖起来，忽的，眼底的血色一扫而空，眉间的莲花再一次变成火红。
小混狠狠松了一口气。
凤幽月的视线在神罚池四周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云陌后狠狠瞪了小混一眼。
小混无所谓的嘿嘿一笑。
凤幽月没搭理他，盘膝坐在水中，开始承受第二道神雷。
经过刚才魔化到恢复的全过程，凤幽月的心性再一次提升。
她明白了天道当初那些话的意思。
从天地初开到现在，每一任混沌体都是心怀天下、心性包容的天才。他们拥有一颗悲悯之心，但却没有能够为了某一个人或者一件事走入极端的狠厉。
但她不同。
她是一个异类。
她杀过人，救过人，看过亲人朋友一个个死在眼前，也曾经恨不得为了心中的仇恨毁灭世界。
她是极端的，并非一般意义上的好人。
她可以为了重要的人入魔，就像刚才那样。同时，她也可以为了重要的人收敛锋芒，悬崖勒马。
天道说，你够狠，说不定能打破混沌体不能成神的诅咒。因为够狠的人，在有了需要守护的人和事后，就会变得让天都惧怕。
凤幽月终于明白了。
她仰起头，清澈的瞳孔中雷光弥漫。身体和灵魂撕裂般疼痛，可她却勾起唇，笑了。
为爱成魔，为爱成佛。
……
时间特别煎熬的流逝，小混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蚱。
二品圣者的混沌体从来没有承受过两道神罚之雷，他生怕凤幽月会承受不住，中途嗝屁。
不过万幸，凤幽月挺过来了。
第二道神雷彻底消失，凤幽月身子一歪，整个人淹没在水里。
小混连忙将她捞上来，“老大，你怎么样？”
凤幽月咳了几口水，吃力的睁开眼，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就在小混以为她要说出什么励志话的时候，她虚弱开口：“把郁晨他们……都叫进来。老子不能……一个人受苦！”
小混：“……”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