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韩东嘲弄地一笑。
“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张万诚咽了一口唾液，看着韩东的眼神，惊疑不定。
“应该在警局的拘留室，是吧？”韩东嘴边的嘲弄之意更明显了。
张万诚没有说话，意思就是默认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确实还在那里。”韩东淡淡道。
“什么意思？”张万诚有点懵圈。
大家说的都是中文，为啥听不懂呢？
“确切地说，我的肉身留在警局，灵魂来到了你的办公室。”韩东脸上的笑容很温暖，说出来的话却很惊悚。
这是张万诚听过的最温暖的鬼故事。
“艹！”张万诚怒道：“小崽子，没事过来消遣老子是吧？我不知道你是走谁的门路出来的，但是，故意杀人罪，可不是那么好摆脱的！无论郁建设还是高凤年，都不敢牵扯地太深。他们最多能保你一时，让你出来透透气，最终你还是得进去，要么吃花生米，要么踩一辈子缝纫机！”
“什么仇什么怨，至于把人往死里整吗？”韩东的面色冷了下来。
“既然你问了，那就不妨让你做个明白鬼，”张万诚玩味地一笑：
“高敏是谁，你应该很清楚。她是我妹夫早就盯上的一块肥肉，如果不是你横插一杠子，她迟早会和我大外甥在一起。搞定了高敏，就等于抱上了高凤年的大腿，你挡住了王家的飞升之路，明白吗？另外，你一个穷苦出身的村娃子，居然糊弄老子，说你是什么特殊部门，硬生生从老子手里A走了几十万！那笔钱，本来是要孝敬市里的领导的！你有几条命，连这种钱都敢拿？综上所述，你觉得自己死的冤吗？”
“第一，即便没有我，高敏也看不上王超凡，如果能追上，高中三年早就追上了，不会等到现在。第二，你最好搞清楚，那笔奖金本来就是我抽中的，是我的钱。什么叫我从你手里A走的钱？”
“幼稚！”张万诚嗤之以鼻，“底层老百姓一夜暴富，那是做彩票的人给你们画的饼。用你的小脚趾头想想，上头那么多鳄鱼，即便有肉，能轮得上你们这些臭鱼烂虾吃？如果你够聪明，就不会碰那笔本不属于你的钱财。可惜你太贪了，没本事硬吃，还特么捏造了一个莫须有的身份吓唬老子，我要是不搞死你，还怎么在沂河县混？
“另外，我知道你银行账户上躺着两千多万，不得不说，你小子有点能耐，给你点时间，也许能成就一番事业。只可惜，你锋芒露得太早，太贪婪，注定活不长。只不过，如果你肯把所有的钱都转给我，我可以把刀子抬高几寸，判个几年，也就出来了。否则，无期或者死刑，必有其一。”
“我支付两千多万，只能买个有期徒刑？”韩东眼睛微眯。
“没办法，谁让你挡住我了大外甥的求爱之路。你安心在里面踩几年缝纫机，等我大外甥和高敏结婚生了娃，一切尘埃落定，再出来也不迟。”张万诚理直气壮地说道。
“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韩东淡然道：“你这个圈套，从一开始就是这么设计的吗？”
“那倒不是，”张万诚轻蔑地一笑，“本来是想让黑豹劫持你妹妹，把你引到一个隐秘的地方，直接弄死封到水泥柱子里的。没想到你小子是个武林高手，居然反杀了黑豹。那就顺势而为，给你安个故意杀人的罪名，要么死刑，要么无期，反正这辈子是废了。这种报复，好像更过瘾一些。能够光明正大地解决你，谁想担着犯罪的风险啊，毕竟是法治社会，咱得尊重法律，你说是吧？”
张万诚把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和盘托出，压根就不怕韩东知道。那种食物链上层对下层的傲慢与蔑视，尽显无疑。
当然，这是他自己的感觉。张万诚认为，韩东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穷娃，没有任何官方背景。和他这个县城婆罗门斗，和以卵击石没什么两样。自己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虽然说有郁婷和高敏两个女同学护着，但她们和他只是同学，又不是结婚生娃了。她们俩背后的家族，肯定不会拿出所有资源帮韩东伸冤的。因为没有必要，也不符合家族利益。
“我问完了，你可以去死了。”韩东话音未落，整个人忽然升起，然后以坐姿悬浮在半空之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张万诚。
“娘唻！”事发突然，张万诚吓得叽歪一声，跌坐在了地板上。
“张万诚，你现在明白，自己惹到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了吧？”韩东淡然道。
“你……已经死了？厉鬼复仇？”张万诚瞪大了眼珠子，喃喃道。
“厉尼玛的大头鬼！这是老子的神魂，不是鬼魂！明白吗？”韩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张万诚眨了眨眼，不明白鬼魂和神魂有什么区别。
“人家美女做这种表情，就萌哒哒的很可爱。你长这么丑，不要给我做无辜眨眼状，小爷看了恶心！”韩东隔空给了他一个大比兜，将他满嘴牙都给抽碎了，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里面夹杂着一堆碎齿。
“啊！”张万诚捂着嘴，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可惜，这间办公室早就被韩东的神识屏蔽了，哪怕发出惊天的动静，外面也听不到，看不到。
“让我说说你接下来的死法，”韩东冷冷道：“你托关系把我关在警局，殊不知正合我意。因为我的肉身留在警局，神魂却可以出窍。无论在外面干多少大事，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这个罪魁祸首。你觉得，畏罪自杀这个桥段如何？临死之前，良心发现，把你诬陷我的罪证全部写下来，留下遗书一封，然后，是跳楼还是上吊，你可以选择一个。”
“肉身留在警局，神魂却可以出窍，你不是鬼，你你……你，究竟是什么怪物？”张万诚捕捉到了最关键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