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几个戴着红色的帽子的人在走廊停住，为首的敲了下门。
“老师，我们检查一下仪容仪表。”
高一二班在上数学晚自习，教室里的学生异常安静。
“好，进来吧。”坐在讲台前的任平向门外瞅了眼。
在学生会的人进入教室的一瞬间，教室里开始发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同学们在底下议论纷纷。
任平没抬眼，“安静。”
学生会的人开始依次检查起来，一个男生看着朝暮几秒，把本子直接扔在桌上。
“写你的名字。”
薛薇琦当然知道这什么意思，看着那男生：“怎么了？”
那男生没理会，“写名字。”
“我没有化妆，其它的都没犯。”朝暮软软地出声。
“先写上。”
朝暮无可奈何，只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被抓到的还有几个人，舒染涵也包括在内，她上午刚染了指甲。
“谢谢大家的配合。”领头的带着几个人离开了，前往下一个教室。
“配合他妈，操。”
“赶紧滚。”
“学生会了不起啊，”薛薇琦也愤愤不平，“一看就是欺负我们高一的。”
任平不知道去哪了，班级顿时骂声连片。
“我是不是给班级扣分了？”朝暮问道。
“看样子应该是，基本记在名单里的都会被通报到班主任那里。”
“也不一定，”林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们也有搞错的时候，到时候会核查一遍。”
“是吗？”
林扬点头，“嗯。”
高二三班。
学生会的人就没那么不讲情理了，毕竟里面有三霸。
不能惹到他们。
坐在最后排的岁聿漫不经心地玩手机，脖颈处戴着一条银色扣环项链，全程没抬眼。
学生会的人也就装个样子，直接路过岁聿。
纪贺然正无聊，盯着来往的“小红帽”看。
好巧不巧，“小红帽”用手翻动名单册时，纪贺然隐隐约约地看到了朝暮的名字。
“你，那个给我看。”
学生会的人稍有迟钝，纪贺然干脆一把抢过名单册。
“费事。”
纪贺然毛糙糙地翻过每页，纸都变得皱巴巴起来。
“高一二班，”纪贺然向下找着，朝暮的名字映入眼帘。
“喂，这怎么回事啊？”
纪贺然满脸不悦，手指着朝暮的名字。
“她化妆了。”
“卧擦，”纪贺然侧了下头，不耐烦地吐出字：“说完。”
“嘴唇很红。”
朝阳听出不对劲，看向纪贺然那边，“咋的了？”
“他给咱妹的名字写上去了，说朝暮化妆了。”纪贺然的声音挺大的，岁聿也听到了。
那个男生突然结巴起来，“是她……写的。”
刹那间岁聿扔下手机几步过来，不由分说地把名册单砸在那人身上，眼底散着戾气，冷冷地吐出字：“给我撕了。”
“快点！”
男生颤颤巍巍地把高一二班的纸撕下来，不知所措地拿着那张纸。
“朝暮，我的人你也敢记。”
岁聿一下就踹倒那个男生，漆黑的眼眸渗冷，身上的压迫感无限侵略，“以后别让我看见你，下次可不会下手这么轻了。”
“滚！”
那男生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教室。当天，他就从学生会辞职不干了。
朝阳压根就没过去，有岁聿在，他很放心。
***
距离校级文艺汇演的日子越来越近，在这之前，朝暮被舒染涵好说歹说被劝去看了场彩排。
彩排在大礼堂进行，座位几乎都挤满了人。
“人好多啊。”
舒染涵抑制不住地兴奋，拉着朝暮往中间走去。
两人猫着腰快速入座，旁侧的覃莜莜吐槽道：“你俩终于来了。”
“刚才物理老师拖堂，莜莜，你是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舒染涵感叹道，还用手比划着。
“别说了，我呢，可一点也不想听。”
覃莜莜别过头看向朝暮，礼貌地打着招呼：“暮暮，好久不见啦。”
“确实，莜莜。”朝暮浅浅一笑。
两位主持人的登场，把大家的注意力全部转移过去。
“尊敬的领导，亲爱的老师、同学们，大家下午好。”一男一女同时鞠躬。
朝暮跟着人群鼓起掌来，她光注意女主持人了，女生的脸上是得体大方的笑容，气质非凡。
“好巧啊。”懒洋洋的声音从头顶飘来。
朝暮抬眸，是岁聿。
穿着黑色扎染毛衣的岁聿，单手插在休闲裤里，恣意慵懒地在朝暮旁坐下。
一旁的舒染涵和覃莜莜往岁聿这边看过来，舒染涵抿着嘴别开了目光，覃莜莜倒是多停留了几秒。
“看的怎么样？”岁聿轻挑着眉，唇角似笑非笑地勾着。
“才开始。”
“哦。”
岁聿悠悠地应了声，嗓音低沉又好听，“来的挺及时。”
朝暮没说话，视线又转移到舞台上。
“下面有请高一七班的蒋涛带来歌曲《嚣张》，大家掌声欢迎。”
主持人下台，一个身穿西装的男生走上来，握着话筒。
台下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还带着几声疯狂的尖叫。
舒染涵不禁出声，感叹道：“这一次文艺汇演的阵容强大啊，蒋涛还有几个我脸熟却叫不上名的都参加了。”
“这就阵容强大了？还没上届办的好。”覃莜莜直接打断。
舒染涵出声，“上届？”
“你不知道上届有个高二学长，现在已经高三了，听说拿过国家级的奖，不过因为私事转学了。”
“我去，我竟然都不知道这件事。”舒染涵八卦起来，“那个学长他长的怎么样？”
“知道的人都说长得不错。”
“啧啧啧，可惜了。”舒染涵直摇头，一脸惋惜。
朝暮看似目不转睛地望着台上的男生，其实是在听着两人的对话。
“看的这么入神？”岁聿吊儿郎当的嗓音传来。
轻轻地哂笑出声，骨节分明的手挡在朝暮的面前，朝暮侧头，看着岁聿。
“朝暮同学，”目光锁定女孩，压低的声音带有未散去的哑，“我们还有点自己的私事没谈完。”
“要不，现在继续？”
朝暮没出声，岁聿也不罢休，靠女孩近了些，胳膊肘跟朝暮的手臂贴着。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