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良帅，往后我等该何去何从？”
回到自己署衙的刘秋等人，一脸忐忑的朝着冯杰问道。
今天他们差点输的一败涂地。
要不是冯杰以亲军名义，保下了他们几个。
说不定此刻他们都只能向方毅俯首效忠了呢。
但，饶是如此，他们几个依旧丢掉了统领一职。
虽然对于统领不统领的，他们并不在乎。
只是从统领变成一介小卒，让刘秋等人心中多少有些不甘。
“尔等丢了统领之位，但资源不变，本圣依旧会按照统领待遇，给尔等发放资源。”
冯杰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先安抚了一下众人。
刘秋等人闻言，稍稍松了口气。
毕竟，他们之所以愿意效忠冯杰，冲的就是资源来的。
眼下他们的资源并没有受到削减。
刘秋等人对于丢了统领的怨念，也渐渐消散了。
“多谢小良帅！”
刘秋等人躬身道。
冯杰摆了摆手。
“无需如此，尔等愿意效忠本圣，本圣自然要保障尔等的利益。”
“今日之事，纯属本圣没做准备，被那方毅老贼打了个措手不及。”
提及方毅，冯杰恨得牙痒痒的。
就连称呼都变成了方老贼。
由此可见，他对于方毅是多么的憎恨。
“至于今后……尔等有何建议？”
冯杰说着，目光落在刘秋身上。
刘秋此人相比起其他人，武力方面弱了不少。
但他智谋方面，却相当了得。
算是不良人中为数不多的足智多谋之辈。
冯杰之所以看重刘秋，也正是因为这一点。
感受到冯杰的目光，刘秋凝眉深思起来。
片刻后，他抬头回道。
“小良帅，属下觉得……您或许可以将目光放在底层不良人身上。”
此言一出，冯杰心下微微一动。
他凝声问道。
“细说！”
“是，小良帅。”
刘秋应了一声。
而后缓缓说了起来。
“今日之前，小良帅您拉拢的大多都是一部统领，试图以统领们来达到掌控各部的目的。”
“但随着大良帅的掀桌子行为，往后各部统领必然会对您如避蛇蝎。”
“毕竟，他们貌似都有把柄落在大良帅手中。”
“所以……小良帅您若是不想被大良帅彻底架空的话，只能从底层不良人下手。”
“底层不良人皆是小卒，大良帅不可能每一个都掌握他们的把柄，他再想掀桌子，根本就做不到。”
“而且，咱们不良人想要获得情报，说白了就是靠这些底层的不良人。”
“您只要掌握了底层不良人，大良帅那边就算拿下各部统领又能如何？”
“您照样能让他成为瞎子、聋子！”
刘秋说到最后，面上露出阴恻恻的表情。
冯杰闻言，频频点头。
他明白刘秋的意思了。
“这倒是个好方法。”
拉拢底层不良人，一点都不难。
尤其是对于掌握了资源这块的冯杰来讲，更是如此。
他只要手指缝里稍稍漏一点，保证这些底层的不良人，都会对他马首是瞻。
“很好，就这么定了！”
“本圣倒要看看，失去底层不良人支持的方老贼，拿什么跟本圣斗！”
冯杰狞笑道。
……
博阳，帝宫。
“方毅、冯杰彻底反目？”
“不良人上演了剧烈的内讧？”
“刘仁，你说你是不是闲的很？吃饱了没事情做，去监视不良人？”
范爵面色不善的盯着身前的刘仁。
刘仁闻言，神色一滞。
似有惶恐之意。
“回府尊，臣下……”
“行了，你也不必再说，撤去你的玄衣卫耳目，这不良人轮不到你来监督！”
范爵不耐烦的喝道。
他能不清楚刘仁的小心思么？
不就是想要在他面前打不良人的小报告？
这刘仁，果然藏着私心。
“臣下遵旨！”
刘仁闻言，面色沮丧的回道。
范爵摆了摆手。
“退下吧。”
“诺！”
刘仁不敢怠慢，躬身告退。
待出了帝宫后，他的眼眸中忽而闪过一丝讥诮的表情。
范爵以为他是嫉妒不良人，来打小报告的？
其实不是！
他是故意这么做，就是想要让范爵知道，他不待见不良人。
如此一来，他等于自己把把柄送到了范爵手中。
范爵对他的忌惮，也会因此而降低。
另外，他也想以此事来转移范爵的目光。
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
刘仁又怎会不满意？
至于先前的什么失落神色，那不过都是他装出来的罢了。
帝宫内。
“方毅、冯杰这两个混账，闹得也有点不像话了。”
虽然范爵很清楚刘仁的小心思，但不得不说，他还是被影响到了。
方毅、冯杰的内斗，是范爵乐于看到的一幕。
只是，他希望的是，内斗能控制在一定程度。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内斗，差点毁了不良人。
这和他要组建不良人的初衷有所偏差。
“嗯，回头下一道旨意，将不良人的人事、资源权力一分为二。”
“方毅、冯杰各得一半！”
“如此，这两人斗起来才不会掀桌子！”
范爵凝眉想到。
他不断让臣下内斗，除了是帝王心术，要保持臣子间的平衡外。
也有养蛊的意思！
只有在这种残酷的内斗中崭露头角的人，才是真正的一等一人才。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和学宫叫板的资本。
当初他考虑不周，将人事权给了方毅，资源权给力冯杰。
这直接使得原本的大良帅方毅，在内部掌控方面，居然不如冯杰了。
现在回想起来，范爵才发现，他忽略了一点。
那就是底层的师者、修士们，更注重的是资源。
而不是升迁这些！
不良人终究不是朝堂官员！
所以，范爵决定将不良人的这两个权力，直接一分为二。
分别赐予方毅和冯杰。
如此一来，不良人的内斗将会更加趋于平衡。
也只有这样，才会让不良人的人才快速脱颖而出！
“嗯……玄衣卫也得平衡！”
“如今刘仁独掌玄衣卫，话语权太大了！”
“只是眼下能和刘仁平起平坐的圣师也就只有沙旦、杨熹二人。”
“但沙旦、杨熹不擅长这种勾心斗角！”
“待本圣再想想……”
范爵凝眉沉思道。
玄衣卫落在刘仁一人手中，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以前没办法，也就罢了。
但现在，范爵越想越觉得，不能把玄衣卫交给刘仁一人。
得让人分刘仁手中的权柄才是。
心念至此，范爵微微一叹。
“看来还得扶持几个圣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