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你俩真的是……”纪贺然撇了撇嘴。
他要不是亲眼见两人这么亲昵，又会认为是岁聿在胡说了。
大伍调侃道：“你这是明显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对了，”晏矾看向纪贺然，“上次大伍给你介绍的那个，怎么样？”
纪贺然笑出声，看向大伍。
“说啊。”刘泉插了一嘴。
“就那样呗。”纪贺然瘫坐在椅子上，头仰着向上，“没意思。”
朝阳突然出声，“是她还是你？”
“都是。”
晏矾抽着烟，“纪啊，都快高三了，还不抓紧时间聊几个？”
朝阳点点头，没说话。
聊到高三这个话题，大家的重心突然转移了。
“高三后你们都去哪啊？”晏矾提了一嘴。
纪贺然划着手机，“出国。”
“大伍呢？”
大伍咧嘴笑，“当兵去。”
“挺不错，朝阳有没有想法？”
朝阳抬头，“还真没想过。”
刘泉摇摇头，“我就去搬砖了。”
这一句话，惹的众人笑，到底是纨绔公子哥都听不出来话里的半点心酸。
“聿哥的打算是什么？”
纪贺然抢答，“他父母都在国外发展，出国肯定也是他必选的，毕竟以后要继承家业。”
“也是。”
岁聿没吭声，敲着桌上的手微顿，他其实也没想好。
以前是混日子，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个宝贝。
“现在多愁善感干嘛，不才高二吗？”陈讯吆喝了声。
岁聿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又特意叮嘱女孩选的菜不要太辣。
饭桌上，菜上的很快，男生们倒着酒开喝。
晏矾很有眼力见，起身，手里举着半杯的威士忌，“敬聿哥和嫂子。”仰头，将酒杯的酒一扫而光。
接着断断续续地有兄弟敬酒，大伍看着岁聿的杯子空了，“聿哥，喝什么酒？”
餐桌上的酒光是品种就有五六种，岁聿慢条斯理地摆摆手。
“忘了，聿哥不喝酒的。”大伍给岁聿上的饮料，“什么时候戒的酒？”
岁聿看着朝暮，笑出声，“追你嫂子的时候。”
“操，这厉害。”
刘泉道：“聿哥追嫂子是挺久了，一个学期还没搞定来着。”
“是你嫂子魅力大，是我家暮暮太过完美。”岁聿唇角缓慢地勾起，眉眼都是朝暮。
全场人定住，他们的聿哥谈恋爱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嗯，赞同。”朝阳应声，“我妹各方面确实都很好。”
饭桌又聊起别的话题，岁聿全然退出了聊天，心都在朝暮的身上。
朝暮吃着岁聿亲手剥的虾，岁聿坐在旁边给女孩擦嘴，又帮朝暮理着头发。
“岁聿。”朝暮突然出声。
“嗯，怎么了？”
朝暮侧头，看向岁聿，“你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有。”
岁聿抽了张纸，温柔地帮女孩擦去手上的油渍，两人目光交汇，“是你。”
“你是我的人生规划，缺你不可。”
他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有朝暮的岁聿会很开心，他也会保证有岁聿的朝暮一直开心。
这一辈子，有她在身边就足够，其它别无所求。
“那除了我呢？”
岁聿轻刮女孩的鼻梁，“没有了。”
怕朝暮觉得自己不正混，又补充道，“是现在还没有。”
“岁聿，你想不想把成绩提上去啊？”朝暮抬眸，“虽然你以后会出国，学习也是一个提高你自身的平台。”
岁聿认真的听女孩讲完，思考了片刻，声音带着莫名地肯定：“我不会出国。”
“至于学习，我努力。”
朝暮嫣然一笑，“好。”
~
法式艺术吊灯开着，超大落地窗外的夜幕即将降临，微光与房间的暖光碰撞。
高级灰的护墙为主调，大理石带着金属点缀的墙面低调又彰显贵气。
“学习。”
岁聿骨节突出且干净的手漫不经心地转着笔，笔转了一圈又一圈，“学习。”
桌子上凌乱不堪，一本生物书摊开，旁边有几张白纸，高高摞起的书倒在地上，高一高二的都有。
岁聿从来不看书的，高一的教材都丢了，送完朝暮回家，他去书店把高一高二教材全买了遍。
腰背挺直，一脸正经严肃，盯了生物书许久，得出四个字，这啥玩意。
又拽了本高一的生物书，随意地翻着，能读懂字，完全没有学过的印象。
余光瞥到嘧啶两个字，“这……念？”
“去掉口字旁我认识，密定。”岁聿抬了抬头，手覆上冷白的后脖子，“算了，从头开始学。”
手机屏幕亮起，纪贺然打来的电话。
“晚风依旧很温柔……”女孩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
岁聿笑出声，等手机铃停住，他还是没接。
纪贺然可能是有急事，连打了三个，在快结束的时候岁聿缓缓接通。
“岁聿，干嘛呢？”吊儿郎当地声音传来，“打这么多怎么不接？”
岁聿唇角上扬，“手机铃声好听。”
“……”
这岁聿又抽什么风了？
纪贺然开门见山，“你现在在家？”
“嗯。”
“在家干嘛呢？”
岁聿看了眼桌上的书，慢条斯理道，“玩。”
“我有个事啊。”
纪贺然缓缓出声，还带有刻意的讨好，“聿爷，你那里收留我一晚，就……”
电话毫不客气地挂了。
再打也没人接了，后来纪贺然才知道岁聿给他拉黑了。
微信和电话都是，关系断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