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原定方案已经行不通，摊主的耐心已经濒临崩盘。
“你们愿意买就买，不愿意买就感觉你移驾别处。别妨碍我做生意！”
一旁看热闹的赌石客们见状，开始代入了。
“赌石赌石，有赌才有买。还是第一次见不让人看就想把买卖做了的。”
“怕不是心里有鬼，根本经不住别人多看两眼吧。”
“老板，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原本说不定还有的一线成交机会，这下子露了怯了不是？”
杜远忍着笑，说道：“韩老板，你要是觉得这里的原石能用，就加快进度。要是觉得差点意思，不如去看看我为孟总物色的几块料子。虽然不能说个顶个合乎你们的要求。但至少我这关是过了的。”
这话看似是说给韩清，实则是说给孟姐听的。
只不过双方都还没来得及说话，摊主就立刻炸毛了，“我就说呢！敢情是带着同行抢生意来了。你说你们这做法low不low啊？都是一个圈子里混的，别把事做绝了！”
既然他先开了这个口，那王屿就可以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地抖落出刚才他伙同孙老板干的勾当了。
“老板，别着急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在场的诸位同行刚才可都看的清楚。一定要我把话挑明了说吗？”
王屿这话一出，摊主更急了，“你什么意思？说我往你们身上泼脏水？我看是你恶人先告状吧？见你们耍的小伎俩被识破了，就开始换计策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事情做绝了对你们没好处！”
最后这句话他反复说了两遍。
要是王屿的理解没出错，摊主这是在暗示他们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其实也是王屿平素的信条。
他是一个生意人，一切都是向利润看齐的。
唯一能让他暂时放弃利益的，只有他认为值得一交的朋友。
但今天给这摊主留一线，就等于给孙老板留路子。就是不给韩清留面子。
以后他还怎么巩固孟姐这个客户。
而且人家话还说的这么强硬，哪像善罢甘休的模样。
王屿不惹事归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既然老板一口咬定我们居心叵测。那倒不如开诚布公解释解释刚才设的局是请谁入瓮呢？”
王屿这话让摊主跟孙老板同时脸色一变。
“局？什么局？”
开口的是孟姐。
她从王屿的话语中应该是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别把有钱人都当成傻子。
相反在这种事情上，他们比很多普通人反应都快。
而且不是所有有钱人都是拿着家业挥霍的纨绔。
他们从小耳濡目染见识各种尔虞我诈的商业风云。思维跟绝大多数人都不一样。
孟姐面色不善的看着孙老板，“孙老板，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
孙老板明显并不是擅长做这种事的人，这会儿已经乱了阵脚。
估计在他的剧本里，根本没有孟姐当场破局的应对方案。
所以被孟姐这么一质问，孙老板就开始撇清关系。
“孟姐，我……我不知道啊！我知道就是前面跟您说过的那些情况。我确实是因为觉得这几块达马坎水石个头跟品质难得。怕错过这个机会又不知道要等多久。这才带您来现场亲自看过做定夺。
我要真心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又怎么会带您亲自来呢？我直接买下来用作磁场净化。就不会有现在这些状况了呀！”
孙老板这番辩白的话出口，孟姐那边的脸色又跟着缓和了。
王屿也知道孙老板说的这些情况是真的。
但要不说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呢。
估计孙老板之所以选择让孟姐参与进来，就是在给自己留后手。
万一后面东窗事发。孟姐发现原石有问题，他完全可以用这套说辞甩锅。
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韩清适时说道：“事主花了大价钱请我们，是让我们帮忙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问题。他们当中有几个精通原矿石的筛选标准？这件事本身就是我们分内的工作。”
孙老板面对孟姐的时候势弱，可不代表面对韩清的时候也一样。
他冷哼一声，道：“我当然知道直接由我选购原矿石，能从事主手上包干到更高的价格。但这跟我做人做事的原则不符。我的每项工作内容事主都有知情权！”
好家伙，这话圆的真有水平。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那一方呢。
“知情权？我们要做的是圆满解决事主问题的同时，不怕查更经得起同行诋毁。其次是把效率提高，不给事主增加额外的负担。这才是合格的受托方。”
韩清当仁不让，现场跟孙老板辩论起来。
“好冠冕堂皇的话。不知道的都要被你的职业精神感动哭了。说白了不就是为了多赚几个钱？再说下去，诺贝尔奖都得颁给你。省省吧！”
韩清跟孙老板明显尿不到一个壶里。
见韩清还想开口，杜远连忙打断了他，“确实该省省了。韩老板，有道是真金不怕火炼。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一看便知。我觉得没必要在这里多费唇舌。”
韩清看向孟姐，“孟总，您的意思是？”
孟姐脸上现出一丝犹豫。
她不管是跟孙老板，还是韩清，都是第一次打交道。
对谁都算不上了解。
真要说沟通交流比较多的，孙老板绝对占优势。
所以这会儿虽然她的天平已经朝着韩清倾斜。可也不愿就这么放弃孙老板这个渠道。
毕竟一旦得罪，万一后面又发现韩清这边靠不住，再想回头求山跟孙老板的门，是绝对没可能了。
对于韩清孙老板来说，大客户虽然难得。但是只要一直在这个圈子里混，做成那么几单，基本上维持生意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但从孟姐客户角度来看。找到货真价实能平事的对口师傅可不容易。
这年头，玄门骗子简直不要太多。
就这两个还都是好不容易从朋友那边得来的资源。
没错。不光韩清是熟人介绍的。
这孙老板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