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太柱着拐杖，步伐艰难地朝这边走过来。
“落笙别怕，奶奶来救你！”
“奶奶！别过来！”
“哎呀！老夫人，您怎么不在车上等着！”
傅老太太急冲冲地过来，抬起拐杖就要敲曹光辉。
“老大小心啊！”
就在拐杖快要落下时，傅老太太一个踉跄滑倒在地上。
季落笙反应很快，推开曹光辉的人，就去扶她。
“奶奶没事，都怪这雪，太滑啦。你别扶我，让王婶来。”
看到傅老太太依旧生龙活虎的，季落笙松了口气。
王婶将她扶起来后，她的气势不减，用拐杖指着曹光辉的鼻子道：“我孙子可是傅凛夜！你敢欺负她媳妇！不想在S市混了？”
“傅凛夜？老大她说的是......是真的？”
曹光辉也很诧异，别人只知道傅凛夜是傅氏集团的执行总裁，但只要接触过商场的人都知道，傅凛夜就是个活阎罗。
他们这样的人根本惹不起。
但是，这个嚣张的老太婆说季落笙是傅凛夜的老婆？怎么可能？！
先不说如今季家落魄得人人嘲讽，傅凛夜根本不会娶这样的女人！就算真的是，以傅凛夜的性格，他那晚把季落笙逼成那个样子，难道会无动于衷？
所以这话大概率是假的。
“这些老太婆，倚老卖老，胡说八道。”
“那老大......我们拦住那两个老太婆，嘿嘿......你把季落笙抱进去？”
曹光辉瞪了他一眼，“你他么跟老子这么久，怎么还是死性不改？！”
说话的人立刻低下头闭上嘴。
“让她走，季落笙随时可以找她，但这老太婆太难缠，要是被她讹上，就麻烦了！”
这种老太婆，要是再受点伤，赖着他一辈子都有可能。
“老大说的是。”
......
傅老太太的脚踝崴到，加上她年纪大了，不能随意走动。
晚饭直接让王婶安排佣人，在她房间外的小厅吃。
傅凛夜回来时，她的脚似乎更严重了。
“凛夜，奶奶这么大年纪还要被那群小混混欺负，你看看我的脚，哎呦……疼死我算了。”
傅凛夜淡淡看了她的脚一眼，然后转身问旁边的季落笙。
“怎么回事？”
“都是我……”
“哎呦……你问落笙干嘛？快点找你那个助理查查那小混混是谁，把他们给处理了！奶奶我啊……不想再在S市看到他们。”
傅老太太伸手将傅凛夜拉到一旁，不让他跟季落笙说话。
那群小混混今天敢堵季落笙一次，以后就还会堵，她可不能让季落笙连出门都不能安心。
她很懂她这个孙子，必须要弄得严重一点，他才会管。
“奶奶我的脚啊，都要断啦……都说人老了骨头脆，王婶啊，你说我以后会不会都不能走路啦？”
王婶很配合她，“老夫人您可千万别这么说，那些小混混确实可恨，但是您别再动气了，对心脏不好。”
季落笙在旁边心虚得想离开，今天的事，明明就是因她而起，还害得傅老太太受伤。
但从刚才，傅老太太就苦口婆心地嘱咐她，等会傅凛夜回来，让她什么都别说，听她说就行。
可她现在越来越不懂，傅老太太要做什么。
看傅凛夜面无表情的样子，他是一点心疼傅老太太的样子都没有，可见他知道老太太是演的。
“老太太您还是好好歇着吧。”
傅凛夜被这拙劣的演技，弄得都懒得揭穿她。
“唉？你去哪？你不帮奶奶报仇了啊？”
“帮……我这不是出去查人嘛。”
闻言，傅老太太立刻喜笑颜开。
“去吧，去吧快去！”
傅凛夜转身刚走两步，悠悠回头，朝季落笙抬抬下巴。
“别在这里影响奶奶休息，我们也回去早点休息。”
“……”
季落笙蹙眉，他干嘛一定要用这种暧昧的语气。
明明连床都不给她上……
“对对，快去休息吧落笙，奶奶没事的。”傅老太太笑眯眯地朝她摆手。
小两口要回房间睡觉，可不能耽搁了。
季落笙和傅凛夜一前一后地走出房间，外面的天空中挂着一轮寒月，有冷风吹过来，她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前面的傅凛夜忽然停住脚步，声音带着冷意。
“今天不是陪老太太去崇麟寺，那群小混混是怎么回事？”
没等季落笙回答，他便转过身垂眸审视，黑色眸子分外深沉，“我要听实话。”
季落笙将今天遇到曹光辉的事告诉傅凛夜，没有任何隐瞒，连他找她要账的事也全部说了。
傅凛夜没想到她会这么坦诚，刚才在老太太那里一直低着头，还以为要让她说实话，得费点时间呢。
“钱我已经凑齐，明天晚上回去把帐还清。今天傅奶奶受伤，确实是因为我，很抱歉。”
“你的确应该感到抱歉，季家那些没解决完的事，你可别跟以前一样，想着有傅家，就万事大吉了。”
在外面站了许久，季落笙浑身冷得轻轻发颤，连声音都控制不住。
“我明白的，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你保证？”傅凛夜冷笑一声，“老太太脚的事，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
他往前走，“明天我让左助理过来一趟，你把钱给他，让他去还给姓曹的。”
“不行。”季落笙跟在他身后，“我还有事跟曹光辉谈。”
她要跟他说清楚，他手下人的死因有问题……想查清楚，就要让他们配合。
“谈什么？”
“这……暂时不能告诉你，等……”
傅凛夜忽然转过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整个人往后退去，直到后背抵到长廊的柱子上。
“等什么？季落笙，现在你的命可不止是你一个人的，要是肚子里那个出点什么事，你还让不让老太太活？”
季落笙别开视线，两人之间这么近的距离，让她有些无法呼吸。
“我……”
她确实没办法保证，曹光辉他们不会像今天这样为难她。
“来了傅家，就安分一点，别再自作主张！”
“……嗯……傅凛夜！”
傅凛夜的手触碰到她后背的伤，还重重地按了一下，他恶劣地开口，“我还以为你已经不疼了。”
“……你放开我。”季落笙想推开他，但力量悬殊，反而整个人蹭到他怀里。
傅凛夜本想调侃她，但胳膊却控制不住将她揽得更紧。
“你身上好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