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凉子走后，陈皮进了内室。
在张落虞手边的茶杯上少了一个杯盖，那套瓷器可是有些年代了啊，张落虞这个败家娘们，说扔就扔。
不过陈皮可不敢当着张落虞的面明说，以他对张落虞的了解，想必张落虞会让他再跟她去淘一个更好的回来。
“陈皮，这件事你怎么看？”
二月红觉得陈皮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或许他是时候彻底放手了。
陈皮想，二月红能这么问，必是信任他，也是相信他的能力，所以他也想展现一番。
“师父，既然日本人先找了我，我想着，不如让我打入他们内部，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这个想法不错，但太危险了，你没必要冒险，这次之后，日本人若是再寻你，你便将他们拒之门外。”
不错，二月红对陈皮的计划十分赞同，但却不同意他去实施。
“师父，我可以的，日本人想伤我还早的很。”
在陈皮眼中，日本人那花拳绣腿根本不足为惧，别说一对十了，他就算一对百也绰绰有余。
但在二月红心里，陈皮毕竟是他的徒弟，尽管知道陈皮很强，但也不能这般去赌。
“不妥，此事还是待我们商榷后再做打算。”
怎么说呢，二月红和张启山更像是设了个圈套，让陈皮往里钻。
作为二月红的徒弟，二月红自然知道陈皮不会就这么放弃给日本人使绊子。
“师父可是不信我？”
不过毕竟也是自己的徒弟，虽然在徒弟与国家面前他选择了国，但二月红还是不忍心说出那些话，而这自然就由张启山来做这个恶人了。
“并非二爷不信你，只是此事涉及重大，你虽是二爷的徒弟，但还是不要牵扯其中为好。”
“可是……”
“没有可是，听为师的，此事就此揭过，日后不要再插手，否则，休要怪我心狠。”
每一句话听起来仿佛的确是在为陈皮考虑，但仔细思索就会发现其中暗藏的意思。
不过显然现在的陈皮并没有听出内含的意思，倒是张落虞品味出了他们的意思，瞥了二月红和张启山好几次。
待两人离开后，张落虞看着陈皮蔫哒哒的，实在是感觉丢人。
“怎么蔫儿了？”
“我的武功也不差，师父为什么不让我帮他们，明明这样能省下他们不少时间与人手。”
好家伙，平时挺聪明、挺精明的，怎么今天连他们话里的意思都听不出来，她要是不帮一把，恐怕陈皮都不会明白吧。
“就为了这事儿委屈成这样，之前也不见你是这么容易委屈的人，再说了，二哥不让你插手你就不插手了，之前也不见你这么老实。”
“我怕师父将我逐出师门。”
敢情是忌惮二月红最后的那句话啊，真是自己钻进了死胡同。
“那便不要以他徒弟的名义去插手。”
“那以什么身份？”
“以九门之一的身份。”
陈皮显然也想到了，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有些退缩。
“你疯了！”
“别告诉我你没这么想过，就凭你的野心，怎么可能没想过，既然有这个想法，那便放手去做，失败了，还有我，凭我们俩的交情，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有了张落虞的支持，让埋藏在陈皮心里的种子一下子长成了参天大树。
若说他一人能将长沙翻个底朝天，那加上张落虞，都可以将这个天给捅下来。
“师父若是知道是你教坏的我，怕是会后悔认你这个妹妹。”
“别开玩笑了，你又不是一个好人，还需要我教坏你？”
都是刻在骨子里的恶人，还需要她来教，她不过就是将他的本性放出来了而已。
“你说的对，咱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就是取而代之，没有什么不能的。”
张落虞没有反驳，好人是什么，谁能保证自己是好人。
而她，从她回到张家，被放上祭台的那一刻，她与好人便已经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