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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师，”沈黎川看向柳淮之和李乐恬两人，骨节分明地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子，“根据整个监控视频来看，李同学的展品好像是因为她自己'不小心'才导致损毁的吧？和小晚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关系。”
“呃，问题的关键呢，是李乐恬同学现在坚持主张是由于沈星晚污蔑她的作品抄袭，才导致她一时恍惚，打碎了那件白瓷镂空花瓶。”柳淮之眉头紧锁，无奈地看了眼李乐恬。
“没错！”李乐恬立刻接上了话，“你是沈星晚的哥哥是吗？你们平时在家里就是这样教育她的？我开始根本没惹她，她冲上来就说我损坏了她的展品。后来见没有证据，大家都不理会她，就改口污蔑我的展品抄袭！”
“你！”沈星晚气得“腾”一下站起身来，“李大小姐是有家教，抄袭和颠倒是非黑白的家教！到底是不是你损坏了我的作品，以及你的作品是否存在抄袭的情况，你自己心里清楚！”
“凡事要讲究证据，你说我破坏你的作品，说我抄袭，拿出证据来啊！拿不出，你就是污蔑！”李乐恬也不甘示弱，轻蔑地看了沈星晚一眼。
沈星晚还要再说些什么，苏堇一却是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李同学，”苏堇一摩挲着手中的笔，神色淡淡地看向李乐恬，“在看监控视频的时候，我有注意到你说过一句话。你曾经拿到过那位外网博主Re的授权，是么？”
“是啊！我只是忘了在展品介绍上备注而已。”李乐恬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无意识地咬了咬下唇。
沈黎川却是挑了挑眉，作为这位曾经结合《诗经》创作关于中草药绘本的外网博主Re本人，他怎么不知道何时给了李乐恬授权？
“既然如此，看来这应该是一场误会。请李同学将Re本人的授权书拿出来，我们和小晚必会亲自向你公开道歉，帮你恢复名誉。”苏堇一的声音虽轻，却是一字一句地敲击在李乐恬的心坎上。
“对啊！你快把Re的授权书拿出来吧！”沈星晚狠狠地点了点头，还不忘调皮地看自家哥哥一眼，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呵，”李乐恬却是冷笑一声，像是胸有成竹似的，“光道歉就行了吗？我的展品损失和精神损失谁来赔偿？”
“我们愿意赔偿，且负责到底。”沈黎川勾了勾唇，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前提是，你能拿出Re的授权书。”
“柳老师，你帮我做个见证。他们可是说了愿意赔偿我的损失。”李乐恬得意地看向柳淮之，完全没想到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
“这个没问题，我相信沈先生他们也不会是不讲信用的人。”柳淮之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眸底透出一丝不耐的神色，“时间也不早了，你快把授权书拿出来吧。”
“我已经打印出来了，你们看看吧。”李乐恬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个透明的文件袋，看样子倒像是有备而来。
沈黎川接过那个透明文件袋，却发现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A4打印纸。
他抽出来一看，上面印着的是一个简短的外网社交平台聊天记录。
「Li：你好，Re，我是华国人大的一名大学生，特别喜欢你的中草药绘本系列。
Li：想问下我能将里面的图案用在我准备参赛的一个作品上吗？谢谢！（英文）
Re：谢谢你的喜欢，没问题。（英文）」
“聊天记录截图，在无法确定终端的前提下，是不能作为证据的。”苏堇一看了眼那张A4纸，“还是请李同学出示原始聊天记录吧。”
“一一宝贝，你这就有点为难人家了哦！”沈星玩笑嘻嘻地眨了眨眼睛，“她这聊天记录都是p的，哪儿来的原始数据呀！李乐恬，p图水平有进步！”
“你！”李乐恬有些气急败坏，“聊天记录是我的个人隐私，我都将授权打印出来了，你们竟然还能说我是p的？柳老师，你看看，p的图片会有这么清晰吗？”
“这……”柳淮之有些犹豫，因为那份聊天记录看起来还真不像是p的。
“李同学，你的p图技术的确不错。”沈黎川微微颔首，“可惜，用错了地方。”
“你什么意思？”李乐恬不解地看向沈黎川。
“这位叫做Re的博主在外网平台的确有些名气，但华国国内却鲜有人关注。你难道没想过，为什么偏偏小晚一眼就能看出你的展品和Re很多年前的一系列作品相似呢？”沈黎川眸色深邃，看向李乐恬。
李乐恬还没什么反应，苏堇一却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沈黎川一眼。
莫非这位Re就是他本人？难怪沈氏兄妹二人方才的表现如此淡定，就像是看戏一般。
“我怎么知道，也许她碰巧也关注了。”李乐恬也觉得此事颇有蹊跷。
沈星晚主攻的是服装设计，怎么会去关注一个不起眼的外网博主？
“有没有一种可能，Re就是我本人？”沈黎川的眸色依旧平静，“结合《诗经》创作的中草药系列绘本，是小晚八岁时，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后来，为了弘扬华国文化，我在大约七年前，将这套作品原原本本地发在了外网平台。而且，这个账号，我已经三四年没有登陆了，根本不可能跟你进行什么所谓的授权。”
他拿出手机，打开了外网平台的登陆界面，当着柳淮之和李乐恬的面，登上了Re的主页。
由于很多年没有登陆，私信非常多，但却没有一条是李乐恬发过来的。
“你，你是Re？”谎言被拆穿，李乐恬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了起来，“就，就算你是Re，我的花瓶也已经毁了。我，我在创作之时只是借鉴了你的创意，具体的雕刻笔法和你完全不同，根本够不上抄袭……”
“柳老师，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苏堇一眸光微敛，“贵校的这次秋季校友原创作品预展会，应该是有对参展作品的提前拍摄、存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