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脸皮的哥哥？
张睿徽？
宋祁安挑了挑眉，近段时间，因为“航一科技”，他倒也没少关注张氏集团的新闻。
且不说苏家本身就已经给了张氏集团很大的压力，前些日子，好像政府的势力也开始打压张家了。
这年底了，前两日，他还刚得了内部信息，说是有关部门正准备查张氏集团的账。
所以，这张氏集团的董事长张俊东和少东家们最近的日子，必然是不好过的。
只是，他们自己心里不痛快，就要苛待亲女儿和亲妹妹？
“你家里，应该还好吧？怎么会苛待你？”宋祁安喝了口咖啡，开口问道。
“我说的\\u0027苛待\\u0027不是那个意思啦！”张芮薇眨了眨眼睛，突然靠近了宋祁安，小声说道：“他们对我是精神控制，就那种pua，你明白吗？”
“哦，明，明白。”清甜的酒气扑面而来，宋祁安下意识地向后靠了靠，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这的确挺痛苦的。可你是他们的家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哼，”张芮薇又坐了回去，冷哼一声，脸上的酡红更甚：“还不是我看不惯他们在商场使的那些下作手段，多说了几句呗！”
下作手段？
宋祁安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莫非之前“航一科技”的轩辕9.0系统被全网黑的事件真与张家有些关系？
“有时候我在想，会不会出身在一个普通家庭，都比我现在过得要幸福许多？”张芮薇轻声呢喃着，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喝醉了。”宋祁安叹了口气，有些心软地看向张芮薇：“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没喝醉啊？你才醉了！我喝的椰子汁诶，怎么会醉？”张芮薇突然提高了声音，嘿嘿地笑了两声。
说着，便意识不清醒地趴在了桌面上，嘴里还不停地呢喃着些什么。
宋祁安微微摇了摇头，这姑娘，怎么说醉就醉了？
若不是遇到他，那得多危险。
眼看着周围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宋祁安收拾好东西后，便脱下自己的外套覆在了张芮薇的身上。
他掏出手机，想给张睿徽打个电话，却发现他根本没有那位中二少爷的联系方式。
最后只得就近开了间酒店，将醉的不省人事的张芮薇背过去后，才转身离开。
*
三天后，“山里”私厨。
“所以，乔樾学长实际上是国外从小培养的学术间die？已经在华国潜伏了二十多年？”
虽然之前也有想过泄密这件事情可能与乔樾相关，但苏堇一完全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是个专业级别的间die。
与乔樾相处的一幕幕在苏堇一的眼前缓缓划过，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只能说他伪装的，也太好了。
难怪无论身边有什么样的诱惑，乔樾自始至终都心甘情愿地待在温教授的身边。
“嗯，”沈黎川神情严肃：“泄密过程甚至没有留下一点儿证据。若不是此次你和国安的队员们利用顾繁女朋友已落网来混淆视听，引蛇出洞，恐怕他还没有那么容易露出马脚。”
“他是怎么被发现的？”苏堇一喝了口茶，开口问道。
“你应该知道，项目组所有成员的手机在被发还时，都装上了定位和监听监视程序。”沈黎川顿了顿：“乔樾在和顾繁吃完饭后的当天，便故意演了场戏，让自己的手机掉入了湖里。”
监听程序这件事儿，苏堇一的确是知道的。事实上，还是她向厉局提出的建议。
所以这两日，她也没怎么使用自己的手机。
“虽然乔樾已经得知此次事件已经落在了顾繁女朋友的身上，但他知道国安掌握的那些证据压根站不住脚，不排除会继续调查的可能。”沈黎川放缓了语速：“所以，他很快便开始疑心自己的手机问题，若非受过专业的训练，是不可能想到这一点的。”
“可只是\\u0027不小心\\u0027丢了手机的话，也算不得什么证据吧？”苏堇一放下手中的茶盏，继续问道。
“那只是一个让厉局更加关注他的契机。”沈黎川喝了口茶：“三天无事发生后，乔樾便放松了警惕，私下里会见了他的上级。拍下所有的证据之后，厉局便带领队员们将两人当场抓获。”
原来是抓了现行。
苏堇一敛了敛眸，不得不说，厉局果然是雷厉风行。
“后来，稍微使了些手段，他和他的上级便事无巨细地全都招了。”沈黎川顿了顿：“目前材料和证据正在筹备之后，稍后会提交国际法庭判决。你的项目，应该是不会受什么影响的。”
“嗯，我已经收到通知了。”苏堇一点了点头：“王杰，在这里面是充当了什么角色？”
“他什么都不知道。”沈黎川浅浅地勾了勾唇角：“就是被乔樾利用了，负责挑动大家的情绪，引出顾繁来。”
“嗯，”苏堇一微微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身边竟然会出现专业的学术间die。这件事情也算是我的疏忽，才没能及时发现。”
“学术间die本就是防不胜防的。这么多年了，温教授不是也没有发现吗？”沈黎川替苏堇一斟了盏茶：“不必过于自责了。”
“温教授，应该是最难过的人吧。”苏堇一不禁回忆起昨天才见过的温教授，他像是一夜间苍老了二十多岁，就连眼眸里，也没有了光。
是啊，谁能接受和自己朝夕相处将近十年的人，竟然是个jian谍呢？
“嗯，”沈黎川的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丝惋惜：“幸好，经过此事，顾繁终究还是决定回国了。也许温教授心里能稍微好受一些。”
能吗？
苏堇一并不这么认为。
就像失去了一个孩子的家庭，他们虽然还拥有其他的孩子，但永远也不再是一个完整的家庭了。
*
次日，期末第一科测试结束之后的q大食堂。
“一一，你那个特别帅的校草朋友是不是谈恋爱了？”王橙瑶夹了个肉丸子，神秘兮兮地问道。